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凌迟只被用来作为对叛乱和谋反者的处罚。
所以才被称作极刑。
建国初期大明也确实是如此执行的。
但经过了空印案、胡惟庸案等等大案,再加上朱元璋对于不法官员的铁血无情。
凌迟处罚已经变得司空见惯了,贪腐被处以凌迟的,也不少见,毕竟,按照老朱的逻辑。
你身为大明的官,却贪腐坑害百姓,百姓到时候揭竿而起反了,寻根究底,贪官才是一开始的原因!
所以,贪腐也是谋反。
处以极刑没毛病。
这导致全国各地都会时不时出现一个被凌迟的犯人。
有需求就有供应。
这也让全国各地都有了施展凌迟这种处罚的人才
此时。
随著天空逐渐亮起,赵年被绑在中心的木柱上,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朱檀负手站在现场。
尹绍忍不住佩服道:“殿下,想不到,您还敢看凌迟!这刑罚实在是太狠了!下官稍后只怕就要躲开!看不下去!”
朱檀皱眉道:“本王只是来感受感受气氛。”
开什么玩笑。
尹绍说的好像自己就敢看似的!
此时。
场中的气氛越来越肃杀,凝重。
忽然。
围观群众有人大哭起来。
“爹啊!伱睁眼看看啊!这天底下,终归是恶有恶报的!”
话音落下。
四周百姓中,响起一片哭声!
昨日,朱檀已经命人开始处置赵年的家产。
该归还的田地一律归还,该捉拿的同党一个不留。
同时,将赵年的家产悉数罚没。
数额也让朱檀小小地吃了一惊。
不算那些田地,光是赵年的家产,就足足有十几万两银子!
这只是区区一个千户啊!
朱檀也有些无语。
老朱藏富于民的政策执行的太好了吧?
这些百姓还真是太有钱了!
随便一个千户几年功夫就能聚敛如此多财富!
整个大明,偌大的国家,朝廷却只有区区近千万两白银可以调动!
这都叫什么事
大明的财政,真的该好好改革一下!
很快。
监刑官满脸肃然,口中清喝起来。
声音洪亮。
“兖州左卫,千户赵年,私据军户田地,徇私枉法,独行不法,罪行滔天,欺君误民,实为国之大贼!今晨时分已至,可速执行!
以安朝廷之法纪,以靖百姓之心志!
愿上天神灵,庇佑大明,永镇正义,铲除奸邪,让我大明天下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
话音落下。
朱檀对尹绍道:“走吧!”
他都看到刽子手取出小刀凑上去了。
接下来的画面太过血腥,少儿不宜。
还是别看了吧
二人同时背过身去。
此时。
刽子手手持著一把闪著寒光的利刃,缓缓地走向赵年。这把刀片曾经沾满了无数生命的鲜血,如今又将继续完成它的使命。
刽子手首先用刀小心翼翼地割掉了赵年的舌头,接著迅速而精准地割断了声带,这两道刀口旨在确保赵年在随后的凌迟过程中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刻,赵年的痛苦达到了极致,他的身体在木柱上剧烈挣扎,尽管如此,却只能发出沉闷无声的哼哼声。
随著两刀下去。
人群中忽然爆发了一阵欢呼声。
欢呼声中还夹杂著哭声!
“苍天有眼啊!”
有人大声呼喊著。
紧接著。
眼看最初的步骤进展顺利。
刽子手毫不留情地开始了割切,刀刃划过赵年的皮肉,发出阵阵“沙沙”声。
从胸部开始,一条条薄如蝉翼的皮肉被削了下来,鲜血不断地涌出,刽子手身边,一个学徒在不断地给这些伤口洒上止血药。
否则,估计赵年被割几百刀,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随著行刑的深入,刽子手沿著臂膀、腿部,系统地切割每一寸肌肉和皮肤。每一次刀刃触及肉体,犯人的身体都会不自控地抽搐,赵年的身体疯狂地挣扎,眼中的恐惧瞬间升级为难以置信的惊恐。
但他发出的,只有沉闷而无力的哽咽声。
尽管已经无法发声,但他脸上扭曲的表情和无力的挣扎,清晰地展现了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每一片肉被刽子手片下丢到百姓中。
都会被人哄抢著捡起来。
“这个该死的赵千户!终于遭报应了!我要把肉带回去吃了才解恨!”
事实上。
所有百姓心里,都是这个想法!
赵年被整整割了三天三夜,百姓们也守在这里三天三夜。
直到赵年最终身上露出了大片森森白骨。
刽子手才终于在他的喉咙上抹了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而百姓们,也在嚎啕大哭中散去了。
兖州。
鲁王府。
朱檀返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兖州、青州和安东卫自查军士数量和军屯情况!
凡是军屯数目不对,军户逃亡过多,存在问题的,一律问罪!
兖州和青州,共有卫所军士一万八千人。
加上安东卫的六千人。
最终的检查结果让朱檀也有些惊讶。
所有卫所都或多或少有问题!
现在已经将兖州卫、青州卫以及安东卫的指挥使全部问罪拿下了!
更糟糕的是,他们下面的副指挥使也有问题!
目前看,这么多卫所,几乎要陷入群龙无首的状况了!
应天。
紫禁城。
宣政殿。
朱元璋看著手中的奏报,浓眉紧锁。
“混帐!一群混帐!这些卫所,竟然糜烂至如此地步!
兖州卫、青州卫不过设立五年,安东卫更是仅仅设立才两年!
竟然全都出问题了!
若不是老十调查,咱还不知道!”
朱标闻言忍不住苦笑。
父皇到底没有他自己说的那样大方!
虽然口中大大方方,将兖州、青州的全部权力都交给了十弟。
但暗地里,锦衣卫的精干力量几乎将这两个地方全都渗透便了!
如今可以说,十弟的所作所为,在父皇眼里,都是透明的!
所以,鲁王藩的卫所出了问题,才会如此快就传到了应天。
朱元璋皱眉道:“看来,咱一直关注官场,却忘了卫所了!
鲁王藩设立这么短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多问题,全国各地的卫所岂不是更加糜烂!”
说著。
朱元璋背过双手。
有些焦躁的在大殿中走来走去。
朱标看在眼里,知道这是父皇快要发飙的前兆。
以往的几次大案,父皇也是在反复踱步许久后,才断然下令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