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盯着他们!”
“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小兔儿爷!”
“居然敢打爷!”
他话音刚落,银楼里冲进来几条气血充盈的大汉。
这些人自然是天玺帝徒煜留在徒垚与贾琮身边的暗卫。
“还想着报复?!”
“看来今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全部带走!”
张掌柜的看着散落了一地的金银首饰与被暗卫抓走的薛蟠等人背影,欲哭无泪。
只好打发伙计去荣国府报信。
另一边,徒垚拉着贾琮问道:“贾琮,刚刚你怎么不让我动手揍揍那个混蛋?”
贾琮噗嗤一笑:“那就是个白痴棒槌,要你亲自动什么手?”
“再说了,九叔放在你身边的暗卫跟进银楼去了。”
“估计那白痴要蹲上三五天大牢。”
戚有禄贾安贾乐三人动手倒没什么。
要是这小祖宗擦破一点皮,那就是天大的祸事。
徒垚笑嘻嘻地道:“贾琮,你怎么知道我爹留了暗卫?”
贾琮在他脑门上轻轻一敲:“不但留了暗卫,只怕现在咱们俩的爹都已经知道了。”
徒垚将脖子一缩:“那等等再回月茗轩,我可还没逛够。”
贾琮带着徒垚这新奇宝宝,随意四处逛了逛。
又找了一家银楼,跟掌柜的谈好条件。
重新画了张金簪图样,定了三日后取货,付过银子。
这才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徒垚朝月茗轩走去。
才进二楼雅间。
便听见天玺帝徒煜笑呵呵地问道:“琮儿,给九叔看看,你画了个什么金簪样子,也值得让人打上一架?”
贾琮转头看着徒垚嘿嘿直笑:“看吧,我说九叔一定知道咱们打架了。”
贾赦凑在天玺帝徒煜手中,看了看那张图样,心中微微一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金簪虽然样式精巧,却一望而知是给小女孩戴的。
天玺帝徒煜只当贾琮打这支金簪是送给家中姐妹做新年礼物,也甚不留意。
将图样还给贾琮,转头朝贾赦笑道:“话说你家那些好亲戚也得管管了,一个两个的,目空一切,也不知道狂个什么劲!”
贾赦冷笑道:“关我屁事,那是假正经家出来的好亲戚!”
“再说了,那就是一个没名目没户籍的死人,有什么好管的?!”
天玺帝会意,却不愿在两孩子面前说什么金陵四大家族里的笑话。
转开话题对徒垚道:“垚儿,逛一下午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一会你母后又该担心你。”
徒垚笑嘻嘻地道:“贾琮,下次我们再出来玩,不许叫戚有禄他们帮手,我要亲自打架!”
天玺帝徒煜在他圆嘟嘟的面颊轻轻一捏:“还想打架!又欠你母后收拾你了!”
夏守忠先送贾赦贾琮父子回府,这才驾车回宫。
贾琮直忍到回府才问道:“爹,你为什么说薛蟠是个没名目没户籍的死人?”
贾赦满脸都是嘲讽:“你那假正经二叔是个白痴,王氏那毒妇不懂官场,可不就将活生生一个人在官府文书上给弄死了么!”
“啊?”
贾琮脑海里瞬间闪过红楼原书中有关薛蟠香菱的那场著名的葫芦案。
好像贾雨村那白眼狼还当真将薛蟠给判成了被冤魂索命的死人。
贾赦笑呵呵地道:“嘿嘿,将来谁要是盯上了薛家那块肥羊肉,这就是最致命的一口!”
此时的荣庆堂中。
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带着一名雪肤冰肌的少女,正哭得双眼通红。
王熙凤站在一旁柔声劝慰。
“老太太,凤哥儿,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
“可否请贵府老爷少爷们帮着去打听打听?到底蟠儿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抓去了哪家衙门?”
“可怜蟠儿打小锦衣玉食,哪里受得牢里的苦?”
说着,又哀哀地哭了起来。
这对母女当然是薛姨妈与薛宝钗。
贾母皱着眉头,心中半分不想理会薛家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连王氏那毒妇都被关进了佛堂,这薛家还有脸在梨香院住着,已经让她心头不爽。
那薛蟠更是一个祸害,先时在金陵便打死了人。
如今在神京又当街打架,惊官动府。
贾母木着脸想了半日,贾政性子迂腐,完全不会处理这些事。
至于贾赦,她今早才喝令贾琮不得再来荣庆堂,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
半晌,贾母才沉声道:
“凤哥儿,派个人把琏儿给我叫来!”
第25章 薛氏上门商贾本色
一时,贾琏急匆匆赶来荣庆堂。
贾母便将薛姨妈适才所求说了一遍。
“你二叔工部衙门事务繁忙,东府珍哥儿又病着,满府里也只有你才能帮到他们娘儿两个。”
“看在你姨妈份上,去跑一趟吧,早早将人领了出来,也好大家放心。”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贾母将贾赦抛了一旁,口中只说贾政贾珍。
至于工部事务繁忙更是一句糊弄薛家人的鬼话。
贾政那假正经在工部就是一个摆设。
只怕连工部的耗子都换了几十代了,他还爬在员外郎的位置上没挪窝。
贾琏心中对那薛大傻子可没什么好印象,只是贾母已经开口发话,他不好违抗而已。
他毕竟不是贾赦那混不吝,性子上来能直接将贾母气得厥过去。
只得在薛姨妈薛宝钗母女两人期盼的目光中,将事情揽了下来。
“是,老太太,姨妈,今儿天晚了,衙门也下了衙,我明儿就出去打听打听。”
薛姨妈泪光盈盈的看着贾琏:“琏儿,倘若衙门里要什么使费,你只管打发人来告诉我。”
“断然不让你费一点事。”
贾琏胡乱应承着,告退出去。
次日一大早,贾琏便去神京各处司法缉捕衙门都打探了一番。
吊诡的是,不但县衙,顺天府里没有半分消息,就连刑部大牢里都没薛蟠这个人。
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将薛蟠抓走的。
至于锦衣府,根本连贾琏递进去的帖子都没有接,直接给扔了出来。
贾琏无奈,只得来回贾母。
“老太太,事情有些奇怪……”
正在荣庆堂里等待消息的薛姨妈心内登时“咯噔”一响。
不等贾母开口,急切问道:“琏儿,这话是怎么说?”
贾琏皱着眉头:“各处衙门我都亲自去问过了,都没有薛大兄弟的消息。”
“只有锦衣府跟咱们府上没什么交情,我进不去……”
薛姨妈一听只觉得天旋地转。
若是县衙,顺天府等处将薛蟠拿去,动用荣国府人脉,再多多使些银子钱,只怕还能将薛蟠捞出来。
但若是锦衣府出面拿人,薛蟠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薛姨妈涕泪双流,哀声哭道:“那孽障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也活不成了……”
一旁王熙凤连忙上前宽慰:“姑妈先别慌,薛大哥也未必当真就是锦衣府拿了去。”
“姑妈且细想想,昨儿张掌柜来报信,不是说薛大哥是被几个下人给打了?才被人给带走的?”
“锦衣府哪里有闲工夫管这些斗殴小事?更何况薛大哥还是受伤的那一方。”
“不如让二爷再出去打听打听才好。”
薛姨妈止住哭声,心内稍安,一双泪眼又可怜巴巴地盯着贾琏不放。
贾琏心内大为不耐。
刚刚锦衣府连他递进去的帖子看都不看,直接扔了出来,难道还要他去讨臊?
贾母沉吟道:“琏儿,去你老子那拿荣国府的帖子,再走一趟锦衣府。”
“毕竟那是你姨妈唯一的儿子,凤哥儿的姑表哥哥。”
贾琏无法,只得应了。
自去东院找贾赦。
才走了几步路,只见王熙凤带着平儿从荣庆堂内追了过来。
“二爷,你就这么着去见大老爷?”
贾琏正为薛蟠一事满心烦躁的时候,冷着脸问道:“不过是去见自家老子,难道我还要备足银钱表礼?”
王熙凤见他口中声气不好,只得陪笑道:“不是这么说,二爷不如去前院拉着琮兄弟一起过去……”
贾琏不等王熙凤说完,便冷笑道:“薛家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很光彩么,我兄弟年纪还小,可别带坏了他!”
“哼!打量你跟王氏那毒妇合谋构陷他的事我不知道呢!”
说着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