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下命令就是。”
“东厂这次来只干活不开腔。”
“你说杀谁就杀谁。”
意见?
魏忠贤笑了笑,语气淡定的说道。
只是这话让冯英很是鄙夷。
说的好听。
若是本官下令放了孙之獬,你怕是能当场砍老夫两刀。
懒得怼这老狐狸。
冯英寻思片刻后起身将卷宗递给了魏忠贤。
“那就干活吧。”
“这卷宗上共涉及四十二家地主乡绅,一百二十六名府门官员。”
“按照陛下之前所说,那就先将这些人的三族尽数捉拿。”
“并将其家产全部查封。”
“老夫会即刻上奏折,请陛下批红裁决。”
三族?
魏忠贤结果卷宗微微皱了下眉。
“皇爷虽然之前说过要废除诛九族这件事。”
“但好像也说过这贪官除外。”
“要不,还是将这地主乡绅的五族抓来,再把这些贪官的九族尽数逮捕。”
“皇爷杀不杀那是皇爷的事情,我们这些替皇爷办事的要考虑周到。”
三族多少有些少了。
若是回头皇爷觉得不够,那还得费力去抓。
“这...”
“行,那就按你说的来。”
“速速将人逮捕,等候陛下发落。”
三族少了吗?
冯英思索了一下半响才点了点头。
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这些混账的九族很难说没有受过族内的扶持。
既然受了好处那就得承受因果。
“嗯...”
“冯大人,咱家倒是突然有些喜欢你这人了。”
“就这胆量和果决比那些腐儒好上太多。”
冯英答应的如此痛快倒是让魏忠贤吃了一惊。
随即眼神中也闪过几分钦佩。
这老家伙当真是不怕死。
“谢了。”
“不过老夫对你等宦官可无任何好感。”
“若是被老夫抓到你的把柄,后果你知道的。”
啥?
冯英听着这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谢了,大可不必!
“瞧你说的。”
“咱家岂有把柄给你抓。”
“行吧,既然冯大人不待见咱家,那咱家就先干活去了。”
“哦对了,有件事咱家差点忘了和你说。”
“温体仁已经封锁了南京,并召见了两位王爷。”
“估计是想卖南边的王府一份好。”
“这事咱家不清楚好坏,还请冯大人自行定夺。”
对于冯英的不待见,魏忠贤并不生气。
笑呵呵的将卷宗收好,这才又将南京的事和冯英说了下。
说完便起身告辞。
待到魏忠贤刚走出门没两步,后边果然传来一阵茶杯摔地的声音。
听闻此声,魏忠贤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温体仁此举动机太明显了,就是想把火引到法家身上。
偏偏这还是阳谋,毕竟冯英此时是必须要用铁血和无情来树立法家的形象。
就算知道温体仁在搞事那也只能忍着。
他是绝不能对这些人有半分情面。
现在这局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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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日。
随着冯英一声令下。
整个苏州城内外顿时哭喊一片。
到此都是被抄家逮捕的人。
短短一日便有三千多人入狱。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冯英估计光是苏州城内便要逮捕近万人。
毕竟随便一个地主家的五族那都是几百口。
而眼看着冯英竟然来真的,周边城镇内很多观望的乡绅地主也全都慌了。
纷纷开始求爷爷告奶奶的拉动关系。
尤其是有王府背景的那些人,更是想方设法打算和这些王爷取得联系。
开封城。
周王府内。
刚回家的朱恭枵此时正在打包家里的东西。
这不打不知道,家里除了现银光田产就有十万顷(一千万亩)。
较比明初已经翻了一倍有余。
如此多的田产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四周乡绅贪墨而来后上贡的。
自家翻了一倍,那下面那些地主乡绅占了多少简直不敢想。
“王爷,真要把家里所有的土地都交出去吗?”
“那我们府上以后吃什么?”
“总不能真的开医馆吧。”
王府大厅中,朱恭枵的妻子刘氏(虚构)正一脸愁容的看着桌上那一大堆田契。
她虽然担心陛下对朱恭枵下手,但同样也没想过要将家里所有东西全部上交。
总得留点过日子吧。
“留什么留,这都是砍头的刀子!”
“陛下已经决定对大明土地进行改革,我一个王爷占据这么多土地必然会成为眼中钉。”
“早些交上先把命保住再说吧。”
“更何况百姓都无田可耕了,若是造反大明江山不稳啊。”
朱恭枵坐在椅子上,脸色很是阴沉。
他又不笨,回来后一直琢磨此事,越琢磨越不对劲。
这陛下整顿贪官是假,想要土地改革才是真吧。
尤其是随着最新的大明日报陆续抵达。
那土改之策赫然在目。
光是看着朱恭枵就仿佛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陛下还真敢杀了天下所有王爷不成。”
“我们家这土地都算少的了。”
“远的不说,光是天启帝就一口气赏赐给福王两万顷良田,还把江都到太平沿江的杂税和四川的盐税、茶税都给了福王,还有河南的盐店专营专卖权也给了福王。”
“潞王占有河泊所26处,潞城县的商税被赐给了清源王,屯留县的则归辽山王所有。”
“除了这,天启皇帝还一次赏桂王惠王瑞王每人三万顷良田,景王、潞王四万顷良田,成都附近七成土地归蜀王。光这几位王爷就圈地就超过二十万顷。”
“这可都是他哥送出去的,陛下能都杀了?”
“若是后面没事,大家都留着土地就我们归还了,那不成了笑话。”
刘氏揉着脑门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本就是名门出生,家里都是她在操持。
光周府上下的仆从就有三百多人,更不用说周王的那些亲戚了。
每月开销那可是相当的大。
若没了土地,如何供养?
“这么多?”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