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当财阀:开局拯救法兰西 第437节

  “人们会陷入一种盲从中,他们会支持夏尔做的一切决定,哪怕这决定是错误的,无人能左右。”

  白里安认为这是共和制的缺陷。

  共和制大多时候会在资本的掌控下运作。

  原因是平民不团结,他们在选举过程中会总是会轻易被资本家的舆论和金钱攻势击溃。

  但如果出现这样一个人,像夏尔这样的一个人。

  他成为全国平民的精神领袖,拥有没有争议、不可质疑的威望,又掌握了舆论同时拥有资本。

  那么,他就能将“不堪一击”的平民团结起来。

  “这会终结共和制。”白里安一声长叹:“它将被自己打败。”

  克雷孟梭明白这话的意思。

  共和制将选出一位集权总理,而集权总理又能轻易用独裁手段终结共和制。

  “我看未必。”克雷孟梭声音平静:“首先他要辞去军职。”

  这是法兰西的铁律,军人不能从政。

  白里安摇头轻笑:“你以为他会辞去军职?”

  克雷孟梭反对道:“如果他舍不得军权,那就留下了把柄。而辞去军职,他的结局就会像布朗热一样……”

  “委员阁下。”白里安回头打断了克雷孟梭的话:“夏尔不是布朗热,你太小看他了!想想吧,现在是谁在指挥军队作战?”

  克雷孟梭一愣。

  答案很明显是夏尔。

  夏尔虽然只是第6集团军司令,但福煦、贝当都听他指挥,还有加利埃尼作为强大的后盾。

  白里安又问:“现在是谁掌握了军队的任免权?”

  克雷孟梭仔细一想,表面上是议会和政府。

  但自从上次军队大规模“哗变”后,议会和政府对重要军职的任免已需要“充分参考前线士兵的意见”。

  而“前线士兵的意见”,实际上就是夏尔的意见。

  白里安走到克雷孟梭面前,声音带着些威胁:“现在,又是谁决定了法兰西的物资和战时配给制,还有军火生产、航运、保险和矿业?”

  “是,是夏尔。”克雷孟梭艰难的回答。

  “所以。”白里安说:“你还没意识到吗?夏尔已利用他手中的权力、资本和威望,达到了绕过议会控制国家的目的,他至少部分实现了,但我们拿他毫无办法。”

  克雷孟梭缓缓点头。

  克雷孟梭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太执着于议会的争斗了,以为议会才是法兰西的权力中心。

  没想到,议会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夏尔架空了。

  “不只是这些,委员阁下。”白里安坐回沙发上,痛苦的闭上眼睛,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说:

  “现在已有许多议员转为支持夏尔了。”

  “不只是斯蒂德、韦尔斯,还有其它人,而且会越来越多。”

  “因为支持夏尔会获得更多的人气,这能保住他们的席位,明白吗?”

  克雷孟梭点头表示赞同。

  “支持夏尔”能得到的好处已远超资本家的“金钱攻势”,还廉价得多。

  就在办公室陷入沉寂时,杜拉中校敲门进来。

  白里安和克雷孟梭两人都没在意,他们不认为杜拉中校能带来什么好消息。

  “加利埃尼将军生病了。”杜拉中校不咸不淡的报告道:“听说还做了手术。”

  白里安“嗯”了一声,所有人都知道加利埃尼有伤在身,做手术没什么奇怪的。

  克雷孟梭甚至没听见,一点反应都没。

  他依旧震撼于夏尔的手段,不敢相信这是一个19岁的少年能达到的高度。

  杜拉中校却接着说:“据我所知,这已经是加利埃尼将军第二次手术了,上次手术是在一个月前,他请了一周的假。”

  白里安猛地抬起头望向杜拉中校:“你的意思是,他在隐瞒自己的病情?”

  杜拉中校轻轻点头,总算是把握到重点了。

  这话引起了克雷孟梭的注意,他不解的问:“隐瞒病情?这说明他,病得很严重,对吗?”

  “当然。”白里安“腾”地站起身来,激动的说:“这不是一次小手术,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我没说错吧?”

  后一句话问的是杜拉中校。

  杜拉中校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听说加利埃尼将军凌晨才清醒,刚刚脱离生命危险。”

  白里安抬起手指,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在虚空中重重的点了下:“他是担心,陆军部长!”

  但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不不,不是陆军部长。”

  “陆军部长对他可有可无,因为始终是夏尔在指挥部队。”

  “他担心的,是后备集团军群司令!”

  克雷孟梭认同这一点:

  “是的,后备集团军群司令是夏尔坚强的后盾。我是说,物资配给制是由后备集团军群执行的。”

  “还有达瓦兹小镇的安全工作,以及夏尔的飞机制造厂、《功勋报》报社……”

  “上帝,如果加利埃尼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继续担任后备集团军群司令,夏尔将会失去一切,所有的一切!”

  白里安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他没想到在他陷入绝境时上帝居然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马上拿起电话叫来秘书:“组织议会,是时候为加利埃尼将军减轻负担了。”

  克雷孟梭和杜拉中校深以为然的微微点头。

第748章 “倒阁圣手”的特长

  雾还未散尽,巴黎又下起了沥沥小雨。

  夏尔站在萨尔佩特里尔医院的走道内,指间夹着点燃的半支烟,默默的望着窗外从天而降的雨滴,听着它们打在梧桐树叶上发出“啪啪”的脆响。

  他感觉自己已习惯了加利埃尼的存在并理所当然了。

  就像习惯了父母的爱,习惯了拥有空气,习惯了自己的四肢。

  只有面临失去的那一刻才猛然惊觉他们有多重要。

  “将军。”费尔南中校打断了夏尔的思绪:“加利埃尼将军醒了。”

  夏尔“嗯”了一声,丢掉手中的烟头将其踩熄,转身朝加利埃尼的病房走去。

  加利埃尼躺在床上,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不是苍老,而是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消失。

  然而,当他看到夏尔时脸上依旧挂起了一丝笑容,声音虚弱而缓慢:“他们还是告诉你了?”

  “你应该告诉我。”夏尔语带责备。

  “意义在哪?”加利埃尼的回答很理智:“战场上每天都在上演死亡,夏尔,我不过是一个生病的老头。把你叫回来,让更多士兵在战场上死去?”

  夏尔无语。

  在他的心里,占用夏尔的时间就代表死更多的士兵?

  加利埃尼继续说:

  “他们跟你一样,夏尔。”

  “每一名士兵都像你一样有家人、有朋友,有自己关心的人。”

  “你正在拯救他们,我因此感到自豪。”

  这是加利埃尼不告诉夏尔病情的原因之一,他感觉这么做是在犯罪,是对前线士兵的不公平。

  “将军。”夏尔反问:“即便如此,你是否考虑过,你活着同样能拯救许多士兵?”

  加利埃尼轻轻一笑,他知道夏尔指的是什么。

  “你会解决的。”加利埃尼对夏尔充满信心:“没人能阻挡你。”

  这时费尔南中校进来,他附在夏尔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夏尔点点头,将加利埃尼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加利埃尼无力的点着头,脸上挂着微笑,似乎是在说“我很好,不用担心”。

  走出病房,夏尔看到杜拉中校在外面等着。

  夏尔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只是没想到政府的速度会这么快。

  接着他就明白了。

  他们听说加利埃尼在危险的边缘,因此希望找些东西来刺激加利埃尼。

  真是讽刺,没了霞飞就来了其它人,看来不希望加利埃尼活下来的不只是霞飞。

  “中校。”夏尔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语带讥讽:“现在距离议会召开不过两个多小时吧,这或许是议会效率最高的一次。”

  杜拉中校小心翼翼的赔着笑:“是的,因为所有人都希望加利埃尼将军放下重担。”

  “是吗?”夏尔反问,嘴角挂着嘲讽,这些令人作呕的家伙。

  “是的,当然。”杜拉中校面不改色的回答,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信封:“瞧,我是来给加利埃尼将军送议会的决定……”

  “交给我吧!”夏尔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我,必须亲自交到他手里。”杜拉中校坚持。

  夏尔没说话,只冷冷的盯着杜拉中校,眼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杜拉中校马上意识到这个意图不可能达成,夏尔会不顾一切的挡在面前,甚至不惜调动军队杀死他。

  于是他知趣的改口了:“当然,由您转交也一样。”

  说着,将命令递到夏尔手里,再敬了个礼就匆忙离开了。

  夏尔打开信封抽出命令,只见上面写着:

  “尊敬的加利埃尼将军,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和战争的紧迫性,我们不得不解除您后备集团军司令的职务。

  “该职将由甘末林少将担任,感谢您对法兰西所做的贡献。”

  “最后,祝您早日康复!”

  解除职务的命令通常不会说明由谁接任,因为这不相关。

  但这命令里却说了,是为了强调“甘末林少将”。

  这是一种示威、一种嘲笑、更是为了激怒加利埃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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