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开历史辅导班 第53节

  张唯总觉得心里不太得劲。

  胡相还没动手呢,自己就给对面泼脏水。

  若这脏水是泼给陛下看的倒也罢了……

  问题是,现在是陛下把自己安排到了宋慎身边全天候命,顺手把水搅浑了泼到胡惟庸背上,还是泼给宋慎看。

  他怎么确信宋慎一定会信?怎么确定宋慎不会去找宋濂传消息?

  宋慎对胡惟庸,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

  “……从明兄,从明兄?”

  喊声把张唯惊醒,他才发现宋慎在跟自己说话,连忙回道:

  “我在听。”

  就见宋慎皱眉道:

  “从明兄,我把你当自己人才说的——你再去跟陈国瑞和陈标父子俩说一声,他们以后要是想活命,就离胡惟庸远点。”

  “毕竟我托他们帮我跑船,我不希望他们出事,说难听点,他们要是出事,我的计划会落空许多,加上有是你的亲戚……你明白吗?”

  张唯心里一惊,追问:

  “你是觉得,胡相日后会……”

  宋慎摇摇头:

  “不是觉得,是一定。”

  “好了,别问了,这些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外传。”

  “既然你现在告病在家,那咱们明日就去看看那烧刀子,如何?”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张唯再好奇也不好再问,只能点点头应下来。

  …………

  与此同时,大秦,始皇帝二十九年。

  是夜,章台宫内仍然灯火通明。

  天已擦黑,嬴政一边翻看着今日刚送来的竹简,一边感叹:

  “以往倒是不觉得,可用过好的,再用这竹简,总觉得累得慌。”

  在他下首坐着的扶苏闻言,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奇看去:

  “阿父说的,是什么好东西?”

  扶苏为什么会在章台宫,为什么会跟嬴政坐在一处看奏章,那还得扯到朱元璋身上了。

  老朱从一开始就一直拉着朱标向始皇帝炫耀,说自己的好大儿如何勤奋如何聪慧,如何帮自己分忧,现在好多奏折都是朱标这个太子殿下去处置了,压根用不着他操心。

  最离谱的是,他还说扶苏之所以变成一个学儒家学进牛角尖的倔驴,就是因为嬴政不给他放权,孩子都得干过了活才能明事理,看看朱标现在,放权给他了他想篡位吗?不会啊!

  就是因为受了朱元璋那张破嘴的刺激,所以嬴政破天荒地把自己的长公子扶苏喊到了章台宫来,跟自己一起看奏章、处理政务。

  现在没旁人,嬴政便乐呵呵地往后靠了靠,笑道:

  “是啊,好东西,你这种读书人最喜欢了,朕也喜欢。”

  “仙人梦境里,有人承诺过会替朕找来制作方法,真做出来了后再给你看吧,除了朕之外,第一个给你看,如何?”

  说实话,扶苏觉得自己阿父最近好得有点像撞了邪。

  虽然这种跟父亲亲近的感觉非常好,但他还是不太习惯……可能这就是平时那些小宫婢之间笑骂的,贱皮子?

  他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杂念甩开,拱手道:

  “阿父,今日您午睡时,黑冰台来人禀报了一件事,孩儿本想让他们等一等,待您醒来后再说,没想到他们直接跟孩儿说了。”

  “此后公务繁忙,直到如今才想起,请阿父恕罪!”

  嬴政很无所谓地摆摆手:

  “无妨,那是朕吩咐,此后黑冰台见你如见朕,朕要是睡着了就跟你说也一样的。”

  “什么事情,你说吧——应当不是什么要紧事吧?”

  扶苏老实摇头:

  “孩儿问过,他们说不是什么要紧事。”

  “就是今日早间,黑冰台在外面找到了一个人,是您吩咐要找的,似乎叫做……呃,张良?”

  “他们说那是六国余……”

  话都还没说完。

  本来还乐呵呵坐着听的嬴政骤然起身,面色有些古怪,说不出是震惊还是高兴,似乎还带了些难以置信。

  他伸手打断了儿子的叙述,沉声道:

  “不,他不是简单的六国余孽,朕知道他是谁,而且朕很清楚他有什么本事。”

  “扶苏,他就是日后辅佐其他人取大秦而代之的重要人物!”

  扶苏先是一愣,继而勃然变色:

  “孩儿这就去亲手杀了他!”

  他拔腿就跑,丝毫没了往日大秦第一公子的风度。

  嬴政在台上都懵了:

  “谁让你杀他?滚回来,瓜皮!!!”

  今天火车转汽车,四千字都是用手机码的,欠的明后天日万补上(鞠躬)

第78章 霍去病是怎么回事?

  翌日正午,课程准时开始。

  这一次,系统倒是没有提前把学生们拉进来,但这不怎么妨碍他们窃窃私语。

  阶梯教室的座位,现在已经慢慢演变成了另一种格局。

  最前排坐着的是张良与朱标这两个好学生,他们并不害怕跟宋慎眼神对视,从而被点到名字起来提问。对于好学生而言,坐前排意味着能听得更清楚,看得更明白。

  况且像他们这种看书看得多的人,经常点灯熬油地通宵阅读,哪怕年轻时候都不是差钱的主,可众所周知,视力问题通常跟你舍不舍得把灯弄亮一点没有太大关系。所以,是的,他俩都有点近视眼。

  而在张良、朱标后面坐着的,分别是刘彻跟朱元璋,这就很好理解了,两人在班上学习成绩都不怎么样,要是不坐得离家里学霸近点,有什么没听懂的都找不到人问。

  也是因为最前排的两个学霸,嬴政坐在了朱元璋旁边,李世民坐在了刘彻旁边,这两个孤寡中年人没有同朝代的皇帝作伴,只能蹭一蹭老朱和小刘的小灶听。

  贞观五人组的其他四人排排坐,老老实实在李世民背后坐成了一排。

  坐在最后面的……自然就是在班里饱受群体歧视和祖宗霸凌的朱祁镇了。

  位置坐定后。

  趁着讲台上的宋先生还在翻看教案的空隙,李世民对刘彻低声道:

  “汉武帝,你能不能跟朕换个位置?”

  刘彻:?

  刘彻满脸“你脑子没事吧”的表情看过去:

  “朕为何要同伱换位?前面坐着的可是朕的先辈,虽然不是刘家人,可也胜似刘家人。跟你换了位置,朕上课时若听不懂怎么办?”

  李世民对此早有准备,嘿嘿一笑道:

  “今日一早朕才翻过史书,汉武帝你现在应当才三十岁左右,如今的皇后是不是卫子夫,她是不是刚生了个孩子?”

  刘彻不是傻子,自然意识到李世民是在用汉朝的历史来换位置。

  他沉默片刻,淡淡道:

  “是,那孩子是朕的嫡长子,名唤刘据。怎么,你有跟他相关的事情要说?”

  刘据于刘彻而言,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嫡长子。

  汉武帝十六岁登基,此后十余年里,后宫没能生下哪怕一个儿子,大臣们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刘彻到死都没能有儿子,就要拥立淮安王刘安登基为帝。

  这些事情刘彻都知道,但生不出儿子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也不能怪臣子们为大汉的未来找后路,只是一直憋着口气。直到元朔元年的春天,先前诞下三位公主的卫子夫终于生下了刘彻的第一个儿子,也就是刘据,他才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甚至就因为刘据这个儿子,刘彻空悬一年多的皇后宝座也让卫子夫给坐上了,如此,刘据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嫡长子。

  事关儿子,刘彻不可能不想听。

  李世民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朱元璋的套路——在座的所有人,目前都是非常重视自己的长子或太子的,以后拿这个说事儿,最起码刘彻和嬴政肯定都会感兴趣!

  “据朕所知,刘据七岁会被立为太子,他少年时名声也一直不错,但在霍去病和卫青接连去世之后,没了强有力的外戚帮助,有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构陷于他。”

  “而你,汉武帝刘彻,年老之后笃信鬼神之说,又宠信奸佞,所以当你生病时,有奸臣告发太子,说太子和卫皇后在宫里用压胜之术诅咒你,你就信了。不仅信,还有大批人去太子那儿搜查,气急之下,刘据将那些去他宫里栽赃的胡巫烧死,被逼矫诏发兵自卫。”

  “你和太子双方在长安城里杀了五日,死伤数万,血流成河,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巫蛊之祸。”

  “这个消息,够份量吧?”

  李世民的算盘倒是打得精。

  昨日下课前,朱元璋只告诉了他长孙皇后的死期,以及太子李承乾日后将会被废,但具体过程压根没有说明白,让李二陛下实在心急如焚,抱着皇后都急哭了。

  将心比心,他觉得自己把刘据的事情向刘彻娓娓道来,比起朱元璋那种说话说一半的缺德玩意儿要好了太多,非常有诚意,所以刘彻肯定会对自己很感激的。

  这关系不就拉近了?

  换位置这种区区小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刘彻在意的重点并不是刘据,而是另一件事。

  “卫青自然是朕的大将军,是肱骨之臣,也是据儿的舅舅,他被你们看作是厉害的外戚是自然的。但去病又是怎么回事?”

  刘彻皱眉问:

  “去病是子夫和卫青的外甥,如今才十四岁,虽然他善骑射,但也只是个侍中,怎么也成了你口中强有力的外戚……难道他日后的职位,还能与卫青相提并论不成?”

  李世民愣了一下。

  他翻史书的时候只着重看了刘据的部分,倒是没注意霍去病的年岁,更没想到在刘彻三十岁的时候,霍去病才十四,压根没上过战场。

  但听到刘彻问出这种话,李世民牙都痒痒了。

  他奶奶的……那可是霍去病!

  光是这个名字,就让匈奴人胆寒百年的霍去病!!!

  李二陛下磨着牙往后指了指:

  “后面这四个人,两个是朕的宰相,两个是朕的大将军,那个穿盔甲的你看见了吧?他叫李靖,六年前他亲自带兵灭了突厥,基本等同于大唐的匈奴,这功绩没得说吧?”

  “来,你去问问他,跟霍去病比,他觉得自己如何。”

  刘彻从善如流地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一身铠甲风尘仆仆的李靖。

  李靖言简意赅道:

  “他一个顶我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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