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点儿忠义气节?
我这江东之主一声令下,你们不应该与我同仇敌忾吗?
竟然让我交出朱据?
交出朱据,我这江东之主的面往哪儿搁?我如何维系在十万大军中的威信?
我怎么可能交出朱据!
上回在陆口放弃吕蒙,就已经让孙权在江东众将心中少了威信;这次取得合肥城后,孙权才再次树立威信。
若杀了朱据,那这江东众将就得仔细考虑,要不要继续跟孙权混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一君无能,累死众将。
大家都是刀口舔血求富贵的,而不是来给孙权当弃子的。
作为风口浪尖的人,朱据更是心中忿忿:“刘禅只是一个不谙军事的孺子。”
“如今又妄想在江面上跟我等争雄,若不出手教训,岂不是让人误以为吴王怕了那孺子?”
“请吴王调拨五千人,我亲往沔口生擒了刘禅!”
孙权深恨刘禅的羞辱,当即就同意了朱据的请命,令朱据去偷袭沔口。
朱据大喜,当即就自水寨中挑了二百余小船,偷偷的前往沔口。
这些小船,最多能载二十军士。
朱据不选择大船,一个是大船不容易隐蔽,二是怕刘禅见了大船就跑路。
面对刘禅的羞辱,朱据早已经起了杀心。
“不灭我誓不还军?”
“吴王忌惮你的身份,我却无所顾忌。”
“大不了我今后改名换姓!”
“定要将你生擒活捉!”
朱据心头忿忿,又紧了紧手中的环首刀,那双狼眸也变得狰狞了。
二百余小船化整为零的来到沔口附近,挨到天黑后,又化零为整,偷偷的在沔口附近隐蔽处登陆。
“刘禅小儿,不谙水战,真以为我会正面强攻吗?”
见刘禅将船只都横在正面,对侧面却没什么部署,朱据不由心头冷笑。
朱据猖狂,想生擒刘禅;若换陆逊来,必然是直接烧了刘禅的船只。
“众军听我号令,谁都可以杀,就是不能杀刘禅。”
“记住了,刘禅一定得生擒!”
“生擒刘禅者,我会在吴王面前为其表功!”
“谁要害了刘禅性命坏我大计,休怪我无情。”
朱据狰狞的下达命令。
活的刘禅可比死了的刘禅有价值!
生擒刘禅,可以要挟刘备,让刘备拿城池土地来换;可杀了刘禅,那就没了回旋余地。
这不是孙权期望的,也不是朱据期望的。
若这沔口只有刘禅,朱据的偷袭也就成了;只可惜,这沔口真正主持军务的不是刘禅,而是诸葛乔!
诸葛乔深得关羽真传,同样精通水战。
沔口何处能登陆,诸葛乔比朱据更清楚!
当朱据的五千兵向刘禅的营中悄悄而走时,隐蔽在暗处的临时烽火台,就点燃了烽火台内堆积的芦苇、红柳、杂草。
火光冲天而起。
营寨的放哨的军士急促的敲响了鼓声,低沉的号声也随之响起。
“敌袭!”
听到警戒鼓声,张苞跟魏昌反应最快,立即令人点燃了营寨的篝火,组织众军士列阵。
夜晚遇到敌袭,最不能慌乱;乱了,就容易营啸。
这忽然的火光,也让劫营的朱据惊呆了。
“我竟然被发现了?”
“我竟然被刘禅这孺子给发现了?”
“我竟然没能探查到刘禅这孺子在江边的暗哨?”
朱据下意识的按住了刀柄。
与其说没能探查,不如说朱据压根就没想过去探查!
这种隐蔽级别的暗哨,只有精通水战的人才会部署。
朱据压根就没想过,刘禅会有这样的本事!
“将军,我们还去劫营吗?”副将有了退意,劫营被发现,最佳的上策就是原路退回。
然而。
朱据在孙权面前夸了海口,岂能如此轻易的退兵?
“慌什么!”
“刘禅最多两千人,我有五千人,正面强攻都能赢!”
朱据信誓旦旦,不擒刘禅誓不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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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36章 刘禅初战激士气,孙权兵败遭羞辱(加更求追)
不论是成都讲武堂来的第一批学员,还是在江陵重建讲武堂招收的第二批学员。
这两千由讲武堂学员组成的新军,只有极少人参与过真正的战场。
大部分都是战场新人、没经历过生死血火考验的菜鸟。
包括刘禅,亦是如此!
因此。
当号角声响起后,这些学员大部分都有恐慌之色。
没有弃寨而逃,大部分的原因也仅仅只是这些学员不懂逃往哪里逃,又见太子刘禅也在营寨中不想胆怯逃跑惹人耻笑。
倘若混成了老兵油子知道往哪里逃且刘禅不在军中,这群学员未必还会留在营寨中。
胆怯惧死是天性,若无后天的意志培养,极少有人能做到初临战场不胆怯不惧死。
当众人列阵后,刘禅却猛然间发现。
诸葛乔不见了。
诸葛乔身边的马忠、句扶、张嶷、姚伷、柳伸和糜照都不见了。
这些沙场悍将不在,能撑的只有张苞、魏昌、霍弋、赵统、来忠这些小将。
张苞和魏昌还好,这两人都是带兵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其余包括霍弋、赵统、来忠在内,都只是在雍凉战场上混了些场面涨了些见识。
“张苞、魏昌,你二人引本部军为左右翼,自由攻守。”
“霍弋,带上弓箭手,守住寨门。”
“来忠,你负责擂鼓;董允,你负责督战;费祎你负责箭矢搬运;李丰,你看好粮食;习忠,你去打探其他方向是否有敌军;向充,你负责战损计算。”
“许游,你负责安抚众军;法邈、庞宏,助我分析敌情。”
“.”
刘禅虽然未指挥过兵马,但监国半年也多多少少的见过不少实际的战例文献。
想到了《六韬》中‘王者帅师,必有肱骨羽翼’“因能授职,各取所和工,随时变化,以为纪刚。”“故而将有肱骨羽翼七十二人,以应天道。”
时间仓促,刘禅也来不及“因能授职”,点到人就用。
众人本就有些慌,此刻也不会有人跑来跟刘禅说“我擅长这个”“我不擅长这个”之类的。
而让张苞和魏昌为左右翼自由攻守,是因为刘禅知道两人对统兵作战比自己精通,不能瞎指挥。
而剩下的人霍弋、来忠、董允等人,本就在刘禅的中军,除了刘禅没人能担任指挥的角色。
刘禅的“指挥若定”,让众人心中渐安。
只是少有人觉察到,刘禅在下达完命令后,擦拭了额角的冷汗。
在众人眼中,刘禅“指挥若定”,那是因为众人比刘禅更慌,全靠同行衬托。
兄长啊,你怎么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不在啊!
刘禅心中忐忑,对这次的指挥完全没任何的信心。
而此时。
刘禅心心念念的诸葛乔正潜伏在营寨的左侧。
五百无当飞骑尽皆肃容而立。
诸葛乔跟着刘禅走水路,无当飞骑则是暗中走陆路来了沔口。
虽说糜芳调拨了傅肜和宗预听命,但这五百无当飞骑才是诸葛乔敢带刘禅历练的真正倚仗。
巡夜的马忠和句扶以及暗中督造烽火台的姚伷和柳伸都在诸葛乔身边。
只有去调兵的张嶷和糜照尚未归来。
马忠左手遮目眺望不远处的营寨,右手轻轻抚摸战马的缰绳:“将军,太子初临战场;你就让他独立指挥,是不是太心狠了些?”
“这前来劫营的吴将必也是久经善战的,太子未经战事且指挥的又是两千学员军,这难度可不比昔日在街亭的时候小。”
句扶亦是有些忧心:“将军,方才探子回报,前来的吴将约有五千人。”
“那些学员军中,大部分都是各州郡官吏子侄,这若是折损太多,恐对将军不利。”
诸葛乔轻轻摇着羽扇,目中有冷意:“入讲武堂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们。”
“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
“自江陵到沔口这些时日,他们有很多的机会选择退出。”
“既然没有选择退出,那我自然就将他们都视为了不惧生死的勇士。”
“昨日我让你二人巡夜,是在提醒他们要加强夜间戒备,今夜却还是这般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