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面露喜色:“甚善!”
“以王将军之能,再坚持一两个月应该无甚艰难。”
考虑到王翦的能力,嬴成蟜终于做出决定:“令!全军休整三日。”
“暴首论功后,令都尉姜明率本部兵马持本将手书,携襄城县令李峰转进阳翟。”
“先以本将令调阳翟兵马合兵,再进襄城取襄城县兵,夺襄城昆阳、鲁阳周边诸城!”
“令都尉王群、都尉西锋合兵一处,以西锋为主,携襄陵县令东进,取襄陵兵后向乘丘方向进军。”
“出征之前,本将会令魏增持魏王印下达请降文书,便于诸位将军劝降。”
“其余各部随本将南下,兵发林中!”
嬴成蟜最终还是决定,去特娘的整体战略。
到嘴边的肥肉岂能不吃!
一众都尉尽数振奋,齐齐拱手:“唯!”
……
三天后。
寿春宫。
时年三十二岁的楚王悍端坐高台之上,楚王悍之舅父、楚国令尹李园如昔日的吕不韦一般坐在楚王悍身侧。
阶梯下方两侧,楚国重臣皆坐于此。
而在阶梯正下方,一路奔逃至此的魏假正拱手而礼:“魏太子假,拜见楚王!”
楚王悍温声发问:“不知魏太子来我大楚何干?”
魏假诚恳的说:“外臣来此,是为求援而来!”
楚王悍习惯性的闭口不言,李园果然已经开口:“伐秦之战后,我大楚疲敝,仍需修养。”
“待我大楚理顺国中事务,自当发兵增援魏国。”
“请魏太子稍待。”
魏假焦急的说:“合纵弱秦非只是一国之事,若秦强,则魏不存,楚亦不存!”
“援救魏国非只是为救魏国,更是为救未来之楚国!”
李园一脸认真的颔首:“魏太子此言甚是!”
“秦乃天下诸国之公敌也,唯有诸国合纵,互相增援,同击秦国,方才能保各国无忧!”
魏假竭尽全力的劝说。
李园说的比魏假还好听!
救援魏国的必要性被李园说的透透的,可一谈及增援,李园便一拖再拖。
就在魏假已经急出了满头汗之际,随魏假一同前来的魏咎终于发声:“以秦军之强,我大魏或已不存。”
魏假不敢置信的看向魏咎:“咎弟,你在说甚!”
李园和楚王悍也不由得看向魏咎。
魏咎坦然迎接所有人的目光,沉声道:“但即便是亡我大魏,秦军也必然损失惨重。”
“外臣离开大梁城之际,长安君所部已战损近半,兵马不足十万。”
“而今秦同时与赵魏开战,秦国再无兵力增援长安君所部!”
顿了顿,魏咎方才发问:“楚王不以为这是楚国的良机吗?”
(本章完)
第211章 楚国内忧,魏咎壮士断腕引狼来!
楚王悍不禁发问:“什么良机?”
魏咎肃声回应:“开疆扩土的良机!”
“秦军兵寡,而我大魏诸城却还在坚守,以秦之兵力,若想全取魏境需要多久?”
“若楚国在秦国发兵之前率先发兵,是否可以在秦国之前全取魏国疆土?!”
寿春宫内,不少朝臣不由得面露意动,窃窃私语:
“此言有理啊!秦军若不过数万,如何能全取魏境?”
“即便秦军全取魏境,仅凭数万兵马也守不住!”
“但秦军此军统帅可是长安君啊!”
“长安君又如何?仅凭数万兵马,如何与我大楚争锋!”
当下楚国内部局势一团乱麻。
未来的楚国究竟谁主沉浮还尤未可知。
楚国的未来将何去何从也不一定跟他们有关系。
所以没有任何一方势力对外部的大环境感兴趣,全都在专心内斗。
但魏咎却给了他们一个让他们难以拒绝的馅饼。
一片唾手可得的膏腴之地!
魏假却是失声怒斥:“咎弟,莫要胡言乱语!”
“父王仍在率军抵抗,我大魏还没有亡!”
咱们是来求援的!
不是来引狼入室的!
且你怎能诅咒我大魏已经亡国?
魏假忍不了!
魏咎诚恳的低声回应:“大兄,信我!”
话落,魏咎继续高声开口:“世人皆知当世强国,唯秦与楚。”
“而今赵国已发重兵与秦鏖战,秦国无力抽调兵力增援长安君所部。”
“若楚发兵,则至少可以全取魏地,甚至可能再夺韩地,将秦国打回函谷关!”
“关外膏腴之地,将皆属楚国所有。”
“拦在楚国面前的,就仅有长安君麾下的数万兵马而已。”
“难道楚国会畏惧于长安君率领的数万兵马吗!”
重利诱之,再以激将辅之。
一番话落,莫敖景畴、将军昭愿等数名将领当即出列拱手:
“末将请战!”
李园慨然道:“我大楚何曾惧于秦?!”
“只是我大楚历经战乱,正军疲敝,需要休养生息。”
“而今我大楚也愿臂助魏国,然,我大楚也是有心无力啊!”
话落,李园看向景畴等将领。
然而这一次,他们却不说话了。
魏咎却是断然道:“外臣亦知楚国艰难。”
“然,楚王岂不闻‘敌不可假,时不可失’?”
“秦国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会给楚国以时间修养。”
“秦国随时都可能向整个魏地发兵,甚至撤出赵地兵力增援长安君所部。”
“现下是楚国最好的机会,也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一旦秦国吞下我大魏疆域,留给楚国的只会是一个更为强大的敌人!”
“届时,将再无韩、魏与楚合纵抗秦,只能由楚国独力抵抗这一强敌!”
李园笑了笑:“宁陵君无须如此悲观。”
“就如魏太子所言,或许现下魏王仍在率众抵抗呢。”
魏咎坦然道:“外臣并不认为父王能坚持多少时日。”
“秦之兵锋,非魏能抗。”
“至于是否相信外臣的判断,自当由楚王与李令尹所决!”
李园看向楚王悍,楚王悍略略颔首:“宁陵君之意,寡人知之矣。”
“寡人自会与诸位爱卿仔细商议。”
“太宰(外交主官)屈禾,且带魏太子并众魏臣往章华台安置休息。”
屈禾当即出列拱手:“唯!”
旋即屈禾对魏假笑而拱手:“魏太子,请!”
魏假勉强露出笑容,跟着屈禾走出了寿春宫。
一路上,魏假一言不发。
直到进入章华台正殿,告别屈禾,魏假方才怒声呵斥:“咎弟,你怎能诅咒父王与我大魏!”
魏咎诚恳的说:“大兄,弟对父王和大魏的忠诚不比你更逊半分!”
“弟如此施为,同样是为了我大魏啊!”
魏咎没有直接回答魏假的问题,而是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随即反问:“大兄,入楚以来,伱可曾发觉不妥之处?”
魏假强压下怒气,皱眉沉思。
片刻后,魏假缓声道:“寿春城内戒备森严,你我入楚路上也多见兵丁调动,恍若秦此番非是在攻赵魏,而是在攻楚。”
“朝堂之上,楚王无声,令尹多舌,莫敖、太宰等重臣与令尹沟通不畅。”
魏咎轻轻颔首:“去岁,楚考烈王崩,同日,春申君死。”
“弟听闻传言,言说楚考烈王驾崩当日,李园派刺客埋伏于棘门,待春申君入宫之际即刻伏杀春申君。”
“待春申君死,李园以刀兵胁迫楚王悍,并借楚王悍舅父的身份占据令尹之位。”
魏假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果真?”
“春申君究竟是被李园所杀,还是被大族所杀?”
魏国内部的权力争斗比不上韩国,但身为魏国储君,魏假也在从小就被魏增培养着如何处理朝中问题。
在听到这条传言的第一时间,魏假就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