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的悠闲生活 第317节

  算上关中各县到潼关为止,拢共有五百万左右的人口。

  这人口数量说不上多,也说不上少,比往年好太多了。

  经过十余年的休养生息,现在关中的壮劳力也越来越多,卫府已很久没有募兵了。

  父皇秉持着轻徭薄赋的方略,并且在两年前,贞观十年的时候改制了军中卫府,减少各地卫府的人数,朝中募兵也只招收二十岁以上的男子。

  整理完,中书省的奏章,李承乾从中挑了几卷,便去寻父皇。

  问了太极殿前正巧路过的太监,才知父皇现在凌烟阁。

  这些天很忙碌,都快忘了来三清殿拜见道祖他老人家,心想着他老人家应该不会计较晚辈礼数不周的事。

  草草在三清殿上了一炷香,便去凌烟阁去见父皇。

  李世民站在凌烟阁内,双手背负,看着一幅幅画像,听闻有沉重的脚步在木制台阶的吱呀声。

  回头看去,见到是儿子,他又道:“忙完了?”

  李承乾递上奏章道:“父皇,这是近来各地的呈报。”

  李世民示意让一旁的太监先拿着,走了两步,望向窗外,道:“你近来处置朝政政事用的时辰越来越少了。”

  “处理朝章政事越来越娴熟了。”

  李世民道:“近来可还有练箭?”

  “最近没有在早晨练箭术了。”

  “朕倒是听说你近来依旧在晨练跑步。”

  “晨练不能耽误,弟弟妹妹也在坚持晨练。”

  父子两走出凌烟阁,李世民道:“渤海的事朕也听说了。”

  李承乾回道:“父皇,他们侵吞的是赋税,若说整个天下就是我们家的家业,那他们就是在谋夺我们的家产,谋夺社稷赋税,这是与整个朝堂为敌,儿臣已与大理寺,民部说过了,这件事追查到底。”

  “现在他们壮士断腕,还要借此抹黑朝堂,还说朝堂的赋税账册不对,手段倒是高明,可即便再高明的手段,在儿臣眼里不过是他们想要朝中作罢,他们更害怕了,儿臣不喜欢凡事好商量这种道理,拿了我们李家的,就要让他们原封不动地吐回来。”

  李世民继续走着,道:“会死多少人也再所不惜?”

  “父皇。”李承乾强调道:“十万石不是小数目,够军中一次西征所需了。”

  “朕知道,你且回去吧。”

  “儿臣告退。”

  走到兴庆殿,李世民独自站在这棵银杏树下,看着枯枝上的新叶。

  杜正伦脚步匆匆而来,看着陛下的背影行礼道:“陛下。”

  “范阳的事有消息了?”

  “臣正要向陛下禀报。”杜正伦看了看四下,低声道:“崔仁师先去了范阳,现在又在渤海,卢家的三房父子都死了,现在就算是朝中想查,恐会更复杂,就像是当初的游园刺杀案一样,其布置不像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出来的。”

  “臣还查明,范阳的赋税不对,也是因有人兼并了千亩田地,这些人担心被朝中查出来,才会害了那父子,现在想查只能从田亩下手。”

  “而从当年至今,今年夏收的赋税恐怕又会少十万石。”

  李世民抚着下巴的短须,道:“朕的儿子对这件事很关心。”

  杜正伦正色道:“臣可以走一趟范阳,赋税乃社稷根本,这一次若不查明,恐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还没到让你去的地步,让高季辅去一趟,从百骑挑选三十人护送。”

  “喏。”

  杜正伦得到话语,便匆匆去安排。

  老太监道:“陛下还是想要助太子的。”

  李世民迎风而立,道:“这孩子向来手腕强硬,行事颇有锐意,他还只是太子,不能让他手中沾太多人命。”

  老太监佝偻着身子又道:“陛下是担心,范阳死更多人,会让太子就范?”

  “朕总要为他着想的,这孩子还不够强大。”

  “陛下用心良苦。”

253.第253章 吐蕃使者又来了

  253.

  阴云密布的长安城就快下雨了,房玄龄脚步匆匆来到了卫国公的府邸。

  李靖道:“东阳公主给老夫看过身体,如今还算好,不用你们牵挂。”

  房玄龄看了看四下,坐下来道:“老夫这才刚坐下来,李卫公就要赶人。”

  “听说太子被范阳的事难住了?”

  房玄龄递上一卷名册道:“这些事难不住他的。”

  李卫公接过名册仔细看着,又道:“你房玄龄的弟子,谁敢小觑?”

  “这孩子信奉治标不治本,就是没治,眼下的议论他都不在意,除了一句话要一查到底,他什么都没说。”

  李靖翻看着名册,“这是百骑的名册?”

  “正是,陛下让老夫拿来给卫公过目。”

  看罢,李靖将名册递还,道:“牛进达守着松州,梁建方守着吐谷浑?”

  “正是。”

  “还请房相告知陛下,如有必要,药师可再走一趟吐谷浑。”

  房玄龄满脸的笑容,“朝中将领足够,一个吐蕃还不足以惊动药师。”

  李靖也跟着笑了。

  长安城,薛仁贵又去西域了,回来长安的这半年裴行俭一直陪在苏定方将军左右,闲来无事他就在京兆府前的酒肆喝酒。

  听闻张大安升迁至京兆府,任职书令,想要恭贺他,却又听说他去了洛阳。

  “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喝酒。”

  听到话语声,抬头看去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他是王玄策,是这些天结交的好友。

  裴行俭道:“葡萄酿,五钱一斗。”

  王玄策的长相看着不像是个军伍中人,身材消瘦,更像个文弱书生,虽说年长几岁,面容看起来更稚嫩些。

  他搓着手坐下,道:“斗酒五钱?这长安的葡萄酿也不值钱了。”

  酒肆的店家抱怨道:“今年的年景好,司农寺的人说葡萄又要丰收了。”

  裴行俭瞅了眼失落的店家,低声道:“葡萄酿卖去洛阳就值钱了,他赚得可不少。”

  王玄策讪讪一笑,道:“那在下又要向裴老弟讨一碗酒水喝了。”

  裴行俭一脸无所谓道:“喝便是,说这些做甚。”

  “还是守约爽快。”

  “一口酒水罢了,吃不穷某家。”

  裴行俭嘴上说着,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王玄策就是个蹭吃蹭喝的。

  也不知道他家境贫寒还是如何,平日里的用度也是捉襟见肘,反正都是在中郎将手下行事,交情还算好。

  有着上一次西征的钱饷,裴行俭短时间不会缺少银钱花,自给自足是够的。

  王玄策喝着一口酒水,又吃着一张饼,抬头挑眉,道:“哎!吐蕃好像要打我们。”

  裴行俭不屑一笑道:“他们自寻死路。”

  王玄策感慨道:“真羡慕伱,跟着侯君集大将军拿下了高昌,在下心中满腹的兵法,无处施展。”

  上一次征讨高昌,裴行俭算是见识了唐军军中的水有多深,一个个都是藏得极深。

  要不是见到了苏定方将军,根本想不到王文度当年还随着李靖大将军一起征讨颉利。

  后来听中郎将解释之后才知道,这个王文度有一个本领,任何人的一张脸他都可以过目不忘,如果你在军中战死了,他会一一辨认尸体,记录籍贯给战死的袍泽发放钱饷。

  中郎将还说应该庆幸军中有王文度这样的人,不然你们一队全军覆没的时候,没人会去捡你的尸首,也没人知道你是谁。

  只有王文度会跋涉千里地,拉着车把战死的将士一个个拉出来,记录在案。

  有了先前的经验,裴行俭不敢小瞧军中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小卒说出来的经历,可能都是自己比不了的。

  吃了酒,吃了饼之后,王玄策神色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道:“吃了喝了就想睡。”

  早就习惯了他这么不着调的模样,裴行俭点着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刚蹭了饭的王玄策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吃了守约这么多顿饭,还以为这小子会赶人,他倒是从不拒绝。

  咳了咳嗓子,王玄策凑近小声道:“想随军出征吗?”

  裴行俭看了看四下,问道:“你有消息?”

  “吐蕃使者就要来长安了,要打仗了。”

  “你怎么知道?”

  “在下认识几个胡人,常去吃他们的酒。”

  裴行俭扶着额头,这个王玄策好似见缝插针,在哪里都不会饿着,再一想又觉得不对,道:“既然是吐蕃使者要来了,军中为何没有消息?”

  言至此处,一个传令的士卒骑着快马从朱雀大街而过,他大声道:“急报,吐蕃使者来朝!”

  王玄策轻描淡写道:“这不是来了吗?”

  裴行俭望着自信的王玄策,又觉得此人不可思议。

  急报送入皇城中,鸿胪寺的官吏急匆匆跑入礼部。

  正在与一旁小吏交谈的李百药问道:“出什么事了?这般急急忙忙的。”

  “吐蕃使者来了!”

  “嗯?”一旁的几个小吏纷纷惊疑。

  昔日的种种在记忆中出现,好似就在昨日,李百药一拳重重打在了桌上,眼底里升腾起战意。

  东宫太子不论是心情好,或者是心情不好,都会去太液池钓鱼。

  李承乾钓鱼的时候,小兕子便坐在一旁,拿着树枝与东阳坐在一起写字。

  七岁的明达正是识字的年纪,父皇与母后没有给她安排夫子,东宫的兄弟姐妹就是她最好的老师。

  远处的天空又传来了一声炸雷,惊动了正在池子边的几头小鹿,还有池子中的一群鸭子纷纷伸着脖子四下张望。

  雨水落了下来,明达与东阳纷纷走入水榭中躲雨。

  太监侍候在一旁,给两位公主殿下倒上热茶。

  等几头小鹿也纷纷躲进李水榭内躲雨,这里拥挤了些。

  明达就坐在小鹿的背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很是无聊地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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