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谁敢杀我? 第420节

  楚王悍又惊又怒的喝令:“卫尉姿,寡人令伱就地防守以抗!”

  “尔莫不是要明抗王令乎!”

  熊资是不敢明抗王令的。

  否则公子负刍又岂能不担心熊资日后也会明抗他的王令?

  但熊资也不需要明抗王令。

  熊资正声高呼:“袍泽们,都听到了吗?”

  “大王有令,就得放手齮(yǐ啃、咬)犺(kàng健壮的狗)!”

  “我等就应当如健犬一般,放开束缚去啃咬敌军。”

  “为王死战!”

  楚王悍:(°Д°)

  楚王悍怒声喝令:“此非寡人令也!寡人令尔等……”

  楚王悍的话还没说完,熊资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自嘲苦笑:“老喽!”

  “不中用喽了!”

  “连袍泽们的呼声,本官都听不清了。”

  “此战过后,本官便该向大王告老了。”

  “可这最后一战,本官必为大王死战!以报王恩!”

  一众卫兵齐齐高呼:“死战!死战!”

  楚王悍的命令被卫兵们的高呼尽数淹没。

  楚王悍面前的最后一道防线一往无前的向着李园所部冲杀而去!

  公子负刍见状愈发感慨:“名为楚王,却为楚敌。”

  “楚国上下无人不想杀你。”

  “本公子如何放心将我大楚交付于你之手!”

  再无人站在楚王悍身前。

  再无人阻拦公子负刍。

  同样的,除公子负刍之外的所有人无论言语还是行为都还保持着‘忠臣’的模样,无人胆敢对楚王悍拔剑。

  楚王悍怒而拔剑:“大楚如何,当由寡人定。”

  “寡人,才是这大楚的王!”

  怒吼间,楚王悍持剑前刺。

  “铛~”

  伴着金铁交鸣之音,两剑相撞。

  楚王悍的佩剑略略弹起后又被他强硬下压,继续刺向公子负刍的方向。

  公子负刍的佩剑也被荡开,却被他以臂力压制,扫向楚王悍的脖颈!

  面对越来越近的剑刃,楚王悍无奈收剑,试图躲闪。

  然而就在楚王悍剑势回收之际,一只手却攥住了楚王悍的剑!

  公子负刍的左手顷刻间便血流如注。

  然而公子负刍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王兄,一路走好!”

  浑然不顾左手伤势,公子负刍左手握着剑刃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右手剑刃已然斩落!

  踉跄间,楚王悍根本无法躲闪。

  王血染高台!

  楚王悍的半边脖颈被斩开,新鲜的气管被冷空气冻的微微收缩,大动脉内的热血却兴奋的喷涌而出!

  “嗬~嗬~”

  楚王悍无力的跌落于地。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公子负刍,似是想要怒斥或诅咒。

  然而他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流声,一如他那单薄的话语权。

  公子负刍缓步上前,最终蹲在楚王悍面前,轻声道:“放心去吧。”

  “在弟的带领下,大楚必将愈发兴盛。”

  “王兄于九泉之下也可与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你这一生做过最大的贡献,便是死的足够早。”

  楚王悍气急攻心,双眼圆瞪怒视公子负刍。

  然而他不仅无法再发出怒斥,就连眼中的怒气也渐渐化作空洞。

  相似的宫闱桃色流言接连出现在秦楚两国。

  于秦。

  嬴政和嬴成蟜两兄弟联手埋葬了流言,依旧对对方深信不疑。

  于楚。

  楚王悍,崩!

  看着楚王悍死不瞑目的双眼,公子负刍左手血流如注,右手握染血长剑,起身而呼:

  “国贼已除。”

  “大楚万胜!”

  项燕狠狠的松了口气。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一次冒险,也是他第一次于朝堂之上押注投资。

  好在,他赌赢了!

  项燕高声嘶吼:

  “大楚万胜!”

  项荣虽然还没搞明白情况,却也跟着鼓噪大喝:

  “大楚万胜!”

  “国贼已除!”

  “尔等乱贼还不速速投降?!”

  熊资满脸‘不敢置信’的回头后望,‘失魂落魄’的跌跪于地,向着楚王悍的方向膝行而去,嚎啕痛哭:“大王!大王啊!您怎的就崩了啊!”

  环顾全场,李园苦涩摇头:“大王!”

  “大王啊!”

  “干大事而惜身,此乃大忌,您怎的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李园对楚王悍是不满意的。

  在李园看来,楚王悍不足以成为带领楚国走向光明的雄主。

  但楚王悍与李园绑定的实在是太深了。

  随着楚王悍的驾崩,李园知道,他的生理性命和政治性命也都已经走到了尽头。

  但李园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

  回过头,李园疲惫的下令:“都降了吧!”

  卫兵们早就在等李园这条命令了。

  李园话音还没落,现场就想起一片金铁交鸣之音。

  李园也将手中剑丢在地上,佝偻着腰背,拱手一礼:“本官扶持国贼登基,自请伏诛。”

  “公子犹固然对此并不知情,但却多对国贼口呼王兄。”

  “罪臣请命,将公子犹逐出大楚,令其不准踏足楚地半步!”

  大外甥已经死了。

  李园也死定了。

  好在李园是赵国人,他的一部分家眷也还在赵国,不至于被诛连。

  现在李园只想用自己和留在楚国的家眷们的命,再加上协助公子负刍敲定继位正统性的功劳,来保二外甥熊犹一命。

  李园认为他的要求并不过分。

  熊犹完全不足以对公子负刍产生威胁。

  用一个微不可查的小威胁,换取李园对公子负刍所编谎言的盖章认证,怎么想怎么都很划算。

  然而公子负刍却笑了笑:“李令尹,您说什么呢?”

  “熊悍乃是春申君所诞之国贼,公子犹却是王太后入宫十余载后所诞。”

  “公子犹必为先王嫡子无疑啊!”

  “且公子犹还是先王的嫡长子!”

  “而今王位空悬,自当请先王嫡长子、公子犹登基为王才是!”

  “身为我大楚之主、未来楚王,公子犹如何能离开大楚!”

  李园双眼瞪大,惊声而呼:“老朽愿明发檄文,向天下人承认罪行,再助大王登基!”

  “求大王放公子犹一命!”

  “便是将公子犹流放至百越之地也好啊!”

  公子负刍可能让公子犹登基为王。

  但李园却不会天真的认为公子负刍愿意让公子犹成为真正的楚王!

  公子负刍如此施为的理由只有一个。

  将公子犹留在国内以缓和各方矛盾。

  待到公子负刍编出一个新理由或是觉得时机到了,便将公子犹斩杀!

  如此,公子负刍自然就成了楚王大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未来能对他王位产生威胁的人也又少了一人!

  公子犹,必死无疑!

  迎着李园惊诧的目光,公子负刍笑道:“寡人尚未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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