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他就成了建昌伯的女婿。
这要是不吐血,那才叫见鬼了。 王氏、绿竹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朱檀都是一怔,心想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他的口碑确实很差,但他一直都在努力挽回!
这时,巷子里,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
当所有人都将贺礼拿出来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些人估算了一下,那些贺礼的价格至少在十万两以上。
据说,叶老爷子叶先生,终于找到了一个富贵人家。
而在朱檀介绍自己的身份时,这些人并不知晓建昌伯的名声,不过身为帝都的子民,他们对这种政治环境也有一定的了解。
大概是听说了伯爵府和都督府是什么级别的官员,民众更加激动了。
现在见叶绅都要吐血了,各种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以为叶绅大人是兴奋过度,得意忘形了。
叶绅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了周围街坊的议论。
完了,眼前一片漆黑。
“你们看看,叶大人激动得昏厥了。”
“当然,如果是我,我也会晕倒的!”
“这个年轻人,我觉得很有前途,叶家这次是真的要崛起了。”
要是叶绅听见了,怕是要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来。
朱檀扶著叶申进了房间,他对紧急情况十分熟悉,所以,叶绅很快就醒了。
叶绅一脸懵逼,只感觉这是弘治皇帝在跟自己开玩笑。
前一秒还在参建昌伯,下一秒又嫁给建昌伯,这可不是闹著玩的。
叶绅不清楚事情的始末,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能收回自己的女儿,也不能违背皇帝的意思。
朱佑樘虽然是个善良的人,但是他也是有尊严的!
朱檀看著王氏和绿竹担忧担忧的目光,微微一笑,说道:“无妨,叶先生只是血气上冲,稍作调息便可,张老六,出去给我弄点补血养血的补品过来。”
不明真相的王氏,却是对未来儿媳妇越来越满意了。
虽说自己的闺女看似是个侍妾,但这建昌伯待自己的闺女却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看重叶家了!
朱檀将贾樟送来的礼单交给王氏,这里面不仅有礼金,更有一份嫁妆和一份地契。
王氏看了一眼,不由张大了嘴。
皇城根那套四间的房子,怎么也得上万两的聘礼了!
王氏让叶绅看看房契和礼单,叶绅作为一家之长,不管是彩礼还是房子,都不是她能做主的。
叶绅也冷静了下来,举起一只手:“你和你女儿先走吧,我和建昌伯有话要说。”
王氏与绿竹也是一脸担忧,不过两人所担忧的却不同。
绿竹自然明白建常伯的意思,他只是希望这两个人不要闹得不可开交。
“建昌侯,你是不是在逗我?你是不是想让我难堪?”
叶家老祖带著人走了,摆明了就是要将事情说清楚,他很容易就会想到,这是建昌伯的报复。
朱檀坦然说道:“叶先生错怪在下了,半月前,皇帝赐给在下为侍妾,当时叶先生并未指责李广与我等!我也是在李广之事后,方才得知叶公子的掌上明珠,这才知晓的。”
叶绅一怔,这样的话,就可以排除朱檀故意挑起事端,报仇雪恨的怀疑。
可是,他实在是不想嫁人!
他虽不是高官,却为人正直,特别是在江南治水时,为百姓撑起了一把雨伞,至于朱檀,那就更不用说了!
两个人正在聊天!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正是讨债的人回来了。
这下子,巷子里的居民们都被惊动了,纷纷向远处逃去,这一群人也不是吃素的,足足有一百多号人,手里拿著棍子,将叶绅的大门给堵住了。
今日之事,张威等人是被邵喜身边的家丁丁所伤,再加上朱檀让他们监视邵喜,因此贾樟和张老六等人并不认识来人。
两人刚刚打了一架,立刻就打了起来。
贾樟等人虽然不多,但战斗经验却是极为丰富,即便是以一敌二,他也丝毫不惧。
这些人手里都有棍子,但他们下手更重,用的是刀。
朱檀和叶绅听见声音走过来的时候,贾樟那边的人也被打得落花流水,三十多个人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地板和墙壁,巷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贾樟与张老六联手,杀了管粮的蒋伦,正要给领头的人也下点血,打断他们的四肢。
他一眼就看到了楚天鲜,便大声地叫道:“伯爷,二爷,是我!这也太离谱了吧!我叫杜城!”
楚鲜早就觉得杜城这个名字很熟悉,现在见到本人,立刻想起。
这家伙就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兄长张鹤龄的亲信,另一人名叫朱达,号称寿宁侯张鹤龄的左相,掌管著整个王府大小事务。
朱檀走近,便看到了一张脸上全是鲜血的杜城。
“什么情况?也不看看现在是哪里?”
杜成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朱檀,比起大哥张鹤龄来,张延齢更让他忌惮,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
“二公子,我是来讨债的,叶谦已经把我们的钱给我们了,现在又要用这些烂米来抵债,这可不行啊!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可就丢了大人和二少爷的脸了。”
朱檀呸了一声,说道:“你的脑袋上有没有长著一双眼睛?你不认识叶绅,那可是我泰山老丈人啊!”
杜成连连摇头。
“这是个意外,是个意外!二公子恕罪,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叶绅再也忍不住了,张大和小张之间的争斗,完全就是一场闹剧,可是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要是传了出去,对他也不好。
但他毕竟是太学里的言官,此时也忍不住了,脱口问道:“你叫杜成?我记得你和朱达勾结,偷偷卖出九十万盐引,让那些走中法路线的商人吃了大亏。”
朱檀什么都没有听见,他被九十万盐引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等等,九十万盐引,我为什么不听说?”
杜成的眼神立刻变得飘忽起来,一副很没信心的样子,甚至都不敢去看朱檀的眼睛。
九十万盐引,原本是属于二叔的,但最后落到了大哥张鹤龄手里。(本章完)
第393章 看别人脸色行事?
叶绅见朱檀脸色,果然不似作伪,于是将自己所知的情形都告诉了她。
“寿宁侯府从长卢和各盐场申请了九十六万盐引,名义上是走私,实则走私,害得边界商人倾家荡产,下官正准备上书朝廷!”
朱檀很想爆粗口,更想揍他一顿,大哥张鹤龄真是把所有的好处都占光了!
他就不相信,皇上的小舅子会忘记他,所以他什么都没得到。
他倒是不缺这点钱,只是觉得这货太坑了。
“贾樟、张老六,揍他们一顿,这几个下人,竟然帮著外面的人,一定有问题,你快去通知张威,还有朱达,我要知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偷了我的钱。”
叶绅只道朱檀是因为其他事情生气,原来是因为分配不公平,他现在还是有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巷子里发生了流血事件,怀疑有人死了,当地的百姓们立刻将这件事报给了官府。
有衙役来了,不过据说是小舅舅建昌伯干的,而被他舅舅寿宁候给揍了。
一是忌惮于二张国舅的威名,二人不能插手。
其次,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他们插嘴干嘛?
二张国舅要打架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围观的群众们,这才明白叶绅大人嫁给了什么人,顿时开始嘲讽起来,把叶绅骂得无地自容。
在这巷子里,他是呆不下去了。
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朱檀一出手就是三分小心,他已打定主意要趁这个机会与大哥张鹤龄一刀两断,因此也不在意这件事的影响。
杜成被打残了,贾樟对他进行了“严刑拷打”,将张鹤龄贪污九十六万盐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朱檀手头上有不少钱,根本没把盐引赚来的十多万两白银放在眼里。
旁边的夜支听到这话,顿时打了个寒颤,他自然清楚寿宁侯年入了十多万两白银,可是这些盐引若是按照正规途径,没有私自低价出售,而是通过正规途径获得的利润绝对会更多。
这就相当于让帝国赔进去了数十万两白银!
两刻钟后,建昌伯的家丁,就将在青楼里闲逛的朱达给抓了回来。
朱达只觉得自己被绑架了,连忙向陈小北求饶。
然而,在看到朱檀的时候,他却是和杜成同样目瞪口呆。
“二长老,怎么回事?我们两个可从来没有招惹过二少爷!”
朱檀冷冷一笑:“你不是惹到我了吗?还有这九十六万的盐引,到底是什么东西?”
朱达一听就明白了,见杜成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忙解释:“二爷,侯爷把那些钱都用来修缮坟墓了,现在兴基的坟墓已经很久没有修缮过了,侯爷难道就没有为二爷爷守过墓么!”
“你以为你能用几十万两白银盖一座坟墓?我看就是你贪污了,揍他一顿,揍他一顿。”
朱檀纯一心想要闹事,根本不理会他们的争辩。
巷子里俨然成了刑场,杜成和朱达两个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跟一个女人偷情,还把自己的妻子给踢开了。
这次的收获是二十一万两,其中有十万两是他们自己留的,所以二一添成五。
朱檀立即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让他们两个在纸上签了字,摁了指印。
眼看著事态愈演愈烈,一个聪明人早就跑到寿宁候张鹤龄那里,把消息传了出去。
还不到午饭时间,张鹤龄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进屋就开始训斥自己的二哥。
“二哥,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发烧了,把这件事传出去可不太好,快,我们回家,我们好好聊聊。”
朱檀咽了咽口水。
“兄弟,我年纪还轻,年纪也不大,不过也不傻,这九十六万盐引的事情,你就不能解释一下吗?”
张鹤龄撇了撇嘴,之前他确实打著自己的旗号申请盐引,但私盐卖得实在是太诱人了。
他不愿意把自己的银子分给二哥,一时语塞。
朱檀得理不饶人,将杜成与朱达的口供摆在张鹤龄面前。
“兄弟,你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你信得过的奴仆,你一共收了九十六万盐引,一共二十一万两,你有没有收到?原来,这两条狗,是我的兄弟!”
看到这一幕,张鹤龄心中大怒,也明白了二哥为何如此忿怒。
他也很生气,只得到了不到一万两的钱,愤怒之下,他狠狠地踢了朱达和杜成一眼。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看在我平日对你不错的份上,竟然骗了我十几万两,看我不弄死你。”
朱檀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张鹤龄的动作,道:“兄弟,别装了,是不是你联合起来骗我的?”
张鹤龄摇了摇头,“二哥,你说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他们做的,我一点都不知情。”
“我才不相信呢,都说兄弟情深,你这是在调戏我,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妹夫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