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的马蹄踏在地上,绝影高昂马头,鼻孔开合间气壮而沉。尤其是一双眸子,亮得摄人心魄。
翼虎长枪轻抬,泛着点点寒光,厚重的头盔就快遮不住眼底的兴奋。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就在今夕!
陈丛死死握着长枪,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
吼!!~~
“谯县陈丛在此,小小华雄还不下马受缚!”
仰天长啸惊得凉人纷纷退马,一声爆喝似要震碎九天之云。
下一刻。
飞马踏云化作幽光,直直没入凉骑阵中。
华雄心头剧震,终于反应过来,让他感觉到眼熟的不仅是曹家奴,更是缉拿恶徒陈丛的人面画像!
原来他们竟是同一个人!
往昔种种浮上心头,华雄哪里敢战,拨马深入军阵使劲吼着。
“上,快上!杀了他!”
可惜....胜负早分。
当初陈丛无甲无马,尚敢面对二百飞骑悍然冲锋。
此时甲胄披身,胯下绝影快过飞矢,再糅以百家之长习得高绝枪术,敢把五百凉骑视草芥。
枪锋转动,所过之处人命如纸。
抨、拦、缠、拿,皆可伤人性命。扎、点、拨、挑、刺,杀得血流成河。
猛虎下山误入羊群,浓厚的血腥味只能激发猛兽凶性。
战之酣处,飞枪化锤,陈丛纵身一跃凌空猛砸。
可怜正冲锋的凉骑来不及反应,便被滔天巨力砸成一地碎肉。
绝影四蹄翻飞追上其主,稳稳接住陈丛。掰直巨力弯折的大枪,飞马再入阵中。
勇武卓绝!
吼!~吼!~吼!~
威武!!~~
盟军士卒无不热血沸腾,扯着嗓子纵声齐喝。
许褚一声虎吼扯了上甲,露出一身夸张的腱子肉,拎小鸡仔般提开曹操,不理曹操幽怨的眼神,夺过鼓槌把战鼓当敌人的脑袋猛敲。
“壮哉陈子宁!如此神将当面,何人敢称无敌!”袁术一拳砸在营垛上,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已经无人理他丑态了。
诸侯也好,将军也好,士卒也罢,所有人的眼睛都长在了陈丛身上。
一人一马一枪,追着五百骑兵乱杀。
斗将斗成这个鬼样子,别说见了,以前都没听过。
只有刘备深深皱着眉,眼底三分向往七分忌惮。
如此猛士,何以为贼?
悲呼!
“哥,有心事?”
刘备长叹一声,忧心忡忡道:“他日为敌,云长可敌此人乎?”
张飞抢过话头,道:“皆为义士,如何为敌?”
刘备摇头不语。
关羽捋着长髯笑道:“咱哥志大,想得远些,你莫问了。”
刘备听懂了。
以他二弟高傲性子,不作回应就是一种回应。
云长....怕是不如陈丛。
刘备心中悲苦,只觉残阳似血分外扎眼,一如日薄西山的大汉国祚。
“玄德不必忧虑,子宁只是跳脱了些,必不危及汉室。”
刘备心底一惊,朝着不知何时出现身边的曹操抱拳见礼。
“曹将军说笑了,备别无他意,只是骤见世间如此猛将,一时间乱了心智。”
曹操笑了笑,负手望向陈丛,眼底尽是自豪。
“怪我平日里政事繁忙,未曾好好教导子宁。玄德若是不弃,劳请移步谯县授其课业?”
张飞大笑道:“着啊!俺哥师从大儒卢植,教导陈子宁绰绰有余。”
关羽一把按住张飞,厉喝道:“翼德闭嘴!”
“有何不对?谯县总比那平原小县强,俺哥总不能窝那当一辈子县令。”
有那么一刻,刘备心动了。
不为前途。
如果能重新树立陈丛忠君报国之念,未尝不是大功一件。
但最终只是朝着曹操拱拱手,闭目不再言语。
以己度人,如果是他刘备有如此骁勇女婿,他会没时间教导吗?
授课不过托词罢了。
陈丛大逆,根在曹操!
曹操暗道一声可惜,抱拳而退。
“大兄怎请刘备教子宁?他一小县令也配教咱曹氏女婿?”
曹操瞥了一眼曹仁:“不请他教难不成请你教?”
呃...
曹仁尴尬地直挠头:“我是说,刘备那吊诡性子,子宁岂会听他教导。”
曹操懒得理他。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请刘备教陈丛,何尝不是用陈丛影响刘备兄弟?
同为心腹,有些话陈丛听得,曹仁却听不得。
既是亲疏有别,更是倚重程度上的天差地别。
第57章 牛刀小试,擒华雄
鲜血铺洒出条血路,纵马其上陈丛肆意收割着军功。
近了,近了,更近了。
蜂拥而上的凉骑难阻绝影的奔腾。
华雄惊得亡魂大冒,拨转马头死命地磕着马腹。
将为兵之胆。
主将一逃,骑兵再难结阵。冲锋的咬牙闭眼心惊肉跳的冲,逃命的朝着四面八方没命的逃。
偶有骑射飞矢偷袭,打在陈丛厚重的铠甲上溅起点点白痕。
马蹄踏地之声如同催命魔音,响在耳畔,落在心头。
华雄不敢回头没命般奔逃,可普通汗血宝马如何跑得过绝影,那根本就是两个物种。
寒光夺目。
翼虎枪尖挑起华雄背后披风一卷,随后自腋下穿出,擦着甲胄轻而易举从后刺破胸前护心铜镜。
陈丛拽枪一拖,便将华雄拽到马下,挂在枪上拖地而走。
汗血宝马只觉背上一轻,迈开马蹄肆意奔逃。
“唔,唔唔唔唔!”
跃马后阵时,陈丛突然看到了一个叼着抹布的粽子。
勒停绝影打眼一看,原来是那论坛战神潘无双,刚才这货还瞪自己来着....
不是说潘无双喝了袁绍敬的毒酒,所以才打不过华雄吗?
这瞅着也不像中毒的样子啊,蛄蛹得还挺带感。
“唔唔,唔唔唔。”
陈丛掏掏耳朵:“你说啥?”
潘凤使劲蛄蛹着:“唔唔,唔唔唔。”
“傻狗,快点滚?”陈丛大怒:“好家伙,你踏马还敢骂我?”
“唔?”潘凤后背一凉,蛄蛹得更激烈了:“唔唔,唔唔唔。”
陈丛不再理他,俯身抄起一支凉骑遗落的骑枪,向前一抛便扎着一人披风将其掀落马下。
那人早被吓破了胆,翻滚起来使劲磕头道:“将军饶命,小人愿降,愿降!”
“降什么降?你娘没告诉你不许乱丢垃圾,污染了环境算谁的?”
“啊?”
“啊什么啊?”陈丛朝着潘凤方向努努嘴:“赶紧捡走,下次不许这样了!”
潘凤猛地瞪大眼珠,疯狂扭动着身体,嘴里呜咽道:“唔唔唔!唔唔唔....”
那人颤颤巍巍偷瞄陈丛一眼,再看看被拖在枪上的华雄。
一咬牙一跺脚。
随便牵来一匹无主战马把潘凤丢了上去,自己则上了另一匹。
拜道:“将军不杀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说着拍马而去。
陈丛目视二人远去,笑了。
“我真是个宽宏大量又爱护环境的大好人呐,董胖应该给我颁个司隶省三好市民奖。”
华雄哼唧着吐出两口血沫,恹恹道:“他说的是,陈丛,救救我。后来说的是陈子宁,我错了。”
“呸!狡诈恶徒,休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