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持那两板斧竟然斩碎了金光,砍在了他的身上!
噗!
朱鸣山吐出一大口鲜血,差点儿被一分为三,还好最后时刻,他强行牵引圣像力量,带他遁出了鹅湖书院!
“哼,算你跑得快!”
陆持看着消失无踪的朱鸣山,却并未追赶,而是收回了巨斧。
旁边一个大儒上前:“山长,刚刚那人似乎是……”
他有些欲言又止。
毕竟,通过朱鸣山的言语以及圣像反应,很明显能够判断其身份。
“无妨!他家又不是没来过人,赶走就是了!”
陆持很霸道的说道,“四贤祠是鹅湖书院的,四尊圣像也同样如此!真逼急了老子,别怪老子给圣像重新捏张脸!”
“你说它是朱子像,它就是朱子像?笑话!”
“过上些年月,我让他家连祖宗什么样子都不认识了!”
“……”
周围大儒瞬间噤声。
不愧是自家山长,果然是够狠!
陆持看了眼众人,瞧着他们似乎心有惧意的样子,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你们啊,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象山先生有云,心即理!我心即是道理!你们啊,还差得远呢!”
说完,陆持这才甩袖离开。
剩下一群大儒闻言,忍不住陷入深思。
心即理吗?
他们看着陆持离去的背影,心说难怪对方才是山长,看来他们的确是未能彻底理解先贤智慧啊!
众人散去。
杨凡才松了口气。
看着陆持离去的背影,他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心悸的表情。
这老家伙实力太强。
此地不宜久留。
反正目前的收获已经不少,还是等自己实力强一些,再来这里吧!
这么想罢,杨凡毫不犹豫的抽身离去。
而另一边。
朱鸣山此时已经落到了鹅湖书院外,重伤摔倒在地上,大口的吐着血。
还好圣像庇护,他只是受了重伤。
“该死的,等我回到族中,必定要将此事上禀各位族老!霸占我朱家圣像,打伤圣人血脉,陆持啊陆持,你们鹅湖书院是自取灭亡!”
朱鸣山恨恨的说道。
说话间,一丝声音突然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嗯?”
朱鸣山还未转头,就感觉到心头一阵剧痛,随后,只见一把巨斧的尖端狠狠的戳进后心,从前胸钻出来。
“陆持?!”
他勉强回过头,映入眼帘的却并非陆持,而是一个他想象不到的人!
朱兆元!
“你!”
朱鸣山瞪大了眼睛。
朱兆元的表情依旧那么温和,完美的诠释了大儒的儒雅风度。
“区区一个打伤圣人血脉后代的理由怎么够呢?你想想,若是打死的话,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那副商量的口气令朱鸣山都差点儿气吐血。
“朱兆元,你想做什么!你忘了你是怎么晋升大儒境的吗?”
“本王当然记得,那是你们的帮助。”
朱兆元一副云淡风轻的说道,“可是呢?你们帮助的还远远不够!区区一个大儒,如何能让本王坐稳宝座?”
他微微倾身,看着快要气绝的朱鸣山,认真的说道:“本王,不仅要这江山,亦要在人间成圣!”
“所以,用你的死就当帮一帮本王,好吗?”
“……”
朱鸣山闻言,忍不住怒火上涌,当即气绝。
第666章 陆持,你竟敢坑本王!
憋屈!
实在是憋屈!
如此憋屈的死法,简直是让人看了都摇头!
杨凡果断的摇了摇头。
倒不是为朱鸣山,而是为他自己。
刚才他实在没忍住,趁着下山的时候,偷偷溜去了陆持住所的茅厕,在经过一番翻箱倒柜后,结果却一无所获!
这让杨凡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哪里有什么圣人手稿!
谁想到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胡说八道!
失望之余,杨凡一发狠,干脆无比的把厕纸全给他烧了,打算也让陆持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当然,为了防止意外不会出现,他还在厕所地下留了一道暗劲。
这一道暗劲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用,也不过是会在踩在砖石上的重量发生变化的时候,直接炸开而已。
真的,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做完了这一些,杨凡才心平气和的选了一条路下山。
没成想半路竟然看到朱兆元算计杀掉朱鸣山的这一幕。
眼看着此刻朱兆元将那把杀人凶器彻底毁掉,随后抱着朱鸣山的尸体失声痛哭,他的嘴角都忍不住扯了扯。
装得可真像!
刚刚你那一斧子戳进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模样!
不愧是能称王的人。
这年头,混到了高位的人若是不会点儿演技,好像就没法见人一样。
就像是上辈子,演员都能当上酋长。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不多时,一群人就已经听到这边的动静,快速赶过来。
却是朱兆元的随行人员。
当他们看到朱兆元以及他怀中尸体的时候,其中几人当即色变,赶紧上前。
这几人乃是朱鸣山的亲支近派,此次也随行而来。
刚刚山顶上的动静,他们自然也远远见到了,当发现本该在院中的朱鸣山不见人影时,心中就已经生出不妙。
没想到此时竟突然看到朱鸣山的尸体!
这让他们心中如何不惊!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王刚刚找到鸣山先生时,他已经如此了!”
朱兆元叹了口气,满脸自责,顿足捶胸的说道:“此事都怪本王啊!若不是本王的关系,他定然不会如此鲁莽的去寻朱子圣像,如今不仅没有寻回朱子圣像,反而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殿下,此事与您无关!”
“胆敢谋害圣人血脉,简直是胆大包天,罪不容诛!”
这几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仇恨之色。
他们可是来自朱子家族,体内流淌着朱子的圣血!
如何能受这等屈辱?
“鸣山叔父的死,我朱家必定会一查到底!圣人亲族的血,绝不会白流!”
不过,哪怕骤然遭遇这种事情,他们的理智却并未失去,说话时,依旧保持着理性与克制。
反倒是让朱兆元微微眯起了眼睛。
杨凡没再继续偷瞄,而是直接回到了学舍,美滋滋的开始休息起来。
他临时改变主意,暂时不走了。
反正算算时间,还很充裕。
而这朱兆元明显是图谋甚深,自己继续待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够占到一些便宜。
最不济,也能看个热闹。
夜色深沉。
经过了朱鸣山擅闯四贤祠的事情,整个书院内外变得风声鹤唳,连守备警戒的标准都提高了数个档次。
而此时,陆持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崖边小院。
“朱家越来越过分了,真当老夫是吃素的吗?”
他蹲坐在崖边,犹如人熊一般的躯体直勾勾的盯着山下,而那个方向赫然就是朱子的宗族所在地。
鹅湖书院当年就是理学和心学辩论而出现。
这么多年来,书院自然不可避免受到两种流派思想的影响,导致内部的矛盾越来越深,形成了巨大的撕裂。
甚至在某些人的暗中鼓动下,鹅湖书院都差点儿改弦更张,彻底废弃了心学!
直到王云成功悟道后,在神都建立了南山学院,心学彻底成为大明显学,这种形势才得到缓解。
鹅湖书院内的心学大儒因此不断增加,渐渐压倒了理学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