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填海境而已,武道路途还很遥远。
虽然陆远之也不知道填海境之后该怎么去寻求突破,甚至于更往后的境界叫啥名字他都不知道。
但并不妨碍他摸鱼到晚上,去青鸟阁巡查治安。
大夏天的,一些小偷小摸的盗贼都不选择这个时候的晌午出来作案。
实在是热的狗都不出门。
“直娘贼,这天想给人蒸熟。”
刚巡逻回来的一名快班衙役被晒的满脸通红,身上的汗如同雨下。
燥热无边的汉子甚至想从井中打捞一桶凉水直身而下。
陆远之依旧是闲庭漫步在县衙中。
“头儿。”
看到陆远之,那县衙脸上露出笑容对他打了个招呼。
“赵老六,我记得这个点儿不是换值的点儿啊。”
陆远之斜眼看着那汉子,皮笑肉不笑。
对这帮泥腿子本来就不该给什么好脸色。
一群没有文化的粗人,哪儿懂什么叫韬光养晦,只知道你给我好脸色我就蹬鼻子上脸。
所以上官不时的敲打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恩惠。
“嗨,这不是被晒掉皮了,我就让那几个兄弟代替我一会儿。”
赵老六厚着脸皮嘿嘿直笑。
“滚出去当值,要是让我听见谁说你擅离职守,仔细你的皮!”
陆远之一脚踹在赵老六的屁股上,骂骂咧咧道。
对手底下的人陆远之也从不亏待,但是在当值上,他一点儿不怠慢。
自己可以擅离职守,手下就是不行。
这是当领导的原则,原则问题,不能退让一点儿。
“知道了。”赵老六苦着脸,转身就往外走。
真晦气,寻思偷会儿懒来着,怎么就这么巧遇见这阎王爷。
陆远之看着赵老六消失,这才继续恢复闲庭漫步的姿势,走到县衙的后院里。
县衙的后院也叫内院,是县太爷住的地方。
“公子爷。”
刚进后院,就有个绿衣服的丫鬟笑盈盈的对陆远之打招呼。
“绿鸳,还没嫁出去呢?那小牙子动作忒儿慢了点儿。”
陆远之脸上浮现出吊儿郎当的笑容,随口打趣道。
对自己大舅院子里的下人陆远之虽然做不到人人平等,但也不会以势压人。
前世的性子也算在骨子里,对比起别人,陆远之才显得非常平易近人。
绿鸳听了陆远之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意。
她虽姿色平平,但也是正值青春的年纪,几分羞意也衬的她些娇气。
“公子爷又打趣奴婢。”
第28章 不装了摊牌了,我已至填海
陆远之口中的小牙子是海睿的书童,贴身伺候海睿作息的奴仆。
当时跟这个绿鸳是一起买来的,俩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些情愫,反正陆远之发现之后,现在在县衙内院已经人尽皆知了。
“我大舅呢?”
陆远之伸手撩了一下额前飘荡的一缕乌发,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又有一种潇洒不羁的舒畅感。
看的绿鸳妙目连连。
心道,公子爷可不要在小奴面前发功了,小奴真承受不起啊,这么俊俏的公子爷,也不知以后便宜了哪家姑娘,
“发什么愣?难不成看上公子爷了,想给公子爷当个小妾?”
陆远之调笑绿鸳。
看着绿鸳站在树下荫凉中,端着洗衣的木盆,愣神的盯着自己的脸看,他心中明了,这小妮子也是到了思春的年纪了。
嘴角更是微微翘起。
看来自己刚刚日记写的一点儿没错。
不愧是魅力溢出的男人,不愧是撩妹等级最强王者的男人!
也不知自己现在脸上的笑容是如何的迷人,何等的邪魅狂狷!
“老爷在书房,奴婢还有衣服要洗,先去了。”
绿鸳赶紧垂下头,也不再看陆远之,逃一般的离开了。
看着绿鸳远去的背影,陆远之的嘴角翘的愈发高。
这一世的颜值,比起前世那也是丝毫不差。
完全可以用羞煞古天乐,碾压吴彦祖来形容。
那些个小姑娘都不用自己说些什么,只需要看自己一眼,那就得被迷的神魂颠倒。
颜值,虽不说是一个男人必备的优点,但也是一项很不错的长处。
陆远之嘿嘿一笑,转身离开直奔大舅书房。
县衙内院的书房里。
海睿正微微闭眼凝神,嘴角勾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刚令人快马加鞭,把昨日写的香莲案的卷宗以及给知府大人书信送走,按照县衙那驿站驿卒的脚程,不出一日就能送至徐州郡城内。
知府大人看了自己这卷宗与书信,定然心中舒畅,少不了要为自己上奏请功。
若是陛下能知晓自己破如此要案,说不得要为自己加官进爵。
别家县令京察都恨不得躲起来,不敢见人,生怕有什么麻烦事儿找到自己。
唯独自己京察严查治安,责令百姓,更是亲手把如此要案给破了。
整个大雍,还能有比自己更出彩的县令?
一时间,大舅不由得有些颅内高潮,越想越激动。
浑然忘了三年前中探花之后,得意忘形之下,落下舅甥共舞的名声。
“砰砰砰!”
书房门被人敲响。
紧接着。
“大舅,是我,我进来了啊!”
与声音同时出现的,就是陆远之一袭皂衣的身影。
海睿的颅内高潮顿时被打断,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海睿冷哼一声,看着还没经过自己同意便进门的陆远之。
表情虽然不悦,但他看向外甥的眼神中还是闪烁着欣赏与满意的。
外甥虽说性子少了些约束,但这聪慧上可不就是随了自己吗?
都说甥男随舅,果不其然啊!
香莲案,陆远之的表现,大舅那是都看在眼里的。
可以说,若没有陆远之,凭自己的性子,估摸着八成是和稀泥,最后套在莫须有的留香头上了。
陆远之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找了个椅子坐下,看向自己大舅,脸上一阵笑嘻嘻。
在外人面前,陆远之对大舅尊敬有加。
但单独跟大舅相处的时候,他那不在意世事的性子就约束不住了。
事实也是如此,海睿是发自内心心疼自己这外甥的遭遇的,所以打小对他就疼爱有加,甚至在一些事情上更偏心陆远之。
陆远之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大舅对自己的溺爱与纵容,所以穿越来之后,他下意识就在大舅面前放的最开。
“大舅,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陆远之翘起二郎腿,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眉头微微挑起,一上来就开门见山。
海睿看着陆远之的表情,面上不甚在意,心中却是有些意动,他端坐着身子,语气平淡:
“说说看。”
陆远之嘿嘿一笑,“想先听哪个嘛。”
海睿很讨厌陆远之故作玄虚,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道:“先说坏消息吧。”
陆远之看海睿有些不耐的脸色,也不再藏着掖着,而是神神秘秘道:
“咱们崇北县的锁精武夫,少了一个。”
“噗~”
海睿一脸惊愕的看向陆远之,嘴中的茶水喷的满地都是。
随后,海睿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他眯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你杀的?”
“是谁?”
“背后又是谁?”
声音从疑问,最后变成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他太了解自己外甥了,那放荡随和的性子绝不是个会主动挑事的人。
能逼的远之忍不住杀人,那肯定是触动了远之的禁忌。
远之的禁忌是什么?
无非就是自己,自己嫡女,还有自己夫人。
不管是谁,都该死。
背后不管是谁,只要在崇北县这一亩三分地,都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