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辩,三兴汉室 第127节

  ……

  “力微,我带人拖延,你先逃!”洁汾喊道。

  “不,我要与父亲并肩作战!”力微哭喊着离开了。

  一旁的匹孤看着这一幕,却始终没等到洁汾向他说出同样的一句话。

  他登时气血上涌,策马离开,他可不愿为掩护力微丢掉性命。

  洁汾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匹孤的背影。

  他明白,他得留下来,争取时间。

  关羽没在意逃亡的人,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居中指挥的鲜卑人,此人身份必然不低。

  虽有鲜卑人拼死抵抗,但他们的体力状况不比汉军要好,且士气低落,终归不是汉军的对手。

  终于,关羽一通冲杀,眼看着就要杀到那人面前了,那人用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大喊——

  “将军且慢,我愿降!”

  死亡面前,终究少有人能战胜恐惧。

  曹操与关羽出塞追击,最后一日,大胜而归!

  ……

  弹汗山,鲜卑王庭。

  “兄长死了,合该由我来肩负王庭的重担,接任中部大人的职责,去为兄长报仇雪恨!”扶韩罗信誓旦旦地喊道。

  “阿弟,兄长葬送了部族的诸多勇士,现在部族正处在危难之际,这份重担,你把握不住!”

  若是不了解扶韩罗的人听了,可能还真觉得他是个好哥哥呢!

  “我才是兄长定下的继承人!”步度根不甘示弱,与扶韩罗针锋相对。

  但针锋相对的不止是他们,还有他们麾下的部众。

  魁头当初虽抽调了一部分精锐,但还是给部族留下了自保的力量,没敢压上全部身家。

  这或许就是他成不了檀石槐的原因吧。

  扶韩罗年长,在檀石槐改变了鲜卑人的继承制度后,他的确是继承魁头的最佳人选。

  但步度根更得人心,魁头留下的人大都选择支持他。

  手握优势,步度根自不会退让,他明白,此时他一旦在部众的面前示弱,优势将会荡然无存。

  “阿兄,离开吧,去东边,我允许你带着你的部众离开。”

  “若不然,你我兄弟刀兵相向,只会让南边的汉人得意!”

  扶韩罗恨恨地看了步度根一眼,在兵马上处于明显劣势的他不敢与步度根火拼,只能撂下几句狠话,带着部众狼狈离开。

  胜者也有胜者的烦恼,扶韩罗可以当個普通的鲜卑大人逍遥快活,步度根却要处理魁头所留下的麻烦。

  但他麾下所能掌握的力量因为扶韩罗的离开而被再度削弱。

  随着拓跋洁汾投降汉人的消息传到西部鲜卑处,原本就在西部众部族之间威势一日不如一日的索头部再次受到了质疑。

  西部大人拓跋邻本就年迈,受此打击,一病不起。

  匹孤和力微守在病榻前,听着拓跋邻最后的吩咐。

  拓跋邻明白洁汾喜爱幼子的心思,他也能看出拓跋力微的能力明显要高于拓跋匹孤,但年纪是硬伤,力微还没来得及组建忠心于他的部众。

  “匹孤,日后索头部便交由你来掌控了。”

  “我死之后,你切记莫要拿着西部大人的虚名不放,这会让索头部成为众矢之的。”

  “要是放弃了之后那些西边的部族仍要来攻打,可以和没鹿回部联手应敌。要是还打不过,你就带着部众退到漠北去,等待归来时机。”

  拓跋匹孤闻言也不想着改姓了,保证道:“祖父放心,我一定牢记祖父的话!”

  “我当然信得过伱。”拓跋邻说完,又看向了拓跋力微。

  “力微,我曾与没鹿回部大人窦宾有旧,他有个女儿,也是你这般年纪。我此前写信,他已答应招你为婿,明日,你便去没鹿回部,去发挥你的才能,莫要再回来了。”

  正流着泪的拓跋力微忽然一愣,这不就是汉人口中的赘婿吗?

  ……

  雒阳城外,平乐观。

  在这个先帝曾经演武阅兵的地方,刘辩正在看着立功归来的将士们展示他们的战利品。

  站在刘辩身侧偏后的是太傅卢植和大将军何苗,三公还要更后一些。

  不怪刘辩如此重视,自十几年前那次对鲜卑惨烈的出征后,汉室对鲜卑人一直维持着守势,而今这次大胜,再度向世人宣告了他光熹朝的武运昌隆。

第219章 笑容没有消失

  袁隗的伤终于养好了,但三公九卿暂无空缺,刘辩便将他拜为侍中,随时能够召见。

  此次阅兵,他的位次更是只在三公之后。

  每每有一支功勋部队路过,刘辩身边的近臣们都要恭贺一番,此刻正是显露文采的时候。

  司空樊陵虽无七步写诗的天赋,但勤能补拙,架不住他提前补课啊,别人恭贺两句,而他就是出口成章的贺词。

  而且还是称赞有功将士的,连谄媚都算不上。

  有樊陵做榜样,卢植、何苗、董重这样的尚且能保持原样,但三公之下的在场之人不得不内卷起来。

  不然话传出去,万一被有心人解读为对有功将士不满……

  袁隗也不例外,尤其是在刘辩这么看重他的情况下。

  其实对于袁隗这样的人来说,说几句赞扬的辞赋不算什么难事,但袁隗每每发言,都会得到刘辩的称赞。

  每句称赞都像一把刀扎进他的心口。

  让袁隗再度回想起他躺在榻上,面对原本行事稳重的少帝的威胁,不得不接受封赏的那一日。

  他而今的状态,既希望刘辩的新政顺利完成,袁氏也能因此继续显贵下去,又希望新政遭遇挫折,打击一下皇帝的嚣张气焰。

  但要真让袁隗再在私底下搞什么小手脚,他是决计不敢了。

  现在袁氏,可以称得上新政的先锋了。

  除了在雒阳的京官,袁氏在各地的二千石及以下,至少在明面上,都变成了新政的支持者。

  作为袁氏族长,袁隗无论如何也不会损害自己的宗族。

  心中扭捏,但袁隗只能接受,并尝试着去享受。

  对于袁隗的纠结,刘辩其实能感觉到一二,这一点从袁隗脸上越来越少的笑容上看出来。

  但笑容没有消失,只是转到了刘辩的脸上。

  ……

  阅兵之后,将士们自有朝廷准备的酒肉和即将宣布的奖赏。

  而为首的将校们,则得到了刘辩的接见。

  “傅公!”刘辩亲切地拉着傅燮的手,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相见。

  “朕当初第一次看到奏书时,就看到了傅公的名字,不曾想今日终于见到傅公。”

  傅燮在凉州绝对称得上劳苦功高,孙坚在凉州屡经战阵,保证后方的傅燮虽战绩不显,然依旧功不可没。

  “傅公就是朕的酂侯啊!”

  傅燮激动地连忙拜谢。

  他虽是第一次见刘辩,但过去却受了刘辩的很多恩惠。冀县解围,经略凉州,背后都有刘辩的推动。

  天无二日。

  过去先帝在时傅燮不敢表露什么,但现在,他可以很明确地说,这就是他心中的明主啊。

  傅燮有很多话想和天子说,关于凉州的治理,关于天下的治理……但他知道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实际上,若非凉州还离不开傅燮,刘辩真想把傅燮调到京中来,他的尚书令还一直空着呢!

  见过傅燮之后,刘辩继续见了曹操、关羽、赵云、张辽等人,向他们询问起了在战场上的种种。

  前面几人刘辩都比较熟悉了,只有张辽是个例外。

  初时他还很拘谨,但刘辩对他同样的亲切,在同僚们的影响下,他很快放开了。

  单论讲述战场故事的口才,张辽仅次于曹操,比关羽和赵云强多了。

  至于对将士们的封赏,在他们到来之前便已经议定了。虽然凉州的战事尚未完结,但就已经取得的胜利,已经足矣和北地对鲜卑的胜利一同封赏了。

  尤其是曹操和傅燮,算上此前累积的功勋,已经足以封列侯。

  而关、赵、张等立下功勋的十数人,俱被封为关内侯。

  皇甫嵩和孙坚虽还在凉州镇守,没能来此,他们食邑的增加已成必然。

  这些封赏意味着沉甸甸的金钱支出。

  在之后的遍邀群臣的庆功酒宴中,刘辩命人宣布了对有功将士们的封赏。

  将宴会推向了最高潮。

  “众卿,饮胜!”刘辩高举酒杯,大喊道。

  刘辩痛并快乐着。

  兴奋之下,便多饮了几杯。

  他看向正在庆祝的群臣,所有人在他面前都表现地很兴奋,袁隗已经算是表现地最不好的那个了。

  刘辩忽然好希望跳出来个人煞一煞风景,让他有理由去抄个家填补一下自己空虚的心灵。

  但很可惜,无论内心如何作想,在这样一個日子里,没谁会傻到招惹皇帝。

  某一瞬,刘辩忽然想到,自己这算不算质疑灵帝、理解灵帝、成……嗯,成为还是算了吧。

  有时候,刘辩觉得朝臣们很像变色龙,在那次他借着袁隗的名义罢黜了一些与袁氏有联系的朝臣和一些反对新政的朝臣后,剩下的朝臣仿佛一朝之间都成了新政的支持者。

  这给了刘辩一种众正盈朝的感觉,他有些担心眼前的美好都是假象。

  这也是他愿意一直留着说话不好听的孔融、边让等人的原因之一,至少能让他听一听不同的声音。

  当然,孔融与边让说说话就行了,刘辩是不打算让他们去做事的。

  朝臣们可能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将士们不会,他们的战果是实打实的。

  在这场酒宴上,大约是因为刘辩带了头的缘故,很多大臣都饮了不少酒。

  卢植一时兴起,竟离席跳起了舞来。耳边适时地传来了钟鼓器乐的鸣奏,一度让因为饮酒而脑袋发昏的刘辩觉得自己幻听了。

  卢植的舞姿该如何评价呢?

  只能说不如广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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