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
“静和郡马仪宾!”
“这规矩么,打从今日起就有了!”
戚有禄如今可不是刚刚出西内,只手里拿着个简单包袱的小太监。
麒麟商局年年都有给他分红。
他也请贾赦帮着置办了好些田庄铺子产业,身价颇丰。
戚有禄见这一群无良郡王世子并驸马郡马,仰头大笑:“没问题!”
一路乐呵呵做散财童子。
红包宛若流水一般洒出去。
郡马府的仆役太监更是抬着一筐筐铜钱,往围观人群中洒落!
惹得满府宫女太监,下人仆役,纷纷围上来抢红包捡铜钱。
等一路行到迎春寝宫正门的时候。
就见永泰帝牵着黑乎乎,圆滚滚的煤球。
亲自带着贾赦忠勤忠顺三人站在门口。
戚有禄顿时脑袋瓜子嗡嗡的!
这郡主大婚怎么如此魔幻?
就连永泰帝这太上皇都亲自跑出来闹门?!
身后一众迎亲傧相,见永泰帝圣颜,纷纷跪地见礼。
戚有禄也先给永泰帝四人行了礼。
起身笑道:“爷爷,你老人家这是闹哪样啊?”
永泰帝推着身边的贾赦笑呵呵地道:“有禄啊,这可不是爷爷的主意。”
“都是你岳父的意思!”
贾赦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似喜似悲。
“红包就算了。”
“当着这些叔伯兄弟们,说出你对迎儿的承诺!”
戚有禄朝紧闭宫门,大声道:“二姑娘!”
“我戚有禄郑重承诺平生不二色!”
“无论贫穷富贵,无论顺境逆境,都将守护你一生一世!”
“不离不弃,白首永偕!”
宫门内响起一片莺声笑语。
贾琮甩甩胳臂上的鸡皮疙瘩。
悄声问道:“有禄哥,这些不西不中的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戚有禄笑而不语。
他才不会告诉贾琮,为了这几句话,他特地去找了教堂神父。
又跑去请教贾琏贾珍,好容易才凑在一处的。
永泰帝带着贾赦忠顺忠勤先去正殿,等候迎春过去行礼辞行。
寝宫正门还是没开。
林黛玉的声音在宫门内清脆响起。
“二姐夫,三首催妆诗速速作来!”
“琮儿,垚儿,你们几个不许捉刀!”
贾琮嘿嘿直笑。
“林姐姐放心,我跟垚儿坚决不帮忙!”
戚有禄当真在宫门前吟出三首催妆诗。
这三首诗当然是由杨一鸣那玻璃人帮手捉刀。
要说写这个,戚有禄自己还当真不怎么会。
宫门开后。
林黛玉等一众女眷退进侧殿。
戚有禄在喜娘引导下接出迎春,同去正殿拜别贾赦。
迎春以团扇遮面,眼泪汪汪辞别父亲。
贾赦满心不舍。
对戚有禄愈加眼睛不是眼镜,鼻子不是鼻子。
叮嘱老长一段话。
才亲手给迎春盖上红盖头。
絮絮叨叨地道:“迎儿,别怕,有禄以后敢欺负你,爹会亲手撕了他给你下酒!”
迎春听得又是暖心,又是好笑。
含着眼泪应了。
贾琏半蹲下身,背着迎春一路送上府门口的八抬大红花轿。
贾琮等人都各自上了车驾,一路随行,送迎春出阁。
今日义孝亲王府车马簇簇,热闹非凡。
就在隔壁的贾母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是迎春出阁的大喜之日。
只是,贾赦做得不谓不绝情。
半张帖子都没有派人送来。
就连贾母打发人去找贾琏询问迎春大婚事宜。
贾琏都借口大婚在即,府中事务繁忙,没肯亲自过来。
只打发兴儿来问了问,也就作罢。
正月被贾母摆那一道,贾琏半点怨气都没是不可能。
若不是暗卫西卫进驻忠靖侯府,贾母还当真能插只手进去。
贾母心内只是暗暗叹息。
迎春得了戚有禄这圣手郡马为婿。
堪称一双璧人,佳儿佳妇。
元春与探春姐妹却依然没着没落。
此时两人都在荣庆堂中坐着,相对无言。
只有大脸宝掐着兰花指。
愤愤不平地道:“凭他什么郡主郡马!”
“难道连老祖宗这嫡亲祖母都不要了么?!”
“今日二姐姐大婚出阁,连头也不来磕一个!”
自年后开衙,贾母便在大长公主府里替大脸宝请了长假。
虽然大长公主余怒未消,时不时就会派长史官过府查看大脸宝请款。
都被贾母掩饰过去。
所以,最近大脸宝的身体倒是养得好些。
再不是骨瘦如柴,状若行尸多口气的模样。
只是愈加气质阴郁,变得女里女气起来。
贾母看着大脸宝深深叹了口气。
“玉儿,也不怪你二姐姐二姐夫。”
“是老大那混不吝早就不认我这个母亲……”
“唉……”
“他有太上皇后做母后,哪里还记得我这老婆子……”
贾母轻声细语,内中又焉得不怨不悔?
不恨?
大脸宝将头轻轻靠在贾母膝盖上。
“老祖宗,等玉儿大婚,一定请老祖宗坐首席……”
贾母轻轻抚摸大脸宝头上束发紫金冠。
轻声道:“还是我的玉儿最乖……”
“只是啊,怕祖母等不到那一天了……”
过完年后,贾母也觉得精神一日短少一日。
才刚起床又觉倦意袭来。
只是睡不够。
怕是寿元无多,也未可知。
但她如何放心的下音讯全无的贾政?
又如何放心的下眼前的宝贝金孙?
只能硬气在这诰命夫人府里生生熬下去……
………………
此时八抬大红花轿在郡马府大门前下轿。
郡马府外遍布羽林卫,金吾卫。
旌旗摇曳,戒备森严。
天玺帝圣驾卤簿,皇后銮驾仪卫都停在郡马府。
街头巷尾,早已设下重重帷幕。
戚有禄下了汗血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