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谁敢杀我? 第387节

  但嬴成蟜的车队却毫不犹豫的加速前进!

  嬴政手指闯入夜色的马车怒喝:“寡人令你回来!”

  “嬴成蟜,你安敢违抗王令!”

  旋即嬴政又看向身侧,焦声呵斥:“还愣着做甚?”

  “追啊!”

  李信当即上前:“大……”

  然而不等李信话落,一张大手就捂住了李信的嘴。

  “呜呜呜?”

  李信愕然回头,就看到了王翦那无语的表情:“你要去做甚?”

  李信挣开王翦的手,肃声道:“长安君违抗王令,更触怒大王。”

  “本将要自请率军捉拿长安君,回大王面前论罪!”

  王翦一手扶额:“你可真是……”

  “你觉得大王自己追不上重伤的长安君吗?”

  “还需要你去追?!”

  李信微怔。

  好像,也对哦!

  虽然长安君是当世大将、勇武无双。

  但长安君现在可是重伤之躯呢!

  方才的长安君连跑都没法跑,只能快步的走。

  大王若是真要捉拿长安君的话,自己伸伸手就抓到了,还用得着令人去追?

  李信疑惑的发问:“但大王确实下令去追长安君了啊!”

  王翦努了努嘴:“你看看追出去的是谁?”

  李信顺势看去,就见夏无且已翻身上马,带上数百名太医向着嬴成蟜离去的方向疾驰狂追!

  李信眼睛瞪的溜圆:“大王方才那般暴怒,言说要追长安君。”

  “却非是要令我等追上长安君将其抓回来治罪。”

  “而是要让医者们追上去给长安君治伤?”

  这也太离谱了吧!

  正常人谁能想到嬴政暴怒之下还想着给嬴成蟜治伤啊!

  王翦哼了一声:“想不到?”

  “朝中想不到这一点的人有很多。”

  “但若是连这一点都想不到,便莫要在朝中开口说话!”

  王翦若有所指的说:“人啊,贵有自知之明!”

  身为将领,不会朝争不要紧。

  看不明白大王和群臣的脸色也不要紧。

  不会读空气更不要紧。

  但不懂就别往上凑,否则你不死谁死?

  李信后怕的一拱手:“谨遵教诲!”

  另一边。

  坐在马车里的嬴成蟜忍不住痛哼一声:“慢点慢点,看着点路!”

  “嘶~”

  “裂了裂了!”

  月色之下,路况难辨。

  马车速度又快,一个不慎就闯出了车辙,引得车驾剧烈颠簸。

  马车的速度当即减缓,八夫的脑袋从帘子里探了进来,紧张的发问:“家主,线可崩开了?”

  低头看了眼又开始流血的伤口,嬴成蟜摇了摇头:“放心,线没裂。”

  “接下来可以慢一点。”

  “大兄既然没有当场阻拦本君,就不会再派人来追本君。”

  在二人独处时,嬴政可不会对嬴成蟜客气。

  如果嬴政真的不想让嬴成蟜去追吕不韦,薅着嬴成蟜的脖领子也不会让他下车。

  可嬴政却放任了嬴成蟜的离去。

  这就证明嬴政默认了嬴成蟜的举动。

  八夫松了口气:“那就好。”

  嬴成蟜继续说道:“派一名伤势最轻的袍泽,即刻回府。”

  “将这一战的战况告知母妃,请母妃莫要担忧。”

  “再告知母妃,大王并无令文信侯赴死的心思,但申斥文信侯的态度却非常坚定。”

  “本君担忧文信侯自己会有所误会,准备亲自去追文信侯。”

  “劳母妃点出五百名家仆、千匹良马以为轮换。”

  “切记!不知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本君。”

  “那五百名家仆勿许着甲,仅能佩剑,切莫犯忌。”

  交代完后,嬴成蟜声音转而温和:“待到替换的家仆们到了,你们就先回府休息。”

  “战死袍泽的尸首先劳你们转交家眷,但莫要下葬。”

  “还是由本君亲自送他们最后一程。”

  八夫赶忙道:“家主,俺们不走。”

  “家仆护着您,俺们不放心。”

  “家主都没休息呢,俺们休息个甚啊!”

  嬴成蟜笑骂一声:“你等的伤势不比本君轻几分。”

  “还护卫本君?”

  “真想护卫本君就给本君老老实实的滚回府去,好生养伤。”

  “如此才能不落下病根!”

  “你等也不希望经此一战留下暗伤,以后无法再随本君征战吧?”

  这一路上,嬴成蟜在车里都倍感煎熬,随嬴成蟜一路奔驰的家兵们更是伤上加伤。

  嬴成蟜实在不忍心这些家兵继续跟着自己受累了。

  一听这话,八夫顿时就不犟了:“那俺们听家主的。”

  嬴成蟜欣然颔首:“善。”

  受伤最轻的一名家兵当即打马向长安乡而去。

  卦夫却又撩开了车帘:“家主,夏太医来了。”

  “可要请夏太医上车为家主诊治换药?”

  嬴成蟜轻声一笑:“大兄啊,果然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有劳夏太医上车,再将本君的披风交给一名太医,令其交给大兄。”

  略一寻思,嬴成蟜补充道:“不止披风。”

  “将本君的甲胄和兵刃也都给大兄送去!”

  (本章完)

325.第324章 嬴成蟜的小心机,制衡才是王道!

  第324章 嬴成蟜的小心机,制衡才是王道!

  嬴成蟜披星戴月的向东疾驰而去。

  嬴政却是缓缓向西而行。

  车队的气氛十分沉凝,气压低的让人不敢呼吸。

  所有朝臣即便心中有万千思绪却也都不敢开口言说,只能疯狂用眼神交流。

  所有士卒都握紧了兵刃,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甲胄兵刃碰撞后发出了声音,触怒了嬴政。

  马车内,嬴政自责轻叹:“王弟,是乃兄对不住你。”

  “但寡人怎能收回成令!”

  “寡人又怎能不申斥吕不韦!”

  “寡人不得不如此,哪怕吕不韦果真因此番申斥而死,寡人依旧要如此施为。”

  “万幸,还有王弟!”

  这一次的风浪太大了。

  吕不韦的野心也太大了。

  嬴政此刻也是骑虎难下!

  与其不申斥吕不韦、放任吕不韦愈发嚣张,嬴政宁可让吕不韦去死!

  所以嬴政不可能收回成令。

  唯一能够在双方之间进行转圜的,唯有嬴成蟜!

  想到这儿,嬴政突然笑了:“仲父啊!”

  “你不是自诩拥有全天下最多、最好的门客吗?”

  “可你那些门客却都想让伱去死!”

  “你不是劝谏寡人尽快处死王弟,以免他日王弟威胁寡人吗?”

  “可当你身处险境之际,却唯有寡人的王弟能救你!”

  “仲父啊,你看错了寡人,你更看错了王弟!”

  “你错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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