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果然气运在身。这些女子虽出入风尘,却还是完璧,再加之一个个皆是璞玉之资,等到公子日后事成,用来填充后宫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刘玄便一脸微笑的走上前去。
等到杨凡找到刘玄时,就听到对方正在柳如是等人面前高谈阔论,而柳如是等人的表现竟对刘玄颇为敬畏。
不得不说,一个精通命数玄理的术士,做起神棍来,那完全是无缝切换。
毕竟,对方三言两语就能断出你的过去种种,甚至能够轻易牵动你的心中思虑和不安,解你困扰。
此时他再说些令你似懂非懂的话,就问你信不信吧!
饶是柳如是等人皆晋升了大儒,可面对一个早已摘下神藏,甚至晋升神明境的人来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正如老夫所言,杨柳相依,命数也如同此理!尤其是,树大好遮身,林深好藏人,你等的命数啊,其实早就在某一刻确定了!”
“不过,树高林深也非一日之功,庇护也非理所当然,一味汲取,注定会雨打风吹散,唯有相互扶持,才能来日方长!”
“本是漂泊无定草,命中孤苦断香魂。幸得深林遮暮雨,如藤绕树又一春!”
刘玄摇曳着羽扇,先是看了柳如是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众女,一派高深莫测之感,转身走出了别院。
一出来,他就看到了外面目瞪口呆的杨凡。
“公子,又搞定八个!”
刘玄含蓄的用羽扇遮住了胸口,一副谦虚无比的表情。
“……”
杨凡嘴角抽搐了数下,才一脸无语的说道,“她们不过是我收的弟子,真不是先生想象的那样……”
“明白,明白,臣都懂!”
刘玄露出了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有的人不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嘛,他还见过姐夫和小姨子呢!
杨凡翻了翻白眼,放弃了与刘玄解释的心思,说道:“朱月仙的事情怎么样了?”
刘玄笑容一僵:“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得不说,他对于朱月仙也有些头疼。
这等气运正盛,而且又心存大志的女子,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够劝得动的,哪怕他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命数手段,那也不行。
毕竟,他与对方还缺少信任感。
不过,刘玄自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绝对能够说动朱月仙,到时候甚至让对方主动将杨凡扛上床榻。
没错,这就是一位命数大师,玄学术士,送女达人的自信。
“那就交给先生了!”
而相比于秦淮八艳,朱月仙自然是杨凡更为看重的,遗憾的是,对方护身龙气越发浓重,让他再难以窥探到对方的心思。
况且,出于对自己女人的尊重,他也不想用他心通窥探对方的心思。
他心通虽好,但是人心如黑渊,往往会有黑暗念头时而浮现,哪怕再正直善良的人,也会有这样的念头。
人心可畏。
这也是他在修持他心通时,越发深刻体会到的一个道理,甚至除非必要,他都不愿意动用这道神通。
毕竟,见多了人心之恶,难免会让自身也受到影响,生出各种恶念。
“公子放心,我再去寻越王殿下!”
刘玄迈着坚定的脚步,又去拜见朱月仙去了。
而杨凡本想与对方商量返回神都之事,见状只得暂时作罢,转身离去。
不过他却不知道,隔壁院中包括柳如是在内的众女,在听到刘玄离去后留下的那首诗文后,却陷入了集体沉默当中。
“本是漂泊无定草,命中孤苦断香魂。幸得深林遮暮雨,如藤绕树又一春!”
李香君缓缓将诗文重复了一遍,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漂泊无定,孤苦香魂……这说的不就是我们吗?”
“是啊,漂泊的水草,随波逐流,一个断字,就是我们曾经的命吧!香魂断,香魂断……若是没有师父搭救,我们恐怕这辈子都要困厄于风尘吧!”
董小宛素来活泼,此刻也满脸凄然。
“柳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其他众女忍不住看向柳如是。
毕竟,按照刘玄的说法,几人虽然暂时脱去旧有命数的藩篱,被“深林”遮去命运的“暮雨”,可是,若不设法开启“又一春”,只怕依旧会滑落到原本的命数上去!
试问,她们如何愿意那样?
柳如是算是最为稳重的一个了,可闪动的目光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毕竟,她当初曾经亲眼见过宿命演化而出的画面。
她们八个的命运基本就如同刘玄的判词一样,孤苦漂泊,孤苦伶仃,最后香魂断去,断了残生!
看着其他众女,柳如是知道她们都在等着自己的决定。
她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略显挣扎的说道:“老师他已经有女人了……”
“反正我们又不图名分!况且,以我们这般出身,当真还能奢求什么名分吗?”
一旁的卞玉京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我们的命,都是老师给的,余生交给老师,又算得了什么呢?”
“毕竟我们,还有什么好报答老师的呢?”
作为曾得杨凡传授过《道德经》第一章的她而言,是老师将她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就是她的神。
她愿意为他献上所有。
包括,生命。
乃至,一切。
第1118章 这难道就是我杨某人的五虎上将?
府城。
知味楼新近刚开的第八分店,热闹非凡。
三楼临街的雅间上,一个虎背熊腰的人影正背靠窗口,他的左右手边,分别是一僧一道,皆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没想到我西湖三英竟又在南昌府再次聚首,此情此景当浮一大白!”
陆持咧着嘴,高举起了酒碗,看着净街一身黯淡,而太虚老道身上时不时闪烁的宝光,大笑着一饮而尽。
啪。
三人连干三杯,竟是有了几分醉意。
“好酒!”
“没想到这知味楼不过新开,竟有这等滋味的酒水,想必底蕴定是颇深,等晚些时候,当请两位兄弟共同探索一番!”
太虚老道赞了一声。
一旁的净街狠狠咬了一口肉,说道:“牛鼻子,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这久不动窝,可着一个地深挖的人,竟会主动跑出来寻我们。说罢,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持也是看向太虚老道。
太虚老道呵呵一笑:“就知道瞒不过你们,这次啊,却是有一批珍宝,要从杭州府运往神都,老道我一个人出手不保险,恐怕需要两位兄弟一起出手……”
“珍宝?”
陆持和净街对视一眼。
太虚老道点点头:“不错,东厂在南方各地搜罗的珍物,准备献给当今圣上的,不日即将由东厂一位刑官押送神都,也不知两位兄弟敢不敢做下这桩买卖!”
东厂一位刑官?
陆持心中一动,还未说话。
一旁的净街就已然狞笑一声:“做,如何不做!这帮阉狗,竟还对贫僧发下海捕文书,属实是欺人太甚,这次非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
当然,真实原因就是他太穷了。
这些日子屡遭洗劫,让他本不富裕的身家再次缩水,如今好不容易突破到了神藏,自然迫切的需要一些进项。
而对于抢劫东厂的东西,他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以前又不是没有抢过,东西一抢,尸体往深山野林里一扔,端的是干净又卫生。
“痛快!”
太虚老道一拍巴掌,看向陆持。
陆持耸了耸肩膀,随口应和道:“那就加我一个,还是老规矩,发起者多抽一成!”
“痛快!干!”
一番觥筹交错,兄弟表面尽欢,心中却各有心思。
太虚老道看着自己暗中加料的美酒被三人不断痛饮下肚,心说:“老道我的‘浮生醉’怎么还不起效?买卖做归做,做之前,好歹也从他们身上捞些本钱才是!”
净街心里不住嘀咕:“贫僧我的‘菩萨愁’也该发作了吧!别怪弟弟心黑,谁让弟弟过得苦,两位哥哥开鹿虎呢!”
(注:鹿虎,一种陆行猛兽,有夫诸和天吴的血脉,虎身鹿角,可驯化为坐骑,极其珍贵!)
陆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暗道:“喝吧,多喝几杯,老子的‘相见欢’就是给两位兄弟准备的!行动前,不把兄弟身上多余的杂物清一清,如何能激发兄弟们努力干活的动力呢?”
“到时候,再喝一场庆功酒,完美……”
陆持心里美滋滋。
就在这时!
扑通一声。
太虚老道猛地睁大眼睛,却是第一个被放倒,坐在地上,满脸难以置信之色,身子直接翻倒在地!
“哎!牛鼻子,这点酒就醉了?”
“咱们兄弟继续喝!”
净街和陆持心中一喜,然而下一秒,两人对视一眼,却突然感觉到大脑骤然一晕,竟齐齐昏倒在地。
临昏倒前,两人脑海里不约而同的咒骂对方。
“不好!失手了!”
“好一个戏精,竟被对方演到了!一定是对方下的手!”
随着连续重物坠地声音响起,隔了片刻,他们的房门却被人推开。
一个曼妙迷人的身影走了进来。
程平!
他莲步轻摇,小心翼翼的看着屋中躺着的一半圣,一僧一道,露出了笑容:“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收获!”
“既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关上门,走上前毫不客气的将几人身上的财物都搜刮出来,除了大把的钞票外,还有其他收获。
陆持衣服内里捆成内甲般的书册,竟全都是圣级手稿!
而这老道衣服鞋袜,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刻录着符篆道文,一柄拂尘更是以神通果炼成,内有一道“千丝”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