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垚笑嘻嘻地接了。
再穿过义孝亲王府去大观园。
永泰帝今儿没在正殿，在暖阁里。
围着紫貂大氅靠在煤球身上，戴着老花眼镜看书。
一行人进暖阁先给永泰帝请安。
贾琮笑道：“爷爷，这家伙怎么现在都学会上炕了？”
永泰帝乐和和地摸摸煤球的大脑袋。
“都快成精了！”
“我说那软垫不够高，他就吭哧吭哧的爬上来给我靠着。”
“还会将煤炭推下去！”
贾琮满屋子一看，果然煤炭可怜兮兮地窝在角落里。
见小翠儿进来，煤炭吭哧坑次爬来，用大脑袋蹭小翠儿的手掌。
意思是在告状。
贾赦等人看得哈哈大笑。
徒垚连忙道：“煤球，不许欺负你夫君！”
他被惜春昨晚一句封住眼识，可是吓得够够的！
永泰帝见徒垚穿着太子冕冠，惜春也是一身太子妃正装吉服。
一拍自己额头：“戴伴伴！”
“戴伴伴！”
戴权连忙道：“老奴在。”
永泰帝笑道：“垚儿大婚了！”
“快去将给太子太子妃的敬茶礼取来。”
他看着徒垚穿太子冕冠却不说是偷他二伯的衣裳。
也还记得昨日是徒垚大婚。
小翠儿笑嘻嘻地道：“爷爷，要先敬茶，再给礼物！”
徒垚与惜春早已跪下，双手奉茶。
永泰帝笑呵呵地道：“乖孙儿，孙媳妇，快起来。”
贾琮束音成线道：“奇怪，爷爷怎么不将垚儿弄混成二伯？”
“也不说垚儿偷穿二伯的衣裳？”
戚有禄道：“爷爷这糊涂症时好时不好的，等会只怕就会忘。”
忠勤在两人后脑勺上轻轻一敲。
束音成线道：“两个臭小子，笨不笨！”
“父皇是不喜欢你们九叔，才故意那么说的！”
“打垚儿小时候开始，父皇就宠得跟眼睛珠子一样，怎么可能给他难堪？”
贾琮恍然大悟。
徒垚跟惜春敬了茶。
永泰帝将一个锦盒放在徒垚手上。
又指着那个箱子道：“四丫头，去打开箱子看看。”
徒垚的礼物还罢了。
惜春打开箱子，顿时大吃一惊！
里面居然是一顶中宫皇后规制的十二龙九凤冠！
下面则是翟衣霞帔玉谷圭，整套皇后吉服。
永泰帝乐呵呵地道：“这是当年你皇祖母穿戴过的。”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留在我这里。”
“四丫头，这些爷爷都送给你了。”
“反正你以后也用得上。”
贾琮戚有禄忠勤忠顺看着那顶十二龙九凤冠与皇后翟衣霞帔都傻了眼。
贾赦却是脸色变幻。
惜春连忙道：“爷爷，这可使不得……”
“不如赐给母后……”
永泰帝直撇嘴：“爷爷就要给你！不给小九媳妇！”
“反正以后都要穿戴！”
“内府再做这个多费银子！”
徒垚扯扯惜春翟衣袖子。
惜春只能命层岚叠嶂，千山万壑抬起箱子。。
永泰帝这才乐呵呵地直拍手掌！
“四丫头真乖！”
“你没事记得回来给爷爷画像好不好？”
贾赦死死盯着那装着凤冠翟衣霞帔的箱子，脸色难看之极。
一声不言语。
惜春只能答道：“是，爷爷，我没事就出宫给你画画儿。”
贾琮见自家便宜老子脸色越来越不对，当着人也不好问。
等徒垚惜春两人起身。
永泰帝笑道：“煤球，煤炭，咱们该歇晌了！”
说着牵着煤球煤炭回寝殿。
一般永泰帝歇晌也好，安寝也好。
贾赦只要在，就会亲自过去侍奉。
今天却站在暖阁里一动不动。
等永泰帝走了，他才阴沉着脸，离开正殿暖阁。
下了月台丹陛台阶，直到正殿广场角门。
贾赦见距离寝宫位置已远，这才跳着脚，破口大骂！
“糊涂老头！”
“混账糊涂老头！”
“宠妾灭妻，逼死嫡子的混账老头！”
他骂的人当然是永泰帝！
见贾赦骂得不对。
忠勤忠顺贾琮包括徒垚戚有禄等人都吓了一跳。
贾琮连忙问道：“爹，你开始脸色就难看之极。”
“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赦愤愤不平地道：“那混账糊涂老头当年动过废后的心思！”
“只是他记不得了！”
忠勤忠顺等人齐齐大惊失色！
“什么？！”
贾赦冷冷地道：“这一套凤冠翟衣霞帔，他是做给妖妃的！”
忠顺战战兢兢地道：“三哥，怎么可能……”
“废后……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贾赦道：“哼！”
“母后的凤冠翟衣霞帔怎么可能会在他私库里？”
“你们看这凤冠簇新，翟衣齐整，压根没人戴过，保存的完好之极。”
“只要戴过总会残留头油香粉之类的东西。”
“琮儿，你鼻识最灵，去闻闻看。”
贾琮当真打开锦盒闻了闻。
脸色微变：“没有皇祖母的味道，也没有其他人留下的味道……”
贾赦道：“有禄，看看爷爷睡了没有，将戴老狗给我抓出来！”
戚有禄身形晃动，随即将戴权带了出来。
贾赦喝道：“戴老狗，给老子跪下！”
戴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三爷……”
他原先一直跟贾赦暗中不对付，如今当然不敢再作妖。
贾赦沉声问道：“这凤冠翟衣霞帔，是给谁准备的？”
戴权不敢不回答：“三爷……这是原先老圣人悄悄给太妃娘娘备下的……”
贾赦啐了他一口：“那妖妃是你哪门子的太妃娘娘！”
戴权连忙道：“做好以后，老圣人就似乎转了心思……”
“再也没拿出来过……”
“那妖妃后来倒是还问过……”
“只是老圣人再也没提过那个话头……”
贾赦看了看贾琮等人，冷笑道：“我没说错吧？”
旋即在戴权身上轻轻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