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笑着打破沉默。
“田伯,今次过来主要是想改改那件法袍,给我女儿防身……”
“还有便是给寒冰剑配一柄剑鞘。”
“不然不好随身佩戴。”
贾琮跟戚有禄连忙将东西奉上。
田伯指指身后大案,让他们放下。
“寒冰剑留下,那贱人的法袍老夫不收。”
忠勤知道此人性子,也不生气。
只笑道:“当真不收?”
“要是我这侄子能记住那贱人气息呢?”
“只要她出现在十丈之内,便会被发觉。”
“她那神出鬼没的身法,威能大减。”
田伯双目圆瞪:“怎么可能!”
“老夫都记不住那贱人的气息!”
“完全是一片空白!”
他自持六感敏锐,远超常人。
所以才能做出那么多巧夺天工的东西。
不信有人的六感比他还强上数分。
忠勤对贾琮信任无比。
“田伯,要不你亲自试试?”
田伯道:“试试就试试!”
说着他大步走出房门。
两名少年随侍连忙跟上。
贾琮留心看他步伐,见他步伐甚快甚稳。
完全看不出来双腿残疾,是用义肢行走。
愈加好奇。
连忙轻声问道:“六叔,这位田爷爷的腿是怎么回事?”
忠勤瞳孔猛地收缩!
“当年他武艺尚未大成的时候,被焚香教主用那奇门兵刃斩断的。”
“从膝盖上三寸齐刷刷斩断!”
他语气里怨毒深深,恨意滔天涌起。
贾琮奇道:“焚香教主那鬼女人,如今得有多大年纪?”
“田爷爷起码八十了吧。”
永泰帝明年八旬大寿。
忠勤称呼这老人为田伯。
明显是比永泰帝年长。
忠勤拍了他一下。
“臭小子,你脑子什么时候出差轮值的?”
“修为高低跟年纪有什么关系?”
“你比六叔年纪小这么多,可能打过六叔么?”
贾琮哭笑不得。
“六叔,你这是耍赖!”
“哪里有这样比的?”
天下间能打得过忠勤的人,屈指可数。
说话间,田伯走了回来。
身后随侍少年手中捧着个托盘。
托盘上摆着三个茶杯。
只有三种。
酒,茶,香露。
田伯笑道:“过来闻闻,然后去储藏室找出这相应的这几种东西。”
“不是大类,而是细分小类。”
贾琮道:“啊?还当真要试试?”
贾琮将三道气息暗暗记下。
他看见三个茶杯原本觉得太简单。
谁知一闻之下,才知道什么是刁难。
茶杯中的酒是勾兑出来的。
看似小小一茶杯。
不知道究竟用了多少种酒。
其他两样也是如法炮制而成。
贾琮只觉得头皮发麻。
再看看田伯的腿,还是有些不甘心。
笑道:“若是我能分辨出来,能不能提个不情之请?”
田伯看了他一眼。
淡淡地道:“你小子是想看看老夫的义肢是怎么构造的吧?”
“这算什么不情之请?”
“等会让你看个够!”
贾琮大喜,笑道:“我平时不怎么喝酒,先就这个。”
随侍少年将贾琮送去储藏室。
贾琮将里面除了酒水茶叶之外,还有各色米面粮油。
甚至包括各式调料香料。
气味当真繁杂无比。
心中暗道这老头好生刁难古怪!
只能耐着性子,将那茶杯里的混合酒,一样一样指出来。
随侍少年一样一样记录下来。
贾琮足足说了七八种。
才停了下来。
苦笑道:“还有一种酒这里可没有……”
“田老爷子真是的……”
说着出去,在西边厢房里取出一瓶蒸馏酒。
“就是这个了。”
田伯一直在暗暗在注视着贾琮。
见贾琮找到最后一种酒,哈哈大笑。
甚至笑出了眼泪。
“好!好!好!”
“老夫相信你有过人六感!”
“其他两种也不用再试。”
他转头朝忠勤正色道:
“徒烙!”
“等你们杀那贱人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通知老夫!”
说着从满屋子材料里拿了一根义肢出来,交给贾琮。
见天色黑透。
田伯道:“先去正房吃点东西。”
“等拿去西厢房里慢慢看。”
“还有。”
“明日早起过来拿袍子跟剑。”
忠勤问道:“这么快?”
田伯双眼微微一眯,杀机隐隐。
“昔年那事过后,老夫曾经尝试复制过一件差不多的。”
“但是隔绝气息的效果,远远没有这件强悍。”
“刀枪不入倒是勉强能成。”
他顿了顿。
接着问道:“徒烙,令千金如今多大,多高,要改成什么样子?”
忠勤道:“虚岁十六,五尺三寸,平时也爱满院子乱飞,高来高去。”
“款式没要求,只要方便她到处乱窜就好。”
田伯掌不住笑道:“这还真是你嫡亲闺女!”
一旁的贾琮早已接过那根义肢,细细看过。
除了是用木头打磨而出,各处关节做的极为精妙。
难怪这个田伯从膝盖之上没了腿,还能快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