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马上有人上来查看!”
“这里留不得了!”
甄昌还没有反应过来。
圣女当即一掌将楼上花窗推开。
随手拉起面目全非的甄昌,跳下楼去!
身影几个起落。
瞬间消失在漆黑的巷道里。
她不动还好。
这一动立即被贾琮发觉出来端倪。
压低声音道:“有禄哥,小福子,跟我上二楼!”
宁乔恩与高景平两人,沉浸在《八声甘州》的凄凉况味里。
完全没有留意贾琮与戚有禄。
三人从铺着大红毯子的楼梯上直上二楼!
贾琮指着蒲月儿出来的那间房道:“打开!”
郑多福将房门拨开。
只见花窗洞开,春风拂过,夜色融融。
两盏清灯,烛光点点,随风摇曳。
房间里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贾琮皱皱鼻翼。
“两个人。”
“一个是陌生女人,她的气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
“另一个却是老熟人。”
“呵呵,原来那棒棰果然从水里逃出生天!”
“还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贾琮朝窗外望下去。
这一条遍布秦楼楚馆的长街后巷。
居然连着翰林院国子监的后门。
眉头微微一皱。
楼下琵琶声止,喧闹声骤起。
众举子都不愿意在今日听这些凄凄惨惨的曲子。
蒲月儿抬头往楼上看去,只见自己房门大开。
正席上的贾琮与戚有禄两人不见踪迹。
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今儿总算没有白白冒险,让人知道了她的真意。
蒲月儿微微一笑。
五指翻飞,轻拢慢捻抹复挑。
换上一首节奏明快的曲子。
满堂之中,一众举子瞬间欢声雷动!
这才是今儿该听的曲子吧!
贾琮笑了笑:“这位月儿花魁倒是个妙人!”
他有心等蒲月儿回来,问她几句话。
索性将房门打开,等她上楼。
果然,一曲终了。
蒲月儿交待两句话,便款款上楼。
刚进房,便朝贾琮与戚有禄盈盈一拜。
“多谢两位爵爷出手相助。”
贾琮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两个什么人?”
“可有为难与你?”
“在你房中藏了多久?”
蒲月儿轻声道:“一个美若天仙。”
“一个满面伤痕,浓密虬髯,宛若钟馗!”
“若说为难倒也没什么,只是不甚方便。”
“今天是第三天。”
那个极丑的男人看着她时,那种火辣辣,只想将她吞下去的眼神。
她却没有说。
贾琮接着问道:“可听见他们的称呼?”
蒲月儿轻轻颔首:“有。”
“他们平素交流互不称呼,昨儿回来的很晚。”
“以为我已经睡熟了。”
“才听见他们互相称呼为圣女与佛子……”
“也不知道是什么教派的……”
贾琮心内咯噔一响。
焚香教有八大佛子,八大金刚。
难道甄昌那毁了容貌的家伙,补上了扬州那个白痴佛子的位置?
至于圣女什么的他就压根没听过。
戚有禄问道:“月儿姑娘,他们可说了来神京做什么?”
蒲月儿想了想才道:“那个圣女是来完成什么任务。”
“昨儿他们回来晚,就是去做任务前的准备。”
贾琮又问道:“那个钟馗佛子呢?”
蒲月儿想了想才道:“他是想来神京见个有血海深仇的仇人!”
贾琮眉毛上挑。
甄昌在神京的敌人。
除了天玺帝贾赦之外,自然便是他自己!
见再问不出来什么。
贾琮与戚有禄才下楼,继续陪着宁高两人喝酒。
宁乔恩只当他们去后面更衣净手,也不留意。
等到快宵禁的时候,贾琮才跟戚有禄告辞。
他们留宿宫中都没什么。
倘若留宿青楼,贾赦就算不揍他这宝贝儿子。
戚有禄这未来女婿的日子,可绝壁不怎么会好过。
满座举子也有散去的,也有直接留宿的。
不再一一赘举。
回府之后。
贾琮与戚有禄立即去找贾赦。
“爹,我们今儿遇见了两个人!”
贾赦才从大观园陪着永泰帝用膳回来。
听贾琮这么一说。
当即坏坏一笑:“不是跟乔世侄高世侄请瀚辰书院举子喝花酒去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啧啧啧,居然不留宿?”
贾琮跺跺足:“爹,靠谱点,说正事呢!”
贾赦这才收了笑容问道:“遇见了谁?”
贾琮皱眉:“焚香教圣女跟新任佛子!”
“那佛子居然是个老熟人!”
贾赦脸上笑容一点点散去。
焚香教那群老鼠崽子,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不是好事!
“是谁?”
贾琮静静地道:“面目全非,满是伤痕的络腮胡子甄昌!”
贾赦道:“这家伙还真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了?”
“居然跟焚香教扯上干系?”
贾琮想了想才道:“烟月楼后巷不远就是翰林院与国子监的后门。”
“如今春闱在即,那圣女又挑中烟月楼花魁处落脚。”
“只怕她会对翰林院或者国子监不利!”
“爹,通知五城兵马司派人严加巡视!”
贾琮不假思索,当即派麒麟卫去通知裘良。
贾琮将正事说了,准备回院去休息。
贾赦拉着他问道:“琮儿,清雨繁霜你是不是打算送给小翠儿?”
贾琮奇道:“她们跟着小翠儿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