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儿做什么?”
“又不要骑马去踏营……”
血儿是戚有禄给汗血宝马取的名字。
贾琮的照夜玉狮子马就叫“狮子”。
忠勤摇摇头。
“不是踏营,他带一队弓箭手去放火。”
“我们三个去找妖女,倒是你不用骑狮子。”
贾琮道:“好!这些流民不过是乌合之众,还是能驱散便驱散……”
熊胥开始说得杀尽流民不封刀,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忠勤看着贾琮。
正色摇头:“琮儿,今次绝对不能心软!”
“这些流民已被焚香教众蛊惑!”
“他们能杀一千士卒,就能杀一万民众!”
“万一聊城城破,他们会干些什么,你知道吗?”
贾琮问道:“屠城?”
忠勤沉声道:“不是屠城胜似屠城!”
“城内大小官吏,乡绅百姓,一个都逃不过洗劫!”
“我们先走,有禄随后,等流民营地四处点火出现骚乱的时候。”
“骑马踏营!”
贾琮走出营地之外。
熊胥徒埩一身战甲,身边密密麻麻皆是骑兵。
贾琮只点点头,并未说话。
从下午休息到现在,三千兵马也应该养好了精神。
趁夜袭营正是时候。
忠勤带着贾琮郑多福,潜行在流民营地的窝棚里。
所以,贾琮从下午看见这些围城流民攻势的时候。
早就了断定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来来往往的所谓巡查守卫,根本没有发现已经有人摸进流民营深处。
在最中心的位置,终于看见五座像模像样的营帐。
营帐呈桃花花瓣形状,分五片展开。
贾琮一座座营帐外走过,鼻翼微动。
左首那片花瓣里面传出来的气息,正是贾琮早已记熟的妖女。
随即朝忠勤轻轻点了点头。
郑多福用短刃将营帐划开一道缝隙。
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要将瓷瓶打开。
营帐里传出一声清喝:“什么人?!”
忠勤轻声笑道:“妖女!你的老相好来看你来了!”
“狗贼!”雪亮刀光在营帐中暴起!
一道人影瞬间出现!
忠勤手臂微动,连续三道弩箭射出!
妖女脸色微变,骂道:“狗贼!居然趁夜偷袭,简直卑鄙无耻!”
说着翻身朝暗夜深处狂奔!
她被忠勤追了这一路,早已心知肚明。
正面迎敌的话,她绝对打不过忠勤!
忠勤一声朗笑,追了上去!
这么近的距离,他要还让妖女跑了,他这忠勤两个字就倒转写!
忠勤一走。
趁流民护卫还没围上来,拉着贾琮从流民营地里悄悄退出!
于此同时。
戚有禄的汗血宝马带着一票骑马弓箭手,从扎营洼地一跃而出!
沿着流民营帐两侧,不断射出白磷火箭!
茫茫夜色,白磷火箭宛若流星坠落!
汗血宝马速度快,戚有禄带着白磷的火箭速度更快!
不多时,整个流民营地全部乱了!
巨大喧嚣,带着低沉呼啸,像是炸开了锅!
熊胥跟徒埩大喜!
“营啸!”
“天助我也!”
“出兵!”
两千骑兵,宛若洪水一般冲向流民营地!
骑兵踏营!
贾琮回到营帐后,立即整顿自己一千士卒。
“进战场收割!”
此时流民营中火光熊熊,铁蹄铮铮,四处影乱纷纷!
在睡梦中的流民,成千上百死去!
贾琮率领一千士卒,不断在营帐外围收割到窜溃兵人头!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
城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队弓箭手!
锋锐箭矢,不断向溃败的流民射击!
转瞬间!
围城流民已是死伤大半!
直到天亮后,留民营中终于有人出头组织流民撤退……
正在此时,忠勤神清气爽,手中提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回营。
忠勤对早已起来观战的贾赦笑道:“三哥,终于抓住了!”
“先鸣金收兵!”
“等会我要杀了这妖女祭旗!”
贾赦当即鸣金收兵。
两千骑兵与贾琮亲自率领的一千兵马纷纷回归。
回头再看昨夜还算相对整齐的流民营地。
被烧毁,被踏碎,撕裂了大半。
一片狼籍。
只有东北角那一方,还残留着些窝棚。
此时流民残兵,也正好驻扎在那边。
两名男子指着熊胥官兵营帐方向破口大骂!
“得亏你们还是大楚正规军!”
“还要不要点脸?!”
“先是派人偷袭圣教圣母!”
“趁着半夜放火!又踏营!”
这两人本是焚香教八大佛子中的两名。
哪里知道该怎么打仗?
他们就想撞破城门,好进城去抢粮食,抢金银细软,抢女人!
做梦也不想到会这么快就被人袭营!
忠勤等人还没回话。
城墙上配合放箭的那名守将,冷冷笑道:
“你们这群焚香教的老鼠崽子!”
“杀我东昌卫士卒耀武扬威的时候,怎么不说卑鄙?!”
“三万流民将我东昌府聊城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怎地不说卑鄙?!”
熊胥笑道:“城墙上可是东昌卫指挥使?”
“老夫熊胥!”
那守将大喜:“末将刘影,见过督帅!”
熊胥问道:“平山卫东昌卫战损几何?”
被三万流民围城两日,损伤肯定会有。
只是看严重不严重!
东昌卫指挥使道:“战损一千五百军户。”
“其中一千在城外被杀,另外五百是守城时牺牲。”
见战损不大,熊胥笑呵呵地道:“等会杀光流民,大开城门,论功行赏!”
忠勤将手中擒住的妖女,高高举起!
“焚香教众,这就是你们的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