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不来?再不来啊,你怕是都要杀了那孟氏一家了!”
郑皇后白了乾帝一眼,坐在一边,随意的挥挥手,孙德海等人赶忙便是退去。
即便当今的圣上还没有发话,当今皇后虽然不能生育,但却是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的太子妃,更是从小到大一起过来的,饶是当今的贵妃的子嗣是太子李延,但皇后在后宫的地位可是从来没有动摇过。
“那还不至于。”乾帝笑了笑。
郑皇后抿了一下嘴唇,这在没有宫女太监立着,也是没有自称本宫,摇头说道:“我还不知道你?”
“你啊,收敛一下吧,你若是将孟家杀了,那以后还如何给进儿赐婚?那孟芷柔才学是有的,若不然也成不了国子监女夫子,配得上文进,老国公在,也会欣慰的。”
“毕竟老国公可是时常念着,他们萧家也是要出一个儒生的,文进文进,这名字都是老国公给起的!”
“所以还是般配着呢,这现在孟芷柔有些抵触,不外乎是因为进儿的身体多病,在文方面,也没有什么天赋。”
郑皇后正苦口婆心的说着,但说到这里,瞬间被乾帝打断了!
“你这说什么话?怎么?你意思还配不上那孟家女?”
乾帝瞪着眼睛。
只不过郑皇后却是不怕他,有些无语道:“瞧瞧,你瞧瞧你自己这说的,我哪句话这样说了?反正啊,孟家这反应,你就当没有知道就行!”
但话说到这,郑皇后突然认真起来,脸色都有些严肃:“当然,若是孟家做出出格的事情,莫说陛下,本宫也不会放过!在若是伤及了进儿,就依陛下,斩了孟家,也让整个文武百官瞧瞧,国公定远侯身死,进儿还不是尔等随便欺凌的!”
乾帝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突然。
“殿下!”
“孩儿见父皇还需要你这老东西禀报不成?滚开!”
“殿下!”
孙德海的声音略显的急促。
然下一刻,孙德海的身子便是被推搡在地。
三皇子一身蟒袍,跟乾帝脸庞颇为相似,国字脸,脸上还有些络腮胡,虽是十八之龄,但看着犹如二十多岁一般,长的略有着急。
本就是可以在外开府的年龄,可是顾贵妃还喊着李旦尚小,以至于还未出宫开府,所打算的可谓是司马昭之心!
“放肆!”
乾帝盯着冲进来的三皇子李旦,眼神好似虎目一般,浑身上下的气势好似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压着三皇子李旦,以至于让李旦赶忙便是跪下,方才的嚣张也是尽散!
“孩儿见过父皇!”
“孩儿见过母后!”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一点静气都没有!朕就是这般教导你的?”
乾帝冷哼一声。
“陛下莫气,何不听听旦儿要说什么,兴许是有急事呢!”
郑皇后笑着,然后对着李旦抬手:“快起身,地下多凉。”
“谢母后!”李旦赶忙说着。
“何事?”
乾帝坐在龙椅上,随意的询问着,皇后都说话了,他自然不会不给面子。
李旦偷瞄了瞄乾帝,缩了下脖子,内心有些畏惧,但一想到得到的消息,他内心就更加的气愤,父皇连给他一点的机会都没有?
在父皇心中,他就那么的比不上那李延,哪怕是一点?
“砰!”
李旦再次跪地,拱手道:“父皇!孩儿听闻你将那孟家小女孟芷柔,赐婚给了那萧文进?”
“孩儿先前不止一次让父皇赐婚,让那孟芷柔嫁给孩儿,父皇虽未同意,但也需明白孩儿之心!”
“父皇此举,心中可有想过孩儿?”
李旦仰着头,满脸的倔强,但在看到了乾帝那半眯的眼神时,堪堪的还是微微低头下去。
不等乾帝开口,郑皇后便是和声道:“旦儿,怎么说话呢,进儿比你大几个月,而且你们算是一同长大,你该喊什么,你忘了?”
李旦哑然。
内心自是不服,他乃是皇子,一直以来母后都让他喊文进哥,就连他的母妃,也让他喊文进哥,凭什么!
他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
“你母后跟你说话呢!”
乾帝低声道,声音已有几分的怒火。
李旦咬着牙齿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
“砰!”
乾帝一把抓着面前的砚台砸向李旦,当然并不是朝着头,砸向了李旦的身子,然后重重落在地砖上。
李旦吃痛,但还是闭口不言。
乾帝来到李旦的面前,俯视着他这个孩子。
然后一脚踢出,重重落在李旦的肩头。
“你若是想要跪!”
“那便跪着吧!”
李旦仰起头,看着乾帝的背影,只得是大声喊着:“父皇,孩儿心中爱慕的乃是那孟家小女孟芷柔,还请父皇成全!”
只不过乾帝的身影却连停顿一下都未曾,郑皇后给了后面的孙德海一个眼神,孙德海便是了然。
郑皇后不能生育,对陛下的子嗣都是极好的。
赶忙搀扶着李旦起身,却被李旦甩开,倔强的离去,眼神生冷。
孙德海摇摇头,赶忙便是转身追上去。
乾帝微微侧头:“拟旨,收了太子募招门客之权!”
“是,陛下!”
第4章 霸道大韩,欺人太甚
翌日下午。
昨日下了一天的大雪,站在这外面,所看之处,皆是白雪皑皑,让人眼睛都刺的有些生疼
乾都外五十里地的丘陵间,大雪已经是到了脚踝还要高的位置,一览过去,看不出深浅来,但在这雪地上,一座大一点的新坟呈现,上面的白雪掺杂着新土,有些许的泥泞,在这座新坟的前面,则是立着一块石碑。
披着白色大氅的萧文进,浑身上下,皆是泥土。
随后便是缓缓跪下!
国公爷出身猎户跟随太祖起义,此处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来来来,这是你的,辛苦了!”
“辛苦了,这是你的!”
老人将怀里揣着的银两给那些抬棺的一一下发着。
虽然下了那么深的大雪,但却有找不完的抬棺人,还能多赚一点。
几名汉子穿着薄衣,将银子放入内衬的袋里,这才是将肩膀上披着的棉衣给穿上,汗消生冷,若是生病,便是不值当了。
“多谢!”
几人一一道谢,然后对视一眼,后撤一步跪在已经被踩的泥泞中,膝盖深陷下去,随后磕了四个头,这才是起身离开。
老人对着几人的背影躬身一拜,那本就佝偻的腰部使得他扬起来的时候,身子都是晃了几下这才是稳住自己,转身来到萧文进的后面,满是枯槁的双手将他披着的大氅提了提!
随后,便是仰起头。
提着气,大声喊出。
“萧氏萧元携子回家了”
声音在这丘陵间久久回荡,击落了不少树上的雪花散落下来。
少顷。
“咳咳!”
萧文进咳了几声,冷气入喉,让他想要忍着不咳都做不到。
不过相比较小时候,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好上太多了,若是小时候那期间,这种大雪天,怕是只能在暖房当中度过,而且还要裹着被褥。
而如今还能够在这大雪天顶着冷风出来,不外乎是他有一次意外,使得他好像发现了这具身体,竟然比那些苦的直流口水的中药更管用。
“公子!”
“回去吧,国公还有侯爷若是看到你这般,恐怕在天之灵,也是要担心了!”
老人扯着沙哑的嗓子。
萧文进点点头,眼神盯着墓碑,没有说什么高大的志向,更没有在言其他矫情的话。
“砰!”
抬起头来,额头皆是泥土。
老人拉着萧文进的手臂起来,萧文进则反着手托着老人的手臂:“马爷小心点才是,你家公子虽然多病,但却丝毫不影响这一身的武力啊。”
马爷笑了笑擦着那因为高兴而流下来的泪珠,泪珠顺着那沟壑一般的皱纹中流下去,然后侧头看着那坟墓:“真想看看国公爷那高兴的样子啊。”
萧文进没有多说,亦步亦趋的托着马爷走下去,随后来到官道上,到底是乾都的官道,还不至于就对大雪不管不顾,影响了道路,而且这官道两边还有专门的排水渠,以及乾都有专门叫做‘清道’的民夫管理。
马爷依旧是充当马夫,拉着缰绳,甩了几下的马鞭,马匹吃痛,拉着车子朝着乾都而去。
等回到这乾都,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了。
回到国公府,换了衣服后,不等马爷开始做饭,他便是直接说道。
“马爷,直接送我去皇宫吧!”
萧文进犹记得昨日那太子李延的最后一句话,所幸现在也不过戌时,不如去一趟皇宫,而且他也有要请求圣上的。
“行!”
马车来到宫门口,宫门口的御林军当即拦下,但在看到是国公府的马车后,赶忙便是开口:“敢问里面坐着的可是镇国公之孙萧文进萧公子?”
萧文进撩起帘子,看着那御林军道:“正是在下,麻烦通报一声,萧文进求见陛下!”
但那御林军却是恭敬道:“还请公子恕罪,某职责所在,确认一番,陛下已有旨意,公子什么时候来宫,无需禀报,而且可坐马车,公子请!”
御林军让开宫道,低头伸手。
不过萧文进已经是走下了马车,这文武百官入朝,就算是一品都要下马走路,觐见陛下也是一样,陛下知道他的身体,所以让他做马车,若是六年前,他倒也坐着马车进去了,但如今,他还不至于真的坐马车进去,遭人诟病,哪怕他不在乎一些言辞,但也要为他人考虑,为镇国公这三个字考虑!
“不必了!”萧文进摆摆手,对着御林军说道:“还请引路。”
这皇宫可不是随随便便都是能够转悠的,虽然他知道道路,但是让一名御林军引路则更好。
走的乃是皇宫的前面,自是没有什么后宫之人,走过的太监侍女,虽然不清楚萧文进的身份,但大多数皆是停在行礼,待萧文进走过之后才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