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诸葛亮,我打造了千年大汉 第164节

  赵成眼中闪过冷芒,竟然直接抓起一根箭矢,猛的抛向赵云。

  赵云头一偏,右手稳稳的接住了抛来的箭矢,随后翻转反抛,箭矢命中赵成的脖子。

  看着倒地的赵成,赵云心情更沉重了。

  “曹魏将卒,骁勇如旧!”

  “郭淮此人,竟然如此得士卒心!”

  “今日让其逃脱,来日必成大祸!”

  赵云勒马而走,喝令道:“沿渭水搜查,务必找出郭淮,不可让其逃脱了!”

  街亭,南山水源。

  张郃亲自压阵,指挥魏兵跟汉兵争杀。

  苏则分出两部兵马固守北面营寨,剩余的兵马也全部压到了水源处,当着马谡的面立寨。

  张郃今日不仅要断水,更要围山!

  汉兵虽然骁勇,但奈何兵力悬殊太大,昨夜又未得到充足的休息,精力不如昨日。

  眼见汉兵不能冲散魏兵,山头的马谡那布满血丝的双眸仿佛输红了眼的赌徒一般,更加的疯狂了!

  “传我令!”

  “退后者斩!”

  马谡拔出佩剑,凶恶的目光仿佛要噬人一般。

  只可惜。

  战场不是喊几句狠话就能所向披靡的。

  项羽敢破壶沉舟,那是因为“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羽之神勇,千古无二”,放眼当时众王,没人能跟项羽正面硬刚。

  韩信敢背水一战,那是因为韩信用那举世无敌的统御能力,将地形、心理、奇兵等战场因素计算到了极致,而非单单将己方士兵逼到绝境。

  马谡只知韩信背水一战胜了,就认为置之死地而后生可以信手拈来,却不知道韩信的背水一战有多少的细节。

  哪怕少一個细节,韩信都得被己方士兵给砍了。

  就如同关羽迫降于禁时,于禁那七军将士都只想将于禁给绑了。

  死战?

  想活命未必就一定得死战!

  替谁卖命不是卖命?

  到了傍晚。

  苏则完成了水源处的立寨,张郃的兵马可以不用再撤退安营,而能直接在水源处驻扎。

  见局势不可逆转,诸葛乔遂下令众军退回了山头营寨。

  马谡见诸葛乔擅自撤兵,红着眼睛喝道:“辅汉将军,谁让你撤兵的?”

  诸葛乔看向彻底失了分寸的马谡,拦住了要反驳的姜维,淡淡回应:“马参军,敌军势大,水源是守不住了。”

  “营寨内的饮水最多能维持将士一日度用,你应该想想,该如何破局,而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撤兵。”

  马谡怔在原地,只感觉一口鲜血堵在了喉咙,想吐又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

  诸葛乔则是叮嘱众将:“子均,大兄,向将军。军卒疲惫,速引军卒休憩,养精蓄锐,再应对接下来的恶战。”

  众将皆散。

  只留下马谡一人在山头吹着傍晚燥热的夏风。

  “败了?”

  “我败了?”

  “我竟败了?”

  “我竟然败了?”

  马谡怔怔的自言自语。

  三日!

  仅仅三日的时间,被张郃围山断水!

  山寨的饮水只够一日!

  最多三日,这山头必被张郃攻破!

  马谡颓然坐下,心中茫茫,不知所措。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马谡想到了过往的意气风发,想到了未来的前途渺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马谡的内心又开始不断的给自己找战败的理由。

  “不,街亭本来就守不住,这是非战之罪!”

  “若非魏延擅自分兵,我也不可能兵力不够!”

  “这不是我的错!”

  “我大志未遂,不能死在这里!”

  马谡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脑海中下意识的响起了廖立。

  “我是荆楚名仕,我哥是荆州治中,丞相待我如弟,即便我逃了,我也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

  “可我若是死了,那就一切都成空了。”

  “廖立在长沙弃城而逃,陛下不仅没有责备廖立,还让廖立当了巴郡太守,又调廖立担任侍中!”

  “我比起廖立,至少还死守了三日!”

  “不,不对,我不是逃走,我是去向丞相请救兵!”

  “诸葛乔还在街亭,丞相不可能不发兵来救!”

  “对,就是这样!”

  马谡打定了主意,让亲卫准备饮食饱餐了一顿后,又让亲卫在四更天唤醒自己,然后便沉沉睡去。

  既然要逃,自然得先养精蓄锐!

  相对于马谡的惊慌失措和惊惧羞恼,山脚的魏兵营寨却是一片喜气。

  “左将军料势如神,仅仅三日就成功的对南山的汉兵围山断水了。”

  “最多三日,汉兵必然因为缺水而士气尽丧,届时再一鼓作气攻山,汉兵必败!”

  夏侯儒大口的饮了清水,向张郃恭贺。

  张郃微微抚了抚髯,轻笑道:“汉兵的主将,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只可惜他的临阵经验太少了。”

  苏则想到了被射杀的王铜,凝重道:“汉兵的主将虽然能力不够,但山头的汉将却是骁勇。”

  “虽然我不知道那群自称‘镇南将军’‘镇西将军’‘冠军将军’的汉将是否是在虚张声势,但我麾下骁将王铜被射杀,让我心中颇为疑虑。”

  苏则详细的跟张郃说了昨夜反劫营的具体过程。

  张郃眉头不由一蹙:“苏将军的意思,这山头还有比马谡更知兵的?”

  苏则点头:“我估计那人应该是诸葛亮担心马谡临阵经验不足,专门调拨给马谡的副将,不可不谨慎。”

  “更奇怪的是,临近山头跟南山为掎角之势的汉兵,这三日竟然对南山的战事不闻不问,一个兵都不出。”

  夏侯儒挠了挠脑袋:“苏将军这么一说,还真是奇怪啊。既然是掎角之势,那临近山头的汉兵应该出兵策应才对。”

  张郃放下水碗,凝神道:“为防意外,今夜让众将士养精蓄锐,明日再分两部兵马去探探那山头汉兵的情况。”

  到了四更。

  马谡从睡梦中被亲卫唤醒,藏了些干粮饮水后,马谡谎称要去透透气支开了亲卫。

  作为军中的主将,马谡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会有巡夜的士卒来盘问。

  途中。

  马谡还故作严肃的喝斥了几个打盹的士卒,仗剑来到了山头僻静处。

  看了一眼下方的魏兵营寨,马谡又回头看了一眼汉兵营寨,随后顺着陡坡滑下。

  不多时,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到了天明。

  姜维急急来见诸葛乔:“伯松,马谡逃了!”

  诸葛乔豁然起身,语气陡然一冷:“逃了?什么时候?”

  姜维恨恨地道:“我问过马谡的亲卫了,这厮昨夜饱餐了一顿,让亲卫四更天唤醒他,然后又借故支开了亲卫,一直都未返回。”

  “昨夜巡夜的军士说,马谡在四更天的时候在营寨巡视,还喝斥了几个打盹的军士,之后就不知踪迹了。”

  “我问过最后见到马谡的军士,然后在南山西面陡峭处,发现了脚印和有人滑落的痕迹。”

  诸葛乔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向冀县的方向,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冷冽。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诸葛亮在荆州的时候跟马良马谡兄弟关系好,再加上在南郑的时候,马谡对诸葛亮的北伐有不少的协助。

  因此,即便知道马谡有不足之处,诸葛亮依旧希望能培养马谡。

  身为长子的诸葛乔只能用劝谏的方式,不能去强行的否决诸葛亮的决定。

  事实证明,马谡不值得被期望!

  如今马谡临阵逃走,诸葛乔也不用再顾及诸葛亮的想法了。

  当马谡选择临阵逃走,诸葛亮就不可能再用马谡了。

  虽然有些变故,但街亭的战事依旧在诸葛乔的掌握之中。

  来不及去深究马谡临阵逃脱的事了,接下来接管战场的是蓄势多日的诸葛乔。

  “擂鼓聚将!”

  诸葛乔的气势在这一瞬间变了。

  马谡逃了,诸葛乔就得接管街亭战场了。

  不多时。

  众将抵达。

  听闻马谡丢下众军跑了,众将纷纷变色。

  向宠的脸色亦是不太好看!

  诸葛亮让向宠来助阵,除了向宠本身性情平和外,更是因为向宠的叔父向朗对马良马谡兄弟很是敬佩,而且是迷之崇拜!

  向朗,视两兄弟为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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