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辩,三兴汉室 第230节

  “你我二人亚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吾名许褚许仲康,不知阁下?”

  典韦闻言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名典韦,无字。”

  “那我就唤你无字……”话说出口许褚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无字是无字的意思。

  考虑到典韦的年纪,那么典韦无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出生草莽、家境贫困,连个读书识字的机会都没有。

  见许褚语塞,典韦不以为意,以他的勇力,只要肯低头,想要取个合适的字不是难事。

  但他不愿意。

  “怎么?无字不行吗?”典韦问道。

  许褚闻言立马否认道:“无字行啊,怎么不行呢!……你瞧我也是個莽夫,就我这字也是奉上重礼才求来的。”

  典韦吐槽道:“你们这些人说起话来弯弯绕绕的,从来不照实说,原本瞧你像是个直肠子,没想到也来这一套!说吧,你刚才究竟想说些什么?”

  许褚立马为自己辩解道:“这不是此前有点小矛盾,所以……我们都是爽快人,旧事揭过不提,就说现在!”

  典韦停下脚步,看着许褚点了点头。

  许褚抱着怀中的衣物等站定,说道:“我们虽然受人赏识成为了羽林郎,但到现在为止,我们只知道那一位张司马,连张司马背后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伱的本事我皆是知晓的,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能耐,明日赴任之后,前路未知,当携手进退,互通有无。”

  “好!”

  许主没想到典韦的虽然是说话不好听,脾气瞧着也倔,却答应地这么干脆。

  他不觉得像典韦这种人会是个狡诈恶徒,随即笑着应道:“一言为定!”

  话一说开,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人,竟觉得有些相见恨晚起来。

  得知典韦借住在城外的荒郊废屋,许褚立刻邀请典韦同住,考虑到明日还是正式入职,典韦也不惺惺作态,直接应了下来。

  如此干脆的表现愈发让许褚觉得典韦值得结交,像极了以前跟随过他抵御黄巾贼的那些侠客。

  次日一早,二人身着官服,带着进入皇宫的铁印文符登记入宫,很快就被内侍领着去往了一处地方。

  出乎两人的预料,安排他们入职的竟然是个连胡子都没蓄的年轻人。

  殊不知年轻人也很意外,孙策不知道为什么天子忽然朝他的队伍里塞了两个壮汉,看起来还都是没有从过军的。

  言谈、行事没有一点军中的作风。

  不过既然是天子的吩咐,孙策便不会懈怠,且能得天子看重,眼前这两人必然有过人之处。

  而在接下来的询问了解中,孙策结合两人的体型,隐约明白了缘由。

  他也交待道:“汝二人须知,今汝等所在之羽林郎与往日不同,不仅仅担着宿卫陛下之责,还需学习兵法韬略、行军作战之道。”

  “尔等既然被陛下派来此处,当不负陛下的信重,须知血溅五步不过是匹夫之勇,绝不可自恃武勇而心中懈怠!”

  孙策说完,自觉自己说的有理有据,但说完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回应。

  他心中叹息,到底都是没在军中待过的人,还得一点点教……

  回过头去,却见典韦和许褚两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这反应出乎孙策的预料,甚至还让他质疑起了自己,在脑海中回顾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

  他没说错话啊!

第393章 羽林郎

  既然自己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眼前这两个人了。

  孙策刚要质问,却听典韦开口了——“小将军,敢问你刚才说的……安排我们两人来这里的是天子?嗯,不是,是陛下?”

  什么小将军?

  孙策听到这个称呼正要发怒,准备告诫他们在这里要称职务,却又听到了后面的话。

  他们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的?

  不过孙策转念一想——陛下若是有意瞒着他们,必定会知会自己,而今看来,只是他们蠢笨,到现在才知道罢了。

  “正是如此!”

  “此外,尔等记住了,在此处,要称呼我为什长!”孙策望着典韦,强调道,“念你是初犯,暂不做惩罚,若有下次,加倍惩处!”

  典韦此刻脑袋仍还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冲的晕乎乎的,闻言只有点头的份。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入了天子的眼啊!那位张司马竟然是天子派去的,怪不得当时那位刘校尉二话不说就放他们走了,还说他们的前途会更好!

  一朝被指点了迷津,典韦瞬间变成了大聪明。

  那可是天子诶!

  典韦恨不得立刻将这桩事告诉还在家乡的妻儿。

  比起典韦,许褚的脑袋瓜也没有多聪明,不然历史上也不会有“虎痴”的外号了,虎痴可不是他痴迷老虎的意思。

  孙策见到两人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收敛笑容面容坚定,等了一会儿才说:“我先带你们去见司马吧。”

  “司马皇甫公位在羽林中郎将朱将军之下,他虽名声不显,但早些年开始便已经跟着太尉公南征北战了,期间屡立战功,只是一直随侍在太尉公身边。如今太尉回朝,他才被安排过来教导我等。”

  “是以,皇甫公对我等来说,不止是上官,还是传道恩师。稍后你们见皇甫公,礼不可废!”

  典韦与许褚见孙策说的郑重,皆不敢大意。

  都按照孙策之前教的,以军中的礼节作答称是。

  孙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与我一批的羽林郎原有五十人,皆是精挑细选而来,后有一人因伤病而退,现在算上你们,共有五十一人。分成五什,你二人便归属于我麾下。”

  “教我们兵法韬略行军打仗的不止是司马皇甫公,就连太傅卢公、太尉皇甫公都来过……所以,现在你们知道自己来的是什么地方了吧?”

  典韦与许褚二人心情颇为相似,皆十分激动,但激动之余,又有几分紧张害怕,生怕自己达不到要求。

  尤其是典韦,他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旁的不说,兵法韬略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就是天书了。

  只是面对着看起来很符合他对权贵子弟刻板印象的孙策,他却不肯露怯,对此提也不提。

  左右他就是这样的汉子!

  孙策不明白其中内情,却还是尽职尽责地为两人介绍,不多时,孙策带他们见到一人,率先拜道:“拜见司马!”

  典韦与许褚立刻跟进。

  这司马自然就是皇甫郦了,他与刘备早在驰援凉州之时便有并肩作战的交情,已经听说了两人在西园外游刃有余的表现。

  尤其是举旗这一考核气力的项目上,他们的考核结果是设置的门旗的上限,而非他们气力的上限。

  放到战场上,有这等气力,只要胆气足些,披坚执锐,定是猛将无疑。

  皇甫郦端详片刻后,问道:“你二人此前读了哪些书?”

  “回司马,属下读过《论语》。”许褚答道。

  皇甫郦想了想,考校许褚道:“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何解?”

  见许褚面露迟疑之色,皇甫郦安慰道:“军中多是粗人,无那些繁琐礼节,便是说错了也没人会笑话伱的。”

  许褚这才放下心作答:“此言所指,乃是与人冲突之时,一定不能犹豫,须得果断!不然威势立不住就废了。”

  “想当年黄巾贼抢我庄上的牛,后来牛跑了,我毫不犹豫地当着黄巾贼的面拽着牛尾巴拖行了百余步,这才立下威势将他们吓住!”

  皇甫郦握紧了拳头,才勉强让自己不笑出声。

  然后他才强忍着笑意面容平和地对许褚说道:“我已经知道你的水平了。”

  转而又看向了典韦。

  一旁的典韦虽不知道方才皇甫郦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怎么想也不至于是许褚理解的意思吧!

  这样也能过关?

  思索间典韦见皇甫郦看向自己,如实答道:“属下没读过书。”

  皇甫郦登时头疼起来——猛将是猛将,但应当也只是猛将了,陛下把他们塞到自己这边,难道是觉得自己平日里太闲了?

  莫非他们有自己没看出来的足以成为世间良将的潜质?

  “现在读书也为时不晚,西园军中不也有许多成年之后才开始读书也有所成就的嘛!”

  皇甫郦看向孙策:“伯符,他们是你麾下,你近些时日就多费些心,帮他们将基础打好!”

  “是!”

  “去吧!”

  孙策领命而去,在带着两人来到舍房前又叫回了在外的同一什人。

  在介绍了新同僚后,孙策果断下了命令——“他们俩读书的事我可就交给你们了!”

  ……

  西园军这边因为征召天下猛士的事搞得十分热闹,而另一伙人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免有些酸。

  这天北军校尉鲍信拉着曾经并肩作战的毌丘毅找到了王匡,抱怨道:“公杰,近月来洛阳百姓时常讨论西园盛况,全然不知我北军才是大汉精锐所在!”

  王匡算是三人中资历最深的了,闻言问道:“君此来,有何想法?”

  “穷则思变!”鲍信果决地表态道。

  王匡却摇了摇头:“可是北军与西园军不同啊,北军兵员牵扯甚广,自建武以来,北军兵员便开始以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之法擢选兵员,偶有额外补充的,也多是原本的军中子弟。”

  毌丘毅却道:“其实还有一种情况……”

  “当初平定黄巾之乱时,北军伤亡颇重,那时不就擢选了部分三河良家子嘛!”

  王匡道:“可那是战时,眼下又无战事,况且就算有战事,也该顾惜儿郎性命!”

  鲍信道:“那是当然,公杰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西园军有八部,而我北军却只有五部,是不是有点少了。”

第394章 福报

  鲍信说道:“这些年各处战乱频繁,就说当初凉州鏖战,我北军比起西园军差在哪里?可是我所担心的,乃是就这般任由西园军如此招揽天下猛士,只怕将来就不好说了。”

  “我等虽不像北军中的将士们世代在军中效力,可好歹为官一任,怎不可能让北军在我等的手中衰落吧。”

  鲍信的担忧不无道理,北军五营发展至今,朝廷每有变化,时常会出现北军的身影,更有许多陈规陋习。

  毫无疑问,在取消了骑士材官的预备役制度后,北军这些世代从军的军中子弟相较于平民毫无疑问更具备专业素养。但与之相对的,士卒们在军中盘根错节的关系以及兵员数额的限制。在提高了北军下限的同时,也降低了北军的上限。

  若放在平时,这也不失为一种稳妥的办法。可架不住,凡事皆有对比,这不是有一个西园军在吗?

  见王匡陷入了深思,鲍信又补充道:“昔日黄巾之乱骤起,我奉命回乡聚众抵抗,当时便有一旧部甚合我心,名唤于禁于文则。”

  “后来我受任北军校尉,因不能将他带进北军,只好留他在泰山郡兵中为屯长。”

  “至于西园军初立之时,大将军遣我回家乡泰山为西园军募兵,我当时见于文则已经当了一曲之军候,颇得太守看重,便未想着将他招至西园。哪曾想,过了这些年,我前阵子与他通信,才知道他因为原先看重他的太守离任,至今还是个曲军候。”

  说到这,鲍信扼腕叹息:“自黄巾之乱至今已有十年,大丈夫有几个十年……可惜啊!若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也只好为了他去西园那边走一遭了。”

  鲍信的忧愁,王匡与毌丘毅谁不懂?他们哪个身边没有些亲朋故旧?其中当然也不都是酒囊饭袋之辈。

  但北军的特殊性决定了他们是不可能朝里面塞自己人的,在这一点上,西园军因为历史很短,相对灵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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