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天神,怎能行如此暴政?
至于人均分配土地,那是因为人本无贵贱之分,我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爱,又怎会厚此薄彼?”
两位圣女闻言惊呆了。
她们是圣女,久在羌族部落生活,见惯了贵族的虔诚,也见惯了贵族的趾高气昂,更见惯了欺压、见惯了剥削,深信宿命论,一直都觉得奴隶就是奴隶,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财物和土地。
刚刚,天神竟然说人本无贵贱之分,他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爱,这显然和自幼听到的不一样。
“天神,祭司大人不是这么给我们说的。”
阿斗点头,霸气道:“他们以后是要改口的。我要让所有羌人知道,只要跟着我,只要愿意保家卫国,那就会有自己的土地,就会有自己的牧场,就会过上好日子。”
两个圣女被阿斗的气度征服了,一脸崇拜地看着阿斗,缓缓起身,眼中火热。
阿斗感觉气氛不对,缓缓坐了起,来,随即就见雾里内颜控站在近前,解了腰带,身上的袍子如水般流落。
阿斗顿见眼前出现一抹黑。
雾里外颜控站在另一侧,也解了带子,袍子同样落地,阿斗眼前又是一块黑。
“天神,您是最伟大最慈爱的神,我们不求您降福、不求您施恩,心甘情愿为您献出一切。”
“我……你们……好吧……有道是不能违背妇女意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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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谷地。
诸葛亮看着捷报和密报,陷入沉思:
“云长守住成都、翼德守住阆中、马良守住奉节水道,都是没有问题的。吴懿和刘封能不能击败雍闿等叛军,还值得推敲,可固守江州、江阳一线,理应不难。”
他伏于案,提笔写道:
“南中虽急,雍凉之战却不宜因之罢手。一旦曹军突破街亭和渭水谷地,前期战果将付诸东流。故而,臣认为应封锁南中消息,以免扰乱军心,同时立刻撤回冯习等四路疑兵,先行赶回益州驰援,稳住局势。”
写罢,他交给传令兵,嘱咐道:“明日一早,急速传回上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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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
曹丕、贾诩等人已经得知刘协的所说的天下大靖才能禅位的言辞。
曹丕不禁嗤笑:“说得就像他要亲征益州一般。给他人马,他敢去么?他不会真的以为刘备会真心匡扶他的帝业吧。”
贾诩沉声道:“缓兵之计而已。我们不需理会,继续制造声势即可。”
“任他挣扎去吧。孤就在这里等着他禅位!”
华歆突然开口:“不可!”
“嗯?为何不可?”
“魏王决不能让世人认为,是您逼迫天子禅位。我认为,为了避嫌,您最好打点行装离开许都,前往洛阳,让天下人看看,您没有参与禅让之事,都是群臣和天子发自内心的愿景!”
曹丕笑了:“甚好。”
“另外,封禅台已经开始营建。魏王到了洛阳,可以就地准备登基事宜。”
当日。
曹丕便带了王府属官和部分嫡系精锐,前往洛阳。
次日。
许昌的文武大臣又聚集于皇宫大殿,却不见天子,便勒令宦官去请。
宦官不敢违命,快步走了。
曹仁、曹休相视,尾随他们一起去了后宫。
寝宫内。
刘协见前殿的宦官进来催促设朝,连忙令人闭了宫门,不准任何人进宫。
曹皇后见了,问道:“百官请陛下设朝,陛下何故推阻?”
刘协双眼垂泪:“汝兄以成魏王,然犹不知足,如今欲篡朕皇位,令百官相逼,朕出去作甚……”
曹皇后闻言大怒:“吾兄奈何为此乱逆之事!”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是曹仁、曹休腰悬佩剑,强硬地闯进寝宫,高呼道:“请天子出殿议事,”
曹皇后看着族叔、族兄如此无礼,高叫道:
“俱是汝等乱贼,希图富贵,共造逆谋!吾父功盖寰区,威震天下,然且不敢篡窃神器。今吾兄嗣位未几,辄思篡汉,皇天必不祚尔!”
言罢,痛哭不止。
曹仁给宫中婢女使了个眼色,左右侍者立刻会意,搀着皇后道:“夫人,我们回去休息。”
曹皇后闻言一呆,愣愣地看着几个婢女,失声道:“你们都是我自幼的随身侍女,怎么……怎么……”
侍女不言,用力搀起曹皇后便缓步出了寝宫。
见皇后离去,刘协如同失去了全部依靠,颓然地躺在床上:“昨日,朕已经言明禅让时机,今日尔等怎么还来催促?”
曹仁抽出半截佩剑,笑道:“陛下若不收回昨日之言,必遭大祸。”
刘协见了,悲道:
“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造基业,世统相传,四百年矣。卿等皆食汉禄久矣,都是大汉累世的功臣子孙,何忍作此不臣之事?再者,汝道朕有大祸,试问谁敢弑朕?”
第189章 朕的大汉
曹休沉声道:
“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无人君之福,以致四方大乱,各自割据一方!若非两代魏王在朝,大兴刀兵,诛杀异心诸侯,平定十数州,否则,弑陛下者,何止一人?
今魏王自嗣位以来,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越古超今,虽唐、虞无以过此。”
他将刘协扶起来,貌似关心地道:
“陛下受魏王之护佑,才有性命,岂能不知恩报德?近日群臣会商,皆言汉祚已终,望陛下效尧、舜之道,将山川社稷禅让魏王,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生灵幸甚!”
曹仁纵步上前,扯住龙袍,将刘协提起赤脚站在地上,厉声道:
“陛下,许与不许,早发一言!”
刘协惊慌,心里快速思虑:“朕若禅位,也不知是生是死;若不禅位,便是天子,曹丕理应不敢做弑君劣事。”
他鼓足勇气道:“朕实在不忍将残破之天下禅让给魏王!”
曹休刚要怒斥,就听有人高喊:
“报!”
“大喜!”
一个宦官疾步奔入寝宫,一脸亢奋之色,高呼道:
“陛下,大喜。”
刘协一脸疑惑,心道:
“怎么曹丕暴毙了?”
宦官不知刘协心思,大喜道:“益州传来喜报!”
曹休闻言一愣,问道:“何喜?”
“回陛下,益州南中各郡广发檄文,宣布效忠魏王!”
刘协一听,险些跌倒,心里狂吼:“拉倒吧。这算是哪门子的喜报?明明是大汉的催命符!”
曹仁大喜道:“细细说,到底怎么回事。”
宦官高声道:
“汉嘉郡太守黄元广发檄文,痛斥刘备横征暴敛、屠戮忠良,当众焚烧《蜀科》,融化新钱,宣布以魏王为尊,出兵成都擒贼。
牂牁郡太守朱褒举魏王大旗,声称同刘封一起,归顺魏王,受魏王统御。
越嶲郡叟族首领高定元,自称越嶲王,举旗反抗刘备,遥尊魏王为主。
永昌郡雍闿起兵杀死原太守,宣布效忠魏王并联合建宁郡、兴古郡的十多个部落,召集15万大军,择日会同高定元、朱褒等军进攻成都。
旄牛、定筰、卑水、邛都、夷县、东川、南广等十几个县纷纷响应,皆举起大旗反对刘备。”
“哈哈哈哈……”
曹仁、曹休闻言大笑:“真是天意啊,此事足以证明魏王上合天心,下合民意!”
宦官又道:
“还有,他们都请求魏王册封,以名正言顺地北攻刘备!”
曹仁和曹休闻言,简直乐得合不上嘴了,大笑道:“刘备果然气数已尽,可谓众叛亲离。”
“如今刘备已无退路,围困天水的孤军也成了无根之萍,张郃、徐晃两路大军十日内就到,到时候之南、东两面夹击,刘备必败无疑!”
刘协颓然地坐到地上,想到多年来华夏各州汉室宗亲依次落败,只剩一个刘备独撑,如今也即将覆灭,悲呼:
“朕的大汉,要亡了吗?”
曹休摇头,安慰道:“陛下,不是大汉将亡,而是即将获得新生,泽被苍生!这里是大善事啊!”
刘协突然一愣,眼神一亮,惊道:
“南中之事,会不会是假消息!”
曹仁嗤笑:“那么多郡县广发檄文,若是有假,岂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曹休恭敬地行礼,温声道道:
“陛下,如今大半个益州归降,荆州必然无力支撑,天下即将完璧。若,您等到刘备身死,天下大靖的那一天,才宣布禅让,臣怕您难以善终啊!”
刘协惊呼:“难道魏王敢杀朕?”
曹休摇头:“魏王心怀汉室,怎会弑君。只不过,陛下一意孤行与天作对,必遭天谴。”
刘协喃喃:“天谴……天谴……”
“对,天谴!比如喝水呛死?吃饭噎死?也许是精尽而亡……都有可能嘛,只要上天想弄死一个人,那还不容易么?”
刘协慌了,他的内侍都是曹丕的人,连曹皇后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婢女,只怕有一万种死法等着自己。
曹仁见他慌乱,趁热打铁道:
“天谴而死,史书上可能不太好看……若是禅位,史书中才会写您识大体、知天命、是有道明君!”
刘协失魂落魄,被二人架着来到大殿的,做到冰冷的皇座上,恍惚间,有人高声道:
“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乎?汉室相传四百余年,延至陛下,气数已尽,宜早退避,不可迟疑;迟则生变矣。”
刘协一听气数已尽、迟则生变几个字,缓缓回过神来,看向说话的人,见是王朗,问道:“卿,不妨把话说明白些。”
王朗正色高声道:“请陛下禅位!”
话落,整个大殿上的文武一起高喝:“请陛下禅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