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敢言语。
他离京在即,委实放心不下贾母。
只是贾赦贾琮不松口,戚有禄绝对不会去给贾母看诊。
愁眉苦脸坐着喝酒。
忠勤看着贾琏暗中摇摇头。
难怪当初三哥封亲王。
天玺帝宁愿世子之位空悬,都不愿意将世子之位给他。
这性子的确太过绵软了些,还有几分糊涂。
等到席散。
贾赦背着人将贾琏拉去书房,又教训了好一顿。
“混账行子!”
“你三弟说得你半点没错!”
“这心痴意软的滥好人性子要多早晚才改?”
“在隔壁还要受多少次教训才记得住?”
“贾史氏坑了你多少回,拿你当了多少次枪使?”
“你记得她当年的小恩小惠,其实她就像养只小猫小狗般养着你!”
“高兴了陪她说说笑笑,不高兴由得你去花天酒地不学好!”
“不然当年为什么不逼你读书上进?!”
“糊涂油蒙了心的孽障!”
“还不快滚!”
一席话只训得贾琏垂头丧气,回自己殿中找齐氏寻安慰。
齐氏帮他换了出门的衣裳。
这才温柔笑道:“二爷,我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跟祖母断情绝义。”
“但从父亲跟三弟妹夫为人来说。”
“倘若不是结怨到了极致,他们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贾琏揉了把脸,苦笑道:“你我夫妻一体,也说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话了……”
先将昔年王氏那毒妇种种恶事告诉齐氏。
又将贾母不断作天作地那些破事也说了一回。
齐氏听得瞠目结舌。
这公府豪门里的阴私之事,可比她人口简单的娘家要多得多……
半晌才道:“二爷,还是听父亲跟三弟的……”
“千万别自作主张……”
贾赦跟贾琮的脑子可比贾琏清醒得多。
贾琏长长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该听父亲跟三弟的……”
“只是……那毕竟是祖母……”
“我不忍心……”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算了……睡吧……”
“横竖咱们就要回平安州……”
“眼不见,心不烦……”
含章殿中。
贾琮正歪着看雪雁春纤帮林黛玉卸妆。
这心心念念才娶回来的绛珠仙子,怎么看也看不够。
林黛玉从玻璃镜子里看见,抿嘴笑道:“这是不认得我了?”
“只管盯着做什么?”
贾琮笑道:“认得,认得,刻骨铭心!”
“只是看不够!”
林黛玉莞尔一笑:“今儿席上又没蜜糖,哪里来得这甜嘴!”
说起今儿席上,贾琮不由得叹了口气。
“二哥哥这心软滥好人的性子也是没谁了……”
林黛玉道:“难道个个都要心狠意狠,情冷性冷才好?”
贾琮摇摇头:“不是,是挨不得,沾不得……”
“那边狗屁膏药属性的人居多……”
林黛玉想了想道:“珠大嫂子会不会略微好些?”
她原先跟贾母住荣庆堂的时候,不管是面子情也好,凫上水也好。
李纨对她还是多有几分照顾。
贾琮想起最近江南青影卫的回报。
李纨并没给贾兰去信说些有的没的。
只是会将府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贾兰。
点头道:“珠大嫂子吝啬,不过比元春探春还是好些。”
林黛玉道:“她毕竟膝下有个哥儿,那边府中日子难过。”
“不趁便身边余些钱财,早做打算,日后外祖母一旦……”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贾母一死,隔壁诰命夫人府必定树倒猢狲散。
毫无疑问。
贾琮笑道:“我的林姐姐就是聪明!”
“不说隔壁的事了,时间不早了,咱们睡了吧。”
说着命彤云纤月铺床。
林黛玉脸上一红。
等彤云纤月铺好床,方下帐子,夫妇俩歇息不提。
次日清晨。
贾琮跟林黛玉才起来梳洗,
门上侍卫送进来一封信。
贾琮见上面是杨一鸣的字迹,心念微动。
连忙拆开来看。
上面又画着一艘船,只不过这次是画的依稀是宝船模样。
船上有高高竖起的烟囱。
船尾处,赫然多了正反两个螺旋桨!
杨一鸣的画工当然没贾琮好,不过,大致还是能看出来轮廓。
贾琮心中大喜!
“林姐姐!我今儿带你出门去玩如何?”
林黛玉还在梳妆,转头笑道:“胡说八道!”
“谁家新娘子,新婚第二天就能出府门的?”
“再说了,嫂子等会就要过来交账册跟钥匙。”
“你要出门便自去,别来闹我。”
贾琮哈哈一笑。
急匆匆陪着林黛玉用了早膳。
笑道:“林姐姐,我去爹那边叫有禄哥一起去!”
正好忠勤也在跟贾赦用早膳。
见贾琮急吼吼跑来找人。
问道:“琮儿,这才新婚第二天,你不陪小媳妇儿,过来做什么?”
贾琮笑道:“六叔,一鸣将大型蒸汽船弄出来了。”
“我找有禄哥一起翰林院去接他!”
忠勤正闲着无聊:“有禄去静和那边用早膳,你过去接了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
又问道:“三哥,你去不去?”
贾赦似乎有什么事想隐瞒。
掩饰着笑道:“我今儿得进宫见小九,你们自去。”
贾琮看了自己便宜老子一眼。
此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大型蒸汽船,也没怎么留意。
笑嘻嘻地道:“那我先去找有禄哥!”
“六叔在这等我!”
从迎春殿中接出戚有禄,忠勤贾琮戚有禄叔侄三人齐去翰林院。
贾赦看着绝尘而去的照夜玉狮子跟汗血宝马。
眉宇间似有忧色。
安排车驾前去紫禁城不提。
等这边忠勤贾琮跟戚有禄将杨一鸣从翰林院薅出来的时候。
勤政殿中。
天玺帝对贾赦道:“最多一个月以后,有禄跟埩儿就要出征漠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