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一鸣将这个差事卸了,都去大学城里教教书。”
“挂个翰林院侍讲学士侍读学士也就是了。”
“状元郎探花郎,不比别人强?”
贾琮捂着额头笑道:“九叔就不该同意你老人家乞骸骨!”
这老头可比永泰帝精明得多,半点不糊涂昏聩!
杨季父子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明显这事是他们已经初步商议过的。
杨浩然笑道:“等老夫改日跟恩侯兄,肃德兄详细说说决定。”
“估计恩侯兄没意见。”
贾赦巴不得贾琮再不出征,长长远远留在神京才好。
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正说着话,杨一鸣怀中抱着个模型,兴冲冲跑来。
老远就大喊:“子礼兄!”
“善明兄!”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贾琮一双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着杨一鸣手中模型。
我了个大去!
莫不是个蒸汽火车!
这位玻璃仁兄还当真是天纵奇才!
戚有禄却是先上前一步将杨一鸣手中模型放下。
伸出三指给他搭脉。
见杨一鸣这几个月时间里,调养得尚算不错。
汤药方子虽然换了个,却是唐院使亲自开的。
这才放下心。
接着问道:“丸药还有没有?”
“汤药是我师父换了方子?”
杨一鸣笑道:“嗯,去年冬深时节,唐世叔换的方子。”
“如今还能喝么?”
“就只丸药不多了。”
戚有禄道:“方子还能喝,等春夏之交我再给你换。”
说着取出两瓶丸药给杨一鸣。
“明儿不得闲,后日给你配些送来。”
杨浩然看着自家宝贝儿子,轻轻叹了口气。
“到底是药三分毒,天天喝那苦汁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贾琮收回瓷在模型上的目光。
笑道:“大师伯,今年年内,我们可能跟六叔回一趟他师门。”
“到时候看看那些隐世山门有没有天材地宝能治好玻璃兄。”
杨季与杨浩然闻言大喜。
忠勤武力值极高,几若登临世间之巅。
他的师门自然非同凡响。
杨季忙道:“那就拜托琮儿跟有禄了!”
哪怕他三朝元老,位极人臣。
毕竟身为祖父,他如何忍心这聪明绝顶的嫡孙,命不久长……
贾琮笑道:“杨爷爷,放心。”
“九叔,六叔,小婶婶都在帮一鸣想办法。”
“一定会好的!”
杨一鸣将贾琮笑嘻嘻拉去看模型。
“子礼兄,猜猜这个是什么?”
贾琮微微一笑:“蒸汽火车!”
抬手先将那小轨道组装成好,随即点燃蒸汽车头。
一道浓烟冒出。
那蒸汽火车“哐当哐当”顺着钢制轨道一路狂奔!
杨一鸣大喜!
拉着贾琮笑道:“我就知道子礼兄一见就懂!”
贾琮道:“这还只是模型。”
“以后正式铺设的时候,这轨道旁边要铺道砟。”
“一来是分散受力,二来也是减震,三来便于排水,以后也好维护。”
“如今漠蒙全定,辽东初平,路途遥远,管理不便。”
“运人运马,运矿运粮,将来都靠它!”
“这就是我大楚的雪国列车!”
杨季与杨浩然都是人精,提头知尾。
瞬间明白杨一鸣这是又鼓捣出了一件旷世奇功!
杨季乐呵呵地道:“一鸣,抓紧时间再完善些!”
“趁祖父还没返乡,也好亲眼看看这个什么车的威力!”
贾琮笑道:“杨爷爷,这个速度还能更快。”
“将来等铁路轨道铺设好,从神京回南边金陵,也不过一两天时间就能到!”
“咱们要重新建设的漠南行省,漠北行省,漠东行省,漠西行省。”
“乃至辽东行省,黑龙江行省都能铺设轨道。”
“沙俄毛熊再也休想越过外兴安岭半步!”
杨季激动地泪光闪动:“好!好!好!”
“三个都是好孩子!”
“来人!拿好酒!”
“今夜当不醉无归!”
杨浩然连忙道:“父亲,酒还是少喝些……”
杨季生辰已过,如今虽然看着还精神矍铄,毕竟是耄耋之年的老人。
不比贾赦忠顺等人正值壮年,还能回回大醉。
贾琮笑道:“杨爷爷,咱们只喝几杯就好,可别醉了。”
“不过么!”
“要喝我爹跟九叔七叔喝得那种阁臣酒!”
杨季连忙命下人去挖一坛状元红出来。
“琮儿,这酒还有。”
“等会你回府带一坛给恩侯,一坛给肃德。”
杨浩然笑道:“六王爷如今也住在恩侯府上,再带一坛去。”
贾琮想起贾赦说得喝这个酒必须兑新酒。
连忙笑道:“杨爷爷,大师伯,我爹说了,还要一坛新酒掺着喝。”
“不然必醉无疑。”
杨浩然瞬间恍然大悟。
捂着额头笑道:“难怪去年我只喝了两三杯就醉了……”
“还耽误了上衙,被父亲责罚……”
杨季心情甚好,打趣道:“得亏你如今也是堂堂次辅,还好意思在子侄面前说!”
这件趣事贾赦在家信里告诉过贾琮。
贾琮笑道:“没事,没事。”
“我爹跟七叔,喝这个酒直接醉倒在勤政殿里留宿也不是一回两回。”
太师府上菜色清淡精致,最对贾琮胃口。
唯独酒不敢多喝。
只寥寥三四杯,就撤下了。
一时膳毕,贾琮戚有禄起身告辞。
杨一鸣将两人送出府门。
贾琮笑道:“一鸣兄,如今工业城面积甚大,运输不便,交通也不便。”
“我画个草图给你,先在工业城中试点铺设。”
“出了问题及时改正,再大力推广。”
杨一鸣连连点头:“好,多谢子礼兄。”
贾琮这才上了车驾,去林府接人。
还好同在西城,相距都不远。
回到林府也不过是掌灯时分。
接上林黛玉与迎春,一道回义孝亲王府。
贾琮看着门口浩浩荡荡王驾仪仗,笑道:“林姐姐,二姐姐,你们先回殿休息。”
“看这架势,怕是大伯,六叔,七叔都在咱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