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笑道:“后年还早着呢,现在急什么?”
一行人下了王驾,正准备去承运殿见贾赦。
戚有禄道:“添寿,先将韩先生安置在客院,再去接韩先生母亲过府。”
“等会见了岳父,我去看看病势。”
韩徵躬身一礼:“多谢定国公。”
贾琮落后两步,悄悄将贾琏的袖子一拉。
“二哥哥,明儿大清早陪我去东府见敬大伯父。”
贾琏一愣。
旋即讪讪笑道:“三弟,看见了你先二嫂子的墓碑?”
贾琮拍拍他手背,轻声笑道:“不要慌,明天去见敬大伯父,族谱的事我帮你解决。”
“咱们爹的雷,我也帮你顶了。”
贾琏登时放下了心。
拍着心口道:“三弟,拜托了!”
“你二哥哥胆子小,可惹不起暴怒变身的父亲!”
贾琮看着贾琏只是笑。
这做哥哥也是没谁了,口里说是不敢惹贾赦。
瞒着贾赦做的事,可一件没少干!
承运殿。
贾赦早早坐在暖阁里等着。
先狠狠瞪了一眼给他请安的贾琮。
扶起贾蔚贾莘,将莘哥儿抱在膝盖上。
拉着贾蔚的小手,乐呵呵地道:“蔚儿,莘儿,江南好玩不好玩?”
“可有没有想祖父?”
贾蔚笑嘻嘻地道:“想了!”
“我们想祖父,也想爹爹母亲跟娘,还有姑姑婶婶!”
端懿原先坐在炕桌上,眉花眼笑吃着糕点。
连忠勤贾琮等人进来都没理会。
这会子见贾赦抱着贾莘。
连忙从暖炕上爬过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推贾莘。
“爷爷抱端懿!”
贾赦哈哈大笑,连忙将贾莘放在炕沿上坐好,将端懿抱起来。
“端懿还学会吃醋了?”
端懿搂着贾赦脖子,顺手就去揪胡须。
“吧嗒”亲了一口。
软软糯糯笑道:“爷爷是端懿的!”
贾莘自己脱鞋上炕,将革囊里的零七八碎全部倒在炕桌上。
招手笑道:“端懿妹妹不揪爷爷胡子,哥哥陪你玩。”
端懿看着炕桌上一堆药瓶暗器,只当是新玩具。
从贾赦怀中下来。
两个孩子并肩坐在炕桌前,摆弄那些小飞刀如意珠。
贾琮忠勤戚有禄当然知道贾莘的革囊里装的都是什么些宝贝。
贾琏看着炕桌,一双桃花眼发直。
战战兢兢地问道:“那……那些……可都是暗器……”
“小瓶子小罐子小纸包里装是什么……”
“总不会是糖粉甜水吧……”
戚有禄忍着笑走过去,先将那堆瓶瓶罐罐收回革囊。
又将那包具备杀伤力的牛毛细针与几枚小飞刀收了。
只留下飞蝗石与小如意珠,给端懿在炕桌上滚着玩。
回头解释道:“二舅兄,就是一点药粉药剂,没什么的。”
“给莘哥儿防身用的。”
贾琏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添寿就是这么教莘儿的?他才三岁……”
“带这些暗器飞刀防身?”
贾琮笑道:“飞刀、飞蝗石、如意珠都是添寿那杀才给莘儿备的。”
“他这当师父的向来不靠谱。”
贾赦这才瞅了贾琮一眼。
“添寿当师父的不靠谱,你这做三叔的就靠谱了?”
“要带孩子下江南也不提前告诉爹!”
“小孩儿魂不全!”
“贾史氏是寿终正寝也就算了,也不怕你二叔那横死鬼吓着孩子!”
贾琮满脸狗腿走上前去。
暗中运转道门真元,亲自给贾赦推拿按摩。
笑嘻嘻地道:“爹,别生气,别生气。”
“有六叔的皇家紫气护卫,二叔做不了祟。”
“再说了,这世间哪里有什么邪祟能挡住紫郢剑?”
贾赦虽然感觉到后肩传来的融融暖意,还是不理他。
转头问道:“有禄,刚刚在码头揍过了这胆大包天的臭小子没有?”
戚有禄连忙道:“揍了,揍了!”
“揍了小半个时辰!”
贾赦道:“怎么没将这臭小子揍成鼻青脸肿回来?”
戚有禄嘿嘿直笑:“这不是揍了个平手,没留下幌子嘛!”
贾赦从鼻翼里哼了一声。
“还真出息了!”
“六弟,等回去大观园接着揍!”
忠勤哈哈大笑。
“三哥,父皇可舍不得揍这臭小子!”
贾赦回头看着贾琮,到底在宝贝儿子额上敲了两下。
笑骂道:“臭小子!”
“下回再敢胡作非为,当真让你六叔挂树上去,用金铃索抽!”
贾琮嘿嘿笑道:“是!以后保证不胡闹!”
贾赦笑道:“这还差不多。”
“这次回江南事情可还顺利?”
贾琮道:“一切都还好,就只落葬那天雨下的太大,二叔灵柩险些泡在水里。”
贾赦问道:“后来怎么处理的?”
贾琮道:“搭了棚子,舀干净积水,才落的葬。”
“当天杨爷爷去送了老太太一程。”
贾赦连忙问杨老太师身体可好。
贾琮都一一回答了。
贾琏见贾琮在贾赦面前轻而易举就过了关。
暗道自家老子就是偏心。
换了是他偷偷带着两个儿子去江南,这顿暴揍绝壁少不了。
午膳时分,一行人全部去大观园陪永泰帝。
永泰帝见贾琮回府,满眼是笑。
拍着手掌道:“琮儿打猎回来了!”
不等贾琮请安,拉着就往新鱼池跑。
“快来看爷爷养的大鱼!”
小翠儿牵着煤球煤炭“吭哧吭哧”哥在后面。
忠勤看着几人背影,朝贾赦摊摊手。
“看吧,琮儿又是出门去打猎了!”
“父皇哪里会舍得揍他?”
贾赦啼笑皆非。
横竖在如今的永泰帝心中,去漠蒙是打猎,去辽东是打猎,去江南依旧是打猎!
次日天还没亮。
趁着贾敬还没去上早朝,贾琏贾琮兄弟赶着去东府。
贾敬奇道:“琮儿,琏儿,什么事这么着急?”
“今儿有早朝。”
贾琮贾琏先请了安,笑道:“侄儿想请敬大伯父瞒着我爹帮个忙。”
贾敬愈加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