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
薛蝌连连拱手:“多谢戚兄弟!”
戚有禄想了想,连龟鹿二仙胶都懒得拿出来。
随手开了张方子给薛蟠。
“薛大哥,这补益的方子你也喝上七天。”
“年纪不小了,莫要旦旦而伐。”
薛蟠老脸一红,嘿嘿笑着接过方子。
口中千恩万谢。
戚有禄不想在薛家多待,旋即起身告辞。
才站起来。
只听后院传来一阵女子哭喊。
“香菱算什么东西,哪里这么金贵,说几句话就动胎气?!”
“一样是小老婆出身,受点子闲气又怎么了?”
“在老娘面上充什么正牌夫人娘子?!”
一群丫鬟婆子纷纷上前拦着她,说是静和郡马定国公过府,不许她再胡说八道。
宝蝉愈加撒泼。
破口大骂:“什么郡马爷,国公爷!”
“也来管人家屋子里大老婆小老婆的事?!”
“就算是诚嘉郡王妃又怎样?”
“大姑奶奶,二姑奶奶,将来不也是侧妃娘娘!”
戚有禄听得眼皮子乱跳。
这是薛蟠从哪个垃圾堆里翻找出来的垃圾?
薛姨妈,薛蟠,薛蝌并邢岫烟都涨得满脸通红。
香菱原本绯红的脸,退得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戚有禄轻轻咳嗽了两声。
淡淡地道:“薛大嫂子,七日后我来复诊。”
“这里若是住得不清净,诚嘉郡王妃自会打发人来接你。”
“不必担心。”
香菱煞白着一张脸,屈膝福了一福。
“多谢郡马爷。”
戚有禄说着带了披甲力士并赤影卫调头就走。
薛蟠薛蝌两兄弟连忙跟上。
薛蟠更是连连打躬作揖,装矮子跪在地上。
拉着戚有禄大氅下摆:“郡马爷,国公爷,那个丫头我等会就卖了她!”
“可千万别惊动义孝亲王,诚嘉郡王,诚嘉郡王妃!”
戚有禄淡淡看了他一眼,神色疏离。
“不管你是卖也好,养在外室也好,这事我不会瞒着琮兄弟。”
“好自为之。”
说着上了车驾。
薛蟠看着戚有禄车驾远去,懊恼地给自己抽了一巴掌。
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鬼迷了眼,买了这么个搅家精回来!
当即命人牙子上门。
不管满地撒泼打滚的宝蝉,将她卖了出去。
贾琮听戚有禄说了这一整篇话。
满脸冷笑。
想不到宝蝉兜兜转转还是进了薛家。
但是夏金桂又去了哪里?
转头轻声道:“小福子,去人牙子处打听打听那个宝蝉!”
“再问问她原主子桂花夏家的夏金桂现在何处!”
郑多福连忙出府而去。
戚有禄奇道:“琮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个什么宝蝉的原主子是夏金桂?”
贾琮边走边道:“你不记得了?”
“当年薛大哥最开始议亲说得就是这桂花夏家的夏金桂。”
“被我一封书信打断了那门亲事。”
戚有禄笑了笑:“我哪里记得这么多。”
此时大观园中拦湖围幕还没撤走。
湖山已经堆好,尚未重新蓄水。
贾琮隔着围幕看了看,那边还有匠人赶着施工。
笑了笑,继续朝大观园正殿走去。
此时。
林黛玉等人都侍奉在永泰帝身边。
在夕阳映照下,带着一群孩子,陪永泰帝溜熊,说说笑笑。
贾赦忠顺忠勤杨一鸣却都坐在正殿里。
见贾琮戚有禄进来。
贾赦问道:“有禄怎么这会子才回府?”
戚有禄没说薛蟠那点子破事,只笑道:“跟同知佥事说年下去卫所巡视的事。”
“耽搁了些时间。”
贾赦也不甚在意。
等夕阳渐渐隐没,北风初起。
永泰帝玩够了回殿,贾赦便命人传膳。
杨一鸣见贾莘在殿中追煤球。
将他拉在身边笑道:“莘儿,叔叔当初给你的烟雾弹呢?”
贾莘笑嘻嘻地道:“驸马姑父,在江南的时候用掉了!”
“师祖爷爷还亲手捏破了一个!”
杨一鸣似笑非笑看着他。
“当初在皇家大学,叔叔给你烟雾弹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
贾莘缩了缩脖子,眼睛珠子骨碌碌转动。
“哎呀,莘儿年纪太小!”
“驸马姑父当初说了什么?”
“莘儿全部都忘了!”
说着连煤球都不要,“蹬蹬蹬”爬上忠勤膝盖上坐好。
贾赦怀中抱着端懿,可没他坐的位置。
还是坐祖师爷爷怀里安全。
杨一鸣看着他忍俊不禁。
“这臭小子,跟你师父学得越来越坏!”
正在此时,郑多福从外面回来。
附在在贾琮耳边轻声道:“三爷,桂花夏家败了,夏金桂死了。”
贾琮问道:“出阁以后死的?还是没出阁?”
“桂花夏家怎么败的?”
郑多福道:“夏金桂出了阁,嫁的是大同府指挥使孙绍祖。”
“夏老婆子变卖家产跟着女儿去大同府。”
“后次,孙绍祖夏金桂两口子齐齐误服毒药死了。”
“夏老婆子也急死了,再也没有桂花夏家。”
贾琮听后满脸冷笑。
什么齐齐误服毒药?
搞不好就是夏金桂跟孙绍祖两人互相弄死了对方。
没一个好玩意!
孙绍祖那荒淫暴虐的中山狼,取了夏金桂这暴躁狠毒的河东狮,再一道死了。
倒也算是刚刚好!
郑多福又接着道:“宝蝉就是从大同府孙家被卖回神京的。”
“刚刚又被薛大傻子卖回给人牙子了。”
贾琮道:“派两个人看着薛大嫂子些,不许将宝蝉养成外室!”
宝蝉是夏家一脉相承的风气。
留在薛蟠身边就是搅屎棍,哪怕是外室都不成。
郑多福道:“是,三爷。”
戚有禄想了想问道:“琮兄弟,这个孙绍祖,我哪里听过来着?”
贾琮连忙打岔。
“原来跟荣国府有些瓜葛,你听过不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