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添寿嘿嘿笑道:“到底还是没输不是?”
一句话说的忠勤又想找鞭子。
“混球!”
“刀法再不练好,仔细我去南郊连你那群小杀才一道训!”
贾琮忍俊不禁。
“六叔说得是,这大杀才教出来的可不是一群小杀才!”
看看已是丑初时分,众人才各自散去。
戚有禄回房休息的时候,忽然回头对贾琮一笑。
“第十六招的时候,若小福子攻的是上路咽喉。”
“添寿那杀才必败无疑!”
贾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姐夫哥,你又藏拙!”
此时的诰命夫人府,东跨院西厢。
探春猛地惊醒。
只见帐幔外的烛台上,残烛未灭,烛影摇摇。
身边史湘云面带泪痕,沉沉睡着,呼吸平稳。
探春抬头略做思忖,刚刚一觉好睡,尽是连梦都无。
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当真是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
起身将残烛吹灭,复又躺下。
次日,贾琮贾赦等人在西山行宫用过早膳。
一行人结伴下山,各自上了车驾回府。
经过西郊鞑子营的时候。
贾琮目力极佳,远远看见营中打出白幡。
甚至鞑子营周围除了原本看守的五城兵马司将士,还多了大批锦衣府军。
连忙唤道:“小福子,进去看看,是不是弘历噶了?”
郑多福连忙骑着阿黄过去查看。
戚有禄道:“估计真是弘历逝世,鞑子营里看来要乱两天了。”
徒垚一时没想起弘历是谁,问道:“弘历是谁?”
“怎么死的?”
贾琮道:“上回归降的爱新觉罗部大汗,九叔给他封了个男爵。”
“跟叶赫大汗原本有世仇,吵了一场大架,自挂东南枝了。”
徒垚对这些鞑官没有半分好感。
哈哈一笑:“那又不是又节约了几百两俸禄?”
贾琮推着他胳臂笑道:“看把你小气的!”
“区区一个男爵才几两银子?”
不多时。
郑多福回来道:“三爷,六爷,姑爷,是爱新觉罗弘历死了。”
“礼部鸿胪寺太医院都去了,永琪福隆安受了伤。”
贾琮取出两张大楚皇钞,笑道:“用你姑爷的名义送去奠仪。”
徒垚问道:“琮哥哥,为什么不用你的名义?”
贾琮嘿嘿一笑:“他们不敢收,怕我在大楚皇钞上面下毒!”
戚有禄哑然失笑:“六弟忘了?”
“这厮可是屠了人家一座城,还将城给埋了!”
徒垚一愣,随即猛地大笑起来!
“琮哥哥这是坑得人家灭族,还看出殡?”
弘历一死,两部世仇之上再添一重血海深仇。
永琪福隆安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只是他们势单力薄,打是肯定打不过部曲齐全的扈伦四部。
后果可想而知。
永琪就算不死在扈伦四部手下,他也活不过二十五。
后世的他可是生生死在附骨疽下。
贾琮忽然束音成线问道:“有禄哥,附骨疽你能治么?”
戚有禄哪里知道贾琮一下子想到几年后的永琪身上去了。
只笑了笑,道:“能。”
贾琮露出一道阴恻恻地笑意。
“姐夫哥。”
“若是以后永琪得了这个病,记得千万不能能!”
………………
三月初六。
左都御史林如海嫡次女林绯玉周岁。
林府大摆宴席。
贾赦忠勤带着贾琮林黛玉,顾添寿,小翠儿并彤云纤月。
早早就去了林府。
原本林夫人还给薛家姐妹下了帖子。
只是两人都不敢去,推说留在府中看家,并照看两个孕妇。
随了寿礼。
林黛玉见两人执意不去,也不勉强。
原本林如海夙来不爱铺张,去年洗三满月也不过寥寥几位亲朋好友。
今年林绯玉周岁,林夫人不肯再将就。
数日之前便已大发请柬。
是以今次林府开宴,热闹非凡。
上至亲王郡王,驸马郡马,再到六部九卿,都察院言官御史。
满府朱紫,汇聚一堂。
虽然没有林黛玉及笄那时双帝两宫齐至的盛况,规模亦算得上浩大。
三间大花厅里。
林如海笑呵呵抱着眉间点着一点朱砂印的小女出来见客。
厅上设着黑油大案,铺着红毯,摆满各式各样抓周之物。
专门打造出来,小巧精致的经史子集,笔墨纸砚。
小算盘,金银钱币,帐册,头面首饰。
花朵,胭脂水粉,吃食,玩具。
还有小小巧巧的金铲子,勺子,剪子,尺子,绣线,花样子等等。
林如海亲自将小女放在红毯上,让她坐着去抓。
隔着一道珠帘,便是观礼的女眷。
林绯玉圆溜溜的眼睛,满桌乱看。
先抓起一本小小诗书,众人纷纷鼓掌道喜。
“恭喜林大人,林夫人,令爱将来必定又是一才女无疑!”
林绯玉看了看,又抓了一方鸡血石印章牢牢握在手中。
贾琮看得哈哈大笑!
“小妹妹难道将来跟哥哥一样,也要做个女阁臣?”
忠顺道:“恭喜!恭喜!”
贾赦笑个不住:“妹夫,贵府这是要出一门双相了!”
当年林叡抓周的时候还在扬州。
他抓得也是一方印章。
珠帘后的林夫人笑得两眼弯弯。
“琮儿胡闹,如今哪里有女丞相?”
贾琮笑而不语,将来女子大学开启,风气开放。
未必没有上官婉儿那样的女官,女臣,巾帼宰相。
林如海将小女抱起,拿着她的小手团团作揖。
笑呵呵地道:“多谢各位叔伯,兄弟哥哥!”
随即,贾琮将一众男客带去林府正堂开宴。
林夫人林黛玉则是将王妃诰命带去林府花园。
春和景明,湖光潋滟。
那戏声曲韵借着水音,愈加清亮悦耳。
今儿花园中的戏班子,是忠顺亲自从忠瑄府上薅来的十二官。
忠瑄哪里敢得罪这个七哥,不但将戏班子送来。
还郑重给林府随了一份厚礼。
小翠儿拉着龄官,低声问道:“蔷儿媳妇,今儿来得是十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