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依然还留在神京。
贾琮见前方琪官说话口型越来越快。
朝那青年男子作揖不已。
心中越来越诧异。
这是几个意思?
那青年男子衣裳普通,很明显家境平常,琪官怎么会有事相求?
再见那青年男子满脸为难,只是摇头。
贾琮托着下巴,像是再看什么西洋镜,大感好奇。
贾安忽然从另一边车窗里探进来颗大脑袋。
憨憨笑道:“三爷。”
“你看跟小兔儿爷说话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有几分像大脸宝屋里的袭人姑娘?”
当年在东院,他因为袭人被贾琮狠狠批过一次。
所以对袭人印象极深。
贾琮用力一拍额头!
“对!是像袭人!”
心中却在暗自思忖。
原来这家伙是花自芳!
想必原书魔咒又要开始出现。
如今想来,彤云说得那个让袭人动念的人,明显就是琪官!
想到袭人到底还是将要跟琪官搅合在一起。
贾琮就暗暗好笑。
大脸宝如今头上虽然还没绿,不过距离袭人出府不远,迟早绿得结结实实。
只有一件事,贾琮想不明白。
无论琪官也好,花自芳也好,他们能有什么本事说动贾母?
袭人是贱妾,琪官更是贱籍。
在贾母眼中便如土鸡瓦狗一般的草芥。
她会舍得放袭人出府才是咄咄怪事!
一时,街头说话的两人分开。
琪官满脸冷笑。
看着花自芳远去的背影,顿顿足,朝西城深处走去。
贾琮轻声吩咐道:“立春,去跟上小兔儿爷,看他如今依附哪家府上。”
菟丝蒲草一流的优伶戏子。
在这公侯遍地走,伯爵不如狗的神京,不依附权贵压根活不下去。
这可不是后世,将明星捧得比天高的年代。
立春应声而去。
郑多福笑呵呵走了回来。
“三爷,非但有大八卦,过两天还有大热闹看!”
贾琮招手笑道:“小福子,什么八卦?什么热闹?”
“上车,边走边说!”
郑多福跟彤云纤月的口技功夫都是出自西内。
一篇琪官的八卦被他说得绘声绘色。
贾琮听了哈哈大笑。
原来上回袭人之母病重。
花自芳接袭人出去探母,住了几日。
袭人忧心母亲病重难支,去庙里上香祈求母亲病体康复。
正巧遇见琪官。
也是原书魔咒发作,琪官一眼便看中了袭人。
见她是为母亲之病上香祈福,暗暗记在心中。
跟着去花家左右隔壁打听出袭人身份。
不由得暗暗跌足。
大脸宝忽染怪疾,沉睡不醒,早已被大长公主府传得满神京皆知。
更别说如今就在永昌伯府里带班唱戏的琪官。
大起英雄救美出火坑的念头。
至于他原先跟大脸宝之间的那些烂污情事,在惯常无情的戏子心中。
又算得什么?
琪官咬咬牙,跟卫若兰说起自己看重了大脸宝身边妾室。
卫若兰满脸冷笑。
“琪官,你先去花家求娶袭人。”
“只要花家同意,立即拿永昌伯府的帖子,去那劳什子诰命夫人府接人!”
“贾史氏若是不知好歹,我帮你去外祖母府上拿大长公主府帖子!”
“哼!”
“那混账如今还挂着外祖母府上九品录事的芝麻官!”
“不怕贾史氏不依!”
大脸宝夺妻之恨,他可没有忘记!
巴不得琪官能从人事不知的大脸宝身边将袭人抢回来。
虽然不过是妾室,也算是报了一点仇。
大脸宝夺他之妻。
他便用身边最低贱的戏子优伶,强夺大脸宝之妾。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琪官有卫若兰亲口背书,心内狂喜。
当即去花家求娶。
花自芳不愿意,琪官便请他来鼓楼西大街喝茶商议。
无奈花自芳一是畏惧贾母。
二来也不愿意自家妹子从国公府邸出来,嫁给优伶贱籍。
哪怕是正妻,他也说什么都不同意。
口中只是百般推辞。
“我妹子是已经给了宝二爷做妾的人,哪里还能改嫁?”
“此事万万不可!”
琪官笑道:“大舅兄,若是我能接出袭人姑娘来,你可愿意?”
花自芳才不相信区区一个戏子优伶敢去诰命夫人府接人。
头脑一热,当即同意!
这才有了开始在街头的一幕。
贾琮哈哈大笑!
“回府!回府!”
“让彤云纤月蹲好诰命夫人府,不出意外这两天有大热闹看。”
正好忠顺闲得无聊,又窜来义孝亲王府蹭饭。
惹得贾赦嫌弃不已。
“你两头家都不去蹲着,跑来我这做什么?”
忠顺双手一摊,直接倒在偏殿凉炕上。
“隐娘离开神京有事,青篁小院没人。”
“你弟妹最近孕吐,她说看见我就吐得更利害。”
“将我赶出来的!”
贾赦哈哈大笑:“该!”
“原来你就是个催吐丸!”
贾琮进殿就看见忠顺四仰八叉,奇形怪状躺着。
忍不住大笑:“七叔,假假也是亲王,这副样子是哪里学来的?”
“亲王威仪呢?”
忠顺懒洋洋笑道:“我又没出去乱躺。”
“横竖你们府上没个能喘气的当家主母,不怕犯忌讳。”
贾赦朝忠顺翻了个巨大白眼。
笑骂:“混账行子!”
“我府上当家主母是睡着了,不是不能喘气!”
忠顺早就被贾赦骂皮了。
笑嘻嘻地道:“有啥子区别?又不能当家理事。”
他这话一说。
贾琮先寒了一把。
他宁愿邢氏就这么躺着,直到天老地荒。
可不愿意邢氏忽然哪天活蹦乱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