绝大多数宾客都在街上排队进入,但王家还专门准备了一条特殊的通道,用来导引权贵入宅吊唁。
李泰如果是自己来的话,可能还得在街上排队,可因为是跟元季海同行,车驾一路畅通无阻的驶入宅院中。
此时王氏家宅里早已经设起了灵堂大帐,宾客们依次排队入内吊唁。
当元季海行入时,另有几名先到场的元氏宗亲并其他时流宾客迎了上来,李泰便顺势离开元季海身边。人群里略作打量,才看到表哥卢柔已经提前过来了。
“阿磐你几时来的长安?”
卢柔见到李泰,也不由得愣了一愣,旋即便又笑语道:“既然已经来了,如果没有要紧事,那就得留下几天了。今早朝中论王太傅丧礼,太子殿下建议凡在京中五品以上者皆需设帐路祭……”
李泰闻言后便暗骂一声,这太子也是闲得蛋疼,死的又不是你老子,这么麻烦大家做什么?瞧王家丧礼这阵仗,如果真要等到出殡路祭,说不定得多少天,他哪有这时间!
他这里尚自腹诽吐槽着,之前借机甩开的元季海却又在人群中高声呼喊他的名字,连连招手让他过去。李泰瞧瞧他身边那几名元家宗王,他一个都不想应付,没想到居然还凑成了大礼包。
他这里硬着头皮走过去,但元季海一句话却吓得他差点就要拔腿便走:“太子殿下不久即至,知你在此,还特意着员告我留你相见。”
今天还是一章,真不是懒,这戒断反应真的挺熬人,也劝告大家还是不要太纵容不好的生活习惯,健康第一。。。
(本章完)
第251章 名门储秀
2022-12-07
得知太子殿下将要亲自赶来吊唁,王氏家宅中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般的忙碌。
首先是几十名家奴持杖行出,想要将府邸门厅清理出来,太子殿下国之储君,亲自登门吊唁,总是不好由侧门引入宅中。
但因前来吊唁的宾客实在太多,王氏家门前早已经被车马拥堵得水泄不通。
在这样混乱嘈闹环境中,那些宾客仆从们本就满怀的烦躁,又被宅中冲出的豪奴们向外推搡驱逐,便不免扭打争执起来,使得门前更加的乱成一团。
那斗殴吵闹声传入宅中,顿时让王家人更加的悲愤恼怒,不由分说的调集更多奴仆冲出镇压骚乱、驱逐闲人。
好在那些宾客们也并不是全无眼色,前来吊唁本是礼数,可若在人家丧礼上大闹起来则又何必。于是在各自约束下,局面倒也渐渐控制起来,一条供车马出入的通道得以被清理出来。
“安平公怎的行出?不需要你出拜贵人,速速退回帐内……”
门前稍作安静,内院里却又喧闹起来,王盟子王懋一身哀服的走了出来,准备迎接太子大驾,却又被一些知礼宾客连忙推了回去。
此时已经入宅吊唁过的宾客也需要各作班列迎接太子,但牵扯到每一个宾客的官爵品秩,又是一番经久不息的议论纷争,迟迟不能成列。
其实类似王盟这种级别的大臣去世,朝廷都会派遣熟知礼仪典章的官员为其主持丧礼。但王盟昨天去世,因其与大行台之间的亲厚关系,朝廷也要遣使前往华州询问哀荣规格如何,故而还没有委派礼官入宅主持。
就算没有朝廷派遣的礼官,一般大族也不乏熟悉人情典故的族人先作迎送维持,但王盟一家骤贵于西朝,族人们的素质尚难匹配这样的人情场面,一时间也就难免各种混乱。
在前来吊唁的卢柔等人的帮助下,宅中宾客们总算是列队整齐起来,但他们这里刚刚列定,宅外却又有东宫谒者匆匆行入,不无交焦急的呼喊宅中壮勇速速外出迎接仗护太子殿下。
原来太子为了表达对王太傅的尊重,远远便下了车驾步行而来,结果街道上车马太多,随从护卫的东宫禁卫完全铺展不开,为了确保太子的安全,只能赶紧入宅来招人前往接应。
听到东宫谒者的喊话,站在队伍中的李泰顿时一乐,心中也是恶趣横生。这太子实在是加戏成瘾、唯恐存在感不够高,今天要是不巧来点白龙鱼服的戏码,说不定跟王盟一起把事儿办了。
他这里暗自腹诽着,但其他人对这位太子殿下的安危还是非常重视的,特别那些元家宗室们,也不管各自是否勇武可观、震慑力如何,一个个大步流星的向外迎去。
李泰跟着其他人一起慢悠悠的走出王家宅门,在各种维持秩序的呼喝声中隐隐听到一个感情颇为饱满的哭号声。
过不多久,一身素色袍服的太子元钦便在众宗室亲兵的拱从下向王家门前行走而来,一边走着还在一边抹泪捶胸,样子可谓悲伤得很。就连李泰瞧见这一幕,虽然知道是刻意作态,但也自觉鼻头有点泛酸。
众人于门前迎拜太子,太子只是视而不见,踉踉跄跄的走进王室宅中,垂眼见到于门内作拜的王盟孙子王弼,一把便将之拉起并揽入怀中,鼻涕眼泪一起涌出:“咸阳公,孤来晚了,王太傅他……你虽然祖、父俱无,但也不谓孤独,事内情内,尚有亲徒恩长可以依赖,为国为家,都要节哀啊!”
李泰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着太子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那被他狠狠揽在怀中的少年王弼脸庞都开始泛红,便感觉太子这戏做的有点过了。
不过这样一番作态,也不能说全无效果。这少年王弼乃是王盟长子王励的儿子,同时还是当朝的驸马,娶了皇帝元宝炬的闺女。
宇文泰久镇霸府、并将诸亲属子弟安排为禁军将领,以此控制长安朝廷与皇室,王家便属于此列。对于这些掌握自己身家性命安全的禁军将领们,皇帝自然也是极力拉拢示好。
诸如眼前这个少年王弼,固然是大行台舅族亲属,但同时还是西魏皇帝的女婿,单纯亲属关系而言,当然后者更亲密。瞧太子这么卖力的哭丧吊孝,说不定心里一感动,直接就跟着老丈人、大舅哥一起干。
就算是拉拢不过来,太子这番做派也是把眼药上的十足,落在时流眼中,也难免会生出许多别样遐想。哪怕这些操作无足扭转皇威暗弱的大势,但如果能给宇文泰添添堵,太子想必也是非常乐意。
一念及此,李泰又不由得感慨这俩女婿都不是啥好玩意儿,一个眼瞅着自己丈人被欺负都不敢上去帮忙,一个只要能搞得自己老丈人不舒服、他啥都乐意干。
这么一想,李泰越发感觉独孤信选他做女婿也实在是有眼光,自己再怎么着也比眼前这俩货强点。
待入灵堂吊唁一番,太子才收起了悲哭声,在众人拱从之下于大帐中坐定下来,并跟帐内宾客们闲聊起来。
在元季海的引见下,李泰硬着头皮入前作拜见礼,太子见到他,脸上便露出笑容,态度也颇和蔼:“李从事,咱们又相见了。这一次不必来去匆匆,且入近席来坐,让我细细端详你这时誉甚隆的名门俊才!”
“人言难免夸大为奇、荒谬不实,小臣愚拙之类,实在愧居侍列……”
李泰听到这话,顿时便觉得有些头大,连忙又拱手谦声说道。
“在我面前,李从事大不必太过谦虚,彼此虽然并不长相共处,但我对你也认知不浅呢!月前华州城内吉礼中,我是亲眼见到群情众意如何厚遇褒扬真正的少俊人才。若非李从事你仍身兼别家事程,当时便想召入堂中相见夸奖。”
太子却仍对李泰兴趣未减,又指了指侧处的空席,待见李泰入席坐定下来,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又将于家迎亲那天李泰所受到的热情关注诸类情形讲述一番。
帐内宾客们也有不少曾去华州喝喜酒的,当日情形也有了解,但见太子态度明显的表达对李泰的欣赏喜爱,便也都不由得发声附和。
作为话题中心的李泰却实在乐不起来,有点吃不准这太子抽的哪门子风、怎么突然对自己表现出这么大的兴趣,难道还记着去年大阅上自己落他面子的旧怨,抓住机会挑拨拉拢自己这个台府忠良?
卢柔倒是瞧得出李泰坐立不安的尴尬,找个借口入前来将李泰引出,瞧他抬手擦拭额上细汗,便忍不住叹笑道:“人情殷切也是不好消受吧?莫说阿磐你自己,就连我们在京几家,这段时间来也都常常因你受人骚扰啊!”
李泰听到这话却是顿感有些心慌,他自知这段时间红鸾星动、可谓是相亲市场中的顶流,但听到卢柔将太子对他的热情与此混为一谈,下意识的便摇头道:“表兄你说笑了,不可能、不敢想……”
“有什么不可能的,阿磐你太小觑自己了。纵然帝宗女子,同样也要人间作配。历数前事几桩,阿磐你又哪处逊此诸类?”
卢柔抬手拍着李泰的肩膀,眉眼间颇为其感到自豪。
李泰听到这话时也是一脸无奈,就是因为老子哪里都不逊此诸类,所以跟他们凑一块干什么?别说已经跟妙音娘子约定终身,就算还没有,西魏驸马对他而言也实在欠缺诱惑力啊!
他打心底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想再回帐中承受太子那让人颇感心惊肉跳的热情,索性便拉着卢柔一起离开。
帐中太子等了一会儿不见李泰返回,眉头便微微皱起来,先将左近侍者屏退,又将冯翊王元季海招至近前来,沉声询问道:“王共李氏名族亲好,对那少辈李伯山认知多少?”
元季海闻言后便摇头道:“彼此间是颇少交际,李伯山虽是妻族晚辈,但西行时短且长居华州、久事台府……”
从元季海口中没有问出有价值的讯息,太子又皱眉说道:“这李伯山人物不俗,且有事功显。前在华州参加两家婚礼,又见他颇受群众追慕。虽然还远未称得上是匡益社稷的良臣,但资质可观,也可谓是值得长作栽培的名门储秀。这样的人物,若只猥居台府州郡,实在是可惜,我有意募之东宫鞭策成材,王愿不愿为我做一次说客?”
元季海跟李泰本就不怎么熟悉,心里是不太想揽下这任务,但见太子眼神颇为期待,一时间倒也不好直接拒绝,便微笑道:“殿下垂青何类,一纸教令无不趋拜……”
“还是不可作此倨傲之想啊,往年也曾恩厚几员,结果却都愚劣难养。这李伯山较前几员可观得多,若肯从我门下,即便事中无助,也能宫室增光、壮大人气啊!”
太子又正色说道。
(本章完)
第252章 宣扬家势
2022-12-08
元季海归家之后,脑海中还在思忖着太子所交代的事情,等到夫人返回之后,便讲起了这件事情。
“李伯山这个少年,我今天浅共接触一番,的确是名不虚传,颇有值得夸奖之处,怪不得太子殿下对他欣赏有加,意欲招纳于东宫!”
回想今日同行一程的情景,元季海对李泰的评价同样不低,并又对自家夫人笑语道:“夫人常常遗憾关西颇少亲友往来户内、畅话情义,今故门中有这样一位出色后进,若常召见于庭内,可以大慰情怀啊!”
王妃李稚华听到这话,便也微笑颔首道:“大王今才知亲户之中有此少类俊才,已经是见事颇晚了。这小子伯山,妾前在丞相邸中已经有见,人物远胜于他父兄诸员。那时婚礼事繁、不暇细话,事后分离于两处,更不方便相见,原来他已经入了京?”
之前大行台嫁女时,冯翊王妃作为禁中女官便前往辅助礼事,也见到李泰这个族中少辈深受时流欣赏追捧的情景,心里自是颇感自豪的。
不过她也并非荣养闲庭的贵妇人,仍在禁中担任内傅女官,需要出入于宫闱,日常的交际便就需要小心谨慎,故而也一直没有机会共这个晚辈相见交谈。
此时听到丈夫说李泰也来到长安,并且深得太子赏识,王妃自是颇感与有荣焉,心里便盘算着抽个时间要在家中邀请一下李泰。
元季海对此自是连连点头附和,将厅中奴婢们屏退之后,才又对王妃正色说道:“观太子殿下神态言状,似乎不止是想将李伯山召辟于东宫那么简单。
太子殿下年齿、志气渐壮,思虑也更加的深刻周全,常常忧于至贵门庭却所幸失类,不足彰显帝宗择偶之清高标准啊!
伯山他名门贤嗣、英俊少年,自非人间俗流女子能够匹配。若得与皇家结成情盟,无疑是给人间增添佳话。”
王妃听到这一番话,神态之间也略有意动,但很快便摇头叹息道:“这样一通算计,倒是不宜言之过早。虽说是一蔓瓜葛的亲属,但毕竟从未长久相处,彼此心怀并不相知,只凭一己的私意强为他人设想,哪怕自以为是真情流露,但也难免咄咄逼人。”
元季海闻言后却仍笑道:“说说又何妨,况且这种天大喜事本就别人羡慕难求,这小子能入此情缘谋划之内,也是多仰门中亲长的情义恩泽。更何况如今关西舍此之外,还有哪家配偶能让他表里增光?太子殿下既然将此情怀吐露于我,本就是情理应当的事情,我自当尽力促成这一桩良缘。”
李稚华却并不像丈夫那样乐观,稍作沉吟后便又皱眉说道:“妾当然也希望亲中少类能幸于帝宗,使我家门更加光彩。但今世道并不称治,许多事情言则情理应当,其实但却不然,许多顺从悖逆皆不符合人心愿望……”
元季海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不好看,沉声说道:“这么说,夫人是觉得这未必是一桩良缘?人间正气难道已经衰弱到屈尊难求……”
“妾言非此意,大王应知,又何必作此忿应?正气逢衰,并非相对言事之人的罪过,人间际遇大失从容,分寸之内的偏差便可分途兴衰生死。际遇之内的取舍,得称时宜才是最佳,迂腐故计未见得能有益彼此。”
李稚华见丈夫仍在固执己见、甚至还有些恼羞成怒,深吸一口气后便郑重说道:“这小子伯山,西投以来并不凄凄惶惶的急切拜访故交亲长、恳求庇护,而是安于自己的处境认真经营。可见他是一个极富主见、并不攀求侥幸之人,只要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主张,便不会再受人情杂言的蛊惑更改,扰之过甚,反会生怨。”
元季海对自家夫人还是很尊重的,听到这里也觉得他方才的忿念有点没道理,但还是忍不住皱眉说道:“太子毕竟将事告我,对此期许颇深。我如果不能帮忙办妥,于太子处总是有些交待。不如还是将李伯山请来,将此事情简略告知,他要作何回应,只听不劝。”
李稚华闻言后又摇摇头,叹息说道:“太子殿下状似巧智多谋,但其实常常会有轻躁失算。伯山他并不是在野的贤遗,也并非敌国的逆士,太子若真有意召访,能无途径可循?
大王自非选司长官,如果只因我家这一层亲谊便作强令争取,这也根本不算是为社稷攫贤良、为宗家择佳偶。大王实在不必因此介怀忧困,或许不久之后,太子便先将此事抛于脑后。”
元季海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点点头,对夫人的看法颇感认同。太子将事情托付给他,本就是想循求一个人情上的方便,可若从心里就正视此事、正视那个李伯山的话,自然会有更端庄的态度与做法。
夫妻两人商讨一番,决定只当没有太子托付这件事,但还是要邀请李泰入邸来做客,没有必要为了一些杂情而疏远自家门户之内的亲谊。
李泰在吊唁完毕离开王盟家后,心里还因为太子对他的态度而有点忐忑,本不打算继续在长安逗留。
虽然说太子提议要在京五品以上为王盟设帐路祭,但他本就不是在职京中的官员,就算不设也不谓失礼。这次前来长安,本就是私下里跟独孤信同行,现在事情已经做完了,当然也是去留随意。
不过当冯翊王家的邀请送入庄中的时候,他倒也不敢怠慢,当即便着庄人准备一些礼货、随他前往拜访。
单凭冯翊王元季海,自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李泰要不要应付,还是得看自己心情。但是对他姑奶奶冯翊王妃李稚华,终究还是得表示出足够的尊敬。
之前的他于世道之内还寂寂无名,又忙于生计或职事,不来拜访还算是情有可原,可现在人家长辈都亲自发出邀请了,若还视而不见的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甚至可能直接影响他在关西所有的人情交际。
毕竟是李冲的闺女啊,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当李泰来到城中冯翊王府门前时,早有户中几个子弟站在门前迎接,分别是冯翊王世子元亨、去年还在商原被李泰揍过的元俭,以及另一个与李泰同龄且一样出身陇西李氏的少年,名字叫做李礼成。
这样的待遇足见对李泰的重视,元家兄弟辈分上还算李泰的长辈,身为元氏宗亲,官爵自然也比李泰更高。至于这个李礼成,同样也是李冲一脉的陇西李氏嫡系后人。
李泰不敢托大,远远的便翻身下马向三人走来。而那三人也得了户中亲长叮嘱,同样也不轻狂任性,彼此距离还有几丈便抬臂作揖笑语道:“久闻李大都督时誉贤声,今日荣幸能于户接待。”
李泰自是连连表态不敢当,门前寒暄几句,便在三人陪伴引领下直往宅中行去,趋行入堂后向着堂上端坐的冯翊王妃李稚华庄重作拜道:“户下少愚拜见恩长,前者劳困于事、拙短于情,至今才来拜见,恳请王妃见谅恕罪!”
“伯山不必多礼,唉,我且唤你小字吧。我跟阿磐,已经不算是初见,前在华州台府吉礼中时,已经见到阿磐你那卓然风采了。不过那时阿磐独处群众争望的风光之中,恐是未见楼上不常相见的亲长。”
冯翊王妃一脸和煦笑容望着李泰,抬手示意他免礼入席,待见与李泰并席而坐相形见绌的户中几个儿郎,又忍不住感慨说道:“怪不得阿磐能得群众欣赏,实在是秀出于同侪,让人无从忽略啊!往常或碍于情事不能常常相见,但今既已得入堂中,暇时一定要常常来访!”
李泰闻言后连忙点头应是,同时也忍不住打量这姑奶奶两眼,心情不免有点古怪。
大家族里的辈分的确是挺让人无语的一件事情,他曾祖李承乃是户中最长,李冲则是同辈之中最幼,眼前这姑奶奶又是李冲最小的闺女,如今年龄还不算太大,但俨然已经是陇西李氏他们这一支辈分最长的了。
李泰虽然常常是以陇西李氏关中大家长自诩,但其实这份自我认知也实在水的很,除了他自己,只怕就连堂中那堂弟李礼成都不咋认可他。
“今日召阿磐你来见,也有一事要嘱伱。我家于关西虽然人势不壮,但也不谓全无声迹。近日王太傅丧礼,诸家都需要设帐路祭,我家自然也不可缺席。我本意孝谐当道设帐,但既然阿磐你已入京,此事该当你来主持!”
王妃先对李泰笑语说道,然后又指着另一席中、神态有些不自然的李礼成说道:“孝谐你也不要怨我厚此薄彼,各家声势壮否,俱由此类人情公事体现出来。若无足以镇场不怯的族人当道宣势,即便祖荫再厚,人也不会重你于当下!有这样一位人才声势都不怯见群众的兄长照拂,是你的福气啊!”
(本章完)
第253章 共壮家声
2022-12-09
听到李稚华一副家事尽相托付的口吻,李泰一时间也是颇感意外。
虽然他心里也一直作此想,但若据实以论,席中少年李礼成应该是更有资格代表陇西李氏。哪怕同为李氏一族,但李礼成的血脉渊源又要比他高贵得多。
这小子乃是李冲一脉的长支嫡裔,而且还是北魏孝庄帝元子攸的亲外甥,在孝庄帝诛杀尔朱荣的事件中,其父李彧更是出力甚伟,也算是给河阴之变中惨死的族人们报了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