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上有政策,其下必有对策。
这一次,天玺帝没有心慈手软。
将不愿官绅一体纳粮,暴力抗法的乡绅士子,杀得人头滚滚。
新政于国来说增加税收,国力日益增长。
于民减少负担,提高百姓生活水平。
于国于民皆是大利!
从此,大楚吏治为之一清,税赋充足,人口暴涨,国力日增!
朱珪,王杰,刘墉三人更是官声清明,声誉日隆。
贾琮背后当然悄悄问过纪晓岚。
“老纪,我知道当日在朱世伯府上商议新政的时候,你也在场。”
“如今他们三人声名鹊起,却没你的份。”
“有没有懊悔过?”
纪晓岚见值房无人,也懒得结结巴巴说话。
索性唱道:“子礼,你有所不知。”
“崇如之父是老夫恩师,崇如比我年长五岁,他是师兄。”
“恩师曾经耳提面命,这辈子最好留馆修书做学问。”
“别去掺和什么政事。”
“当晚石君崇如他们商量这个的时候,老夫也不怎么听得明白。”
“所以,干嘛要懊恼?”
贾琮奇道:“老纪,原来你是刘文正公的门生弟子?”
刘文正公,刘统勋,原来贾琮最想从盖章狂魔手下薅出来的人之一。
纪晓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是昔年老师门下最为得意的一个。”
贾琮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纪晓岚丝毫不嫉妒刘墉三人。
反而还会在一旁给刘墉等人敲边鼓,摇旗呐喊。
看来这对师兄师弟的关系确实极好。
贾琮拍拍纪晓岚的肩膀。
“老纪,放心,我不会忘了你的。”
“等前朝国史编完,我给你请功!”
纪晓岚哈哈大笑。
“好!”
贾琮有了纪晓岚这专属编修在,日子过得清闲无比。
有大把时间跟着杨一鸣去火器研究所看火器。
除了时不时会在义孝亲王府遇见火急火燎的七叔忠顺。
他并没多少事烦心。
这日,贾琮刚从翰林院下衙回府。
便见薛家马车远远停在街对面。
他以为又是薛大傻子跑了过来。
却不想,今次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的人是薛蝌。
贾琮拱手笑道:“蝌二哥,怎么是你?”
“薛大哥怎么不见?”
薛蝌看着有些心事。
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闷闷不乐地道:“薛大哥下江南去帮宝姐姐跟我妹子采办嫁妆去了。”
贾琮“哎呦”一声:“怎么嫁妆还要专程跑一趟江南?”
早知道薛蟠会窜去江南。
他就托薛蟠去看看江南船厂里他的大船了。
薛蝌道:“薛大哥嫌弃府里的缎子料子不时新,自去江宁织造府了。”
贾琮捂着额头苦笑。
“这还真是薛大哥才能干出来的事!”
江宁织造府上贡宫里的各色料子,原本就是麒麟商局的货物。
年年都会从江南送到神京。
压根不必自己跑一趟。
贾琮忽然道:“不对啊,薛大哥上巳节就大婚,他赶得及?”
薛蝌苦笑道:“收到你的信笺次日,薛大哥就去了,如今已经过了十来二十日。”
“估计在回程路上。”
贾琮暗道薛大傻子当真不靠谱。
万一连自己婚期都赶不上,又是一场坑人的事。
因问道:“蝌二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进府说吧。”
这当街当巷的自然不方便。
薛蝌吞吞吐吐地道:“不进王府了,就在这说吧……”
他始终有些发怵贾赦那位义孝亲王姑父。
“还是为了跟令表姐的亲事……”
贾琮奇道:“正月喝年酒的时候,不是说已经在走礼?”
“怎么回事?”
“出了什么变动?”
薛蝌叹了口气。
将一张礼单给贾琮。
“琮兄弟,你先看看这个吧。”
“这是令舅索要的聘礼……”
贾琮一目十行看过,心内勃然大怒!
“他这是要拿邢姐姐卖钱呢!”
邢忠索要的这份聘礼,换成嫁妆的话,都足足有六十四抬了!
更别说还要了田庄铺子宅子!
薛蝌为难地道:“不是我不舍得……”
“只是没有这个道理……”
“这些东西很明显令表姐用不上……”
“都是令舅令舅母的主意……”
贾琮沉着脸道:“还有三天我休沐,陪你走一遭。”
薛蝌与邢岫烟一段大好姻缘。
可不能莫名其妙坏在邢忠手里!
薛蝌大喜,连连朝贾琮作揖不迭。
“多谢琮兄弟出手相助!”
贾琮笑道:“没事,没事!”
“当真不进府用个便饭?”
薛蝌生怕遇见贾赦,连连推辞。
上了马车后。
薛蝌还没忘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笑道:“琮兄弟!”
“休沐日清早,我在这等你!”
“知道了!”贾琮朝他挥挥手。
自回府去见贾赦。
将邢忠跟薛蝌索要聘礼,狮子大开口一事说了。
贾赦也是脸色一沉。
骂道:
“邢忠那混账行子如今进府来看你母亲都不来了!”
“一个女儿扔给老子养着,百事不管!”
“如今出阁,老子应承了出嫁妆,他还有脸要这么些聘礼!”
“惹得老子性子上来,直接扔顺天府去吃免费黑窝头!”
贾琮笑道:“爹,那免费黑窝头还是等邢姐姐出阁以后再请他吃!”
“可别耽误了婚期!”
邢岫烟性子温柔,人也懂事明白。
自迎春出阁之后。
每日都从大观园过来帮着丫鬟婆子们照看邢氏。
从不叫苦叫累。
贾赦对邢氏这个内侄女儿的印象极好。
却偏生碰见一对不靠谱的爹娘。
贾赦道:“等你休沐那天过去吓吓他!”
“你认他就是舅父,不认他就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