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说医可救命,亦可杀人!
就这么轻描淡写,宛若蜻蜓点水一般,这个死士说没就没了。
顾添寿将人拎出去处理干净。
杨老御医拍拍手掌,神色不变。
戚有禄连忙扶着他回北房耳边休息。
贾琮忽然叫道:“杨老御医,宫廷玉液酒!”
这是一个老梗。
只要是后世种花家的人,都会知道的老梗。
杨老御医连头都没回:“小爵爷年轻还小,不管是什么宫廷玉液酒都喝不得。”
“实在要喝的话,老夫给你配点玫瑰露,木樨露。”
说着进了耳房。
贾琮看着杨老御医的背影,愣了半晌。
才拉住忠勤亲王,轻声问道:“六叔,这个杨老御医到底是什么人?”
“说话行事好生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拍死那个死士就能拍鸡杀鱼似的!”
忠勤亲王笑了笑:“从太医院出来后,他老人家可是江湖人称阎王敌。”
“先在公门,后入江湖,你觉得他会不会心软?”
“会不会磨叽?”
“区区一个死士,还不是想杀就杀了……”
徒垚撇撇嘴:“六伯,你明明是个王爷,不是江湖人……”
忠勤亲王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不然我可要睡觉去了!”
贾琮连忙问道:“是了,六叔,如今江南大营的统帅是谁?”
忠勤亲王噗嗤一笑:“琮儿,怎么不去问你爹?”
贾琮皱着眉头看着忠勤亲王。
自家那便宜老子要在,还要问他做什么?
“六叔,说正事呢,劳烦你老人家靠点谱,成不?”
忠勤亲王乐呵呵的回房休息。
边走边笑。
“等你以后去了江南大营就知道了!”
贾琮跺跺脚:“卖关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次日。
忠勤亲王就不见了人。
只等小翠儿要开始治疗的时候,才会三不知的从哪里冒出来。
贾琮徒垚轮番去问,忠勤亲王都笑而不语。
三日时间很快。
瀚辰书院给县试学生的假期过了。
贾琮将小翠儿千叮咛万嘱咐交到杨老御医手中。
“杨老爷子,我去书院念书,小翠儿就拜托了。”
他心里虽然隐约有那个猜测。
但是忠勤亲王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感觉有些不靠谱。
杨老御医呵呵笑道:“小爵爷记得去书院告声假,有禄要再过四日才回书院。”
贾琮一拍额头:“那我为什么不能告假?”
徒垚看着贾琮似笑非笑。
“琮哥哥,你若是不怕山长舅父从书院冲出来打手板,那就告假吧!”
贾琮缩了缩脖子。
想想徐碧江拿根戒尺呼啸而至的样子,还真是不敢轻易撩虎须。
拉来小翠儿,捏捏她头上双环髻。
微微一笑:“这两天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不是?”
“还有四天,就能全好了。”
“到时候,我从书院翻墙出来看你,好不好?”
小翠儿这三天被折腾不轻,但是晚上越睡越安慰。
原来有的心悸,说梦话,抽搐,再也没有犯过。
小翠儿用力点头:“好!三爷去上学,考个头名回来!”
“娶林姑娘!”
贾琮等人教了她无数次案首两字,她就是没有记住。
只得作罢。
瀚辰书院再放了三天假后,又恢复了往日紧张的学习气氛。
宁乔恩与高景平等人没事就往荒字九号校舍里钻。
贾琮这时候早已知道宁乔恩乃是两江总督宁继昶嫡孙。
而高景平却是按察使高灏的儿子。
皆是高官显宦一族。
贾琮只说自己是金陵荣国府旁支,并不提其他。
宁乔恩与高景平也不在意。
只道贾琮少年高发,前途不可限量。
依然每天勾肩搭背,嘻嘻哈哈。
贾琮与徒垚每天下堂后,去书院深处准备府试。
戚有禄告假不在瀚辰书院,徒埩又开始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虽然严教习再也不打他手板,不过徒埩总是觉得周身不自在。
当初跟他一起背不上的《三字经》的人。
如今都已经开始学对韵。
说来也是奇怪,徒埩一本《三字经》背了十年。
至今还是颠三倒四,错漏百出。
但是贾琮跟徒垚偶尔跟他说些排兵布阵等事,却是一说就能记住。
此时,就连徐碧江都难免好奇起来。
索性不让徒埩再去丁级二班混日子。
在书院里找了个兼通兵法的老师去教徒埩。
“这孩子估计要走军功路子,跟他大伯一个样。”
“就让他好好学兵法吧!”
徒埩大喜过望!
自觉总算看见希望曙光,不用再跟《三字经》死磕。
贾琮跟徒埩看得哭笑不得,也只能由他。
这日已经是小翠儿治疗心疾的最后一日。
至于请假什么的,徐碧江当然不会同意。
他如今巴不得贾琮日日夜夜长在瀚辰书院里生根发芽。
直到乡试过去,考中解元,再去神京会试。
只不过,瀚辰书院的院墙,哪里能拦住贾琮等人?
不等下学。
贾琮,徒垚,徒埩,带着小福子小顺子小榛子齐刷刷翻墙而去。
等江教习发觉去告诉徐碧江的时候,三人早早就回了荣国府。
这一天。
就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忠勤亲王,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回来。
贾琮嘿嘿笑道:“嗨,六叔,好久不见!”
忠勤亲王挥挥手:“什么好久不见,天天这个时候我都会回来!”
贾琮看着戚有禄扶着杨老御医进西厢房的身影。
将忠勤亲王拉去湖边。
因为杨老御医平时没事就坐在湖边看风景。
所以这边只要不下雨,便会一直摆放着躺椅茶桌等物。
贾琮轻声问道:“今天过后,杨老御医就该离开了吧?”
“六叔到底是从哪里江湖请来的杨老御医?”
“还有,当初那个患有心疾的人,是不是六婶?”
忠勤亲王强行笑道:“只要杨老御医管用就成,问这么多做什么……”
“至于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你是江湖,我也是江湖,这有什么好问?”
他压根不提贾琮说的六婶那茬。
贾琮无声地笑了笑:“六叔不想说这个也就算了。”
“但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不然念头不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