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子露出惊讶之色。
杨凡淡淡的说道：“前几日，我出了一趟宫，去了南郊。”
“南郊？”
小莲子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紧张，隐隐的觉得杨凡前往南郊的目的绝对和他有关。
果然，杨凡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小莲子的母亲赵氏的处境。
当小莲子听说赵氏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甚至因为他的失踪，而双眼哭瞎的时候，只觉得嗓子眼一甜。
“噗！”
他竟然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娘亲！”
眼前一黑，他整个身子仰面跌倒！
杨凡一把拉住了他，正好小柱子过来，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扶住了小莲子：“小莲子这是怎么了？”
他憨厚的脸上带着急切和惊慌。
“唉，没事，你先扶他回去。”
杨凡叹了口气，让小柱子扶起昏厥过去的小莲子，一同回了小院的房间里躺下。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置。
让杨凡一时间竟有些莫名的感慨。
他把小柱子打发出去后，这才来到床榻前。
伸手在小莲子的胸口处微微一拍。
砰。
震动气脉。
随着一声低吟，昏厥的小莲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恍惚了一下，随后看到了杨凡，立马挣扎着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头跪倒在杨凡的面前。
“杨管事！我，我不孝啊！”
小莲子的眼泪横流，平素看上去少年老成的模样，此刻却终于显露出了真性情一般，哭声令人动容。
“好了，哭哭啼啼的像是什么样子！我已经在神都买了一所民居，又找了一个小娘照顾你母亲！等过段时间，我自会安排你出宫去见她。”
杨凡打断了他的哭声，说道。
听到这话，小莲子怔怔的看着杨凡。
良久后，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挺直腰背，端端正正的叩首道：“杨管事的大恩大德，学生没齿难忘！今后，学生愿为杨管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如违此誓，人神共弃！”
声音掷地有声！
而且，他在自称上第一次用了“学生”二字，并且，礼仪肃穆，神色庄严，赫然是用的士人参拜主君的古礼！
杨凡做这么多，为的自然是施恩。
见到这一幕后，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笑容。
“起来吧！”
第209章 杨凡的清醒认知
“谢管事。”
小莲子从地上爬起来。
而随着这一拜，却也正式的定下了两人的主从名分。
杨凡看着小莲子，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为我做事，以后少不得你的好处！”
“小莲子明白。”
小莲子正色说道。
这次，杨凡却是要给他安排事情了：“上次你提到的解决宫里财政短缺的问题，我打算近期就要解决。”
随着年关将近，天气转寒，到时候宫里的花销会更大。
杨凡可不想他的陈妃娘娘过得寒酸。
小莲子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此事并不困难，只要有足够的银子运作，我敢保证能够在短期内见效！”
“你要多少银子？”
杨凡直接问道。
其实，他也知道小莲子要做的事情，基本就是低买高卖，利用不同密会上的高低价差来牟利。
这种事情，一来需要足够的银子，二来需要熟悉行情的人来操作，三来需要人来护盘。
毕竟东厂素来对各个密会都有严密的监控，甚至是不少人捞银子的地方，杨凡可不希望到时候被人摘了桃子。
“前期试水，五百两足矣！”
小莲子稍作思考，就说出了一个数字。
他刻意将初始的资金数量说的很低，就是要用极少的钱来博取大收益，借此来证明自身价值。
然而，浑身上下只剩几十两银子的杨凡也拿不出来。
不过，在新收的手下面前，他自然不会露怯，点头道：“嗯，我明早拿给你！”
或许，今晚该去一趟燃月宫？
杨凡心里有了决定。
没钱了，就去找萧淑妃娘娘！
呸。
他立马反应过来，什么为了钱，自己明明是为了解决萧淑妃睡眠质量不好的问题，才不是为了她的钱！
嗯，还有她的人！
杨凡这边安排好了小莲子的事情，便直接离开。
小莲子看着杨凡离去的背影，默默的握紧了拳头。
“希望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他能够短时间内成为宫里管事，又当了东厂的档头，本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而且，对方能让他家庭团聚，也就能让他家破人亡。
“娘亲，等着孩儿去看你。”
小莲子想到了年老体弱的赵氏，心都是一疼，当初莽撞的决定，却是忽略了赵氏的感受。
如今，希望一切不会太迟。
“糟了！”
而这边杨凡一出来，就想到了一个事情。
他已经答应了陈妃娘娘去补课的，晚上若是要去燃月宫筹钱的话，岂不是刚好时间撞到了一起？
“那只能上课时更努力一些了。”
杨凡心说自己真是个劳碌命。
摇着头，重新去了东厂。
失踪了三天，自己底下的十队应该还安分吧？
“小凡子，你怎么回来了？”
孙荣正忧心忡忡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杨凡走进来，立马就站起身，迎了上来。
“嗯？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杨凡一挑眉。
孙荣担忧的说道：“我在担心陶公公。”
陶英对他素来照顾，而且，差点儿将他认了当义子干儿，两人间的情分自然是深厚无比。
眼下，陶英前去修炼场的石室突破，三天了都还没出来，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毕竟，那密密麻麻的石室里面，曾经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的东厂高手，其中死于突破失败的不在少数。
杨凡也叹了口气。
功利一点的想，他自然也盼着陶英平安突破。
“放心吧，陶公公既然准备突破，那必定是有了极大的把握，你就不要跟着担心了。”
杨凡安慰着孙荣。
孙荣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说道：“没错，陶公公绝对会顺利突破到八次换血的！”
杨凡看孙荣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提起了正事：“我不在的这三天，十队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之前走的匆忙，却是忘记了问了。
孙荣一直在东厂这边，自然比杨凡了解情况：“你不在，他们的很多事都没办法做，所以不少人都是来点个卯，就去各忙各的。”
杨凡身为档头，底下人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的批准，甚至一些重点任务的执行和安排，都要他过目。
他不出现，整个十队的运转自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若是陶英在还好，能够暂时直接安排十队的事情，可现在陶英也不在，那十队现在基本上处于停摆的状态。
这就像是军队里的主将没了一样，底下立马就是一锅粥。
“随我去看看。”
杨凡也没办法，他也不是有意消失三天的。
而这也让他有了想法，最好能够扶植起来一位值得信任的副手，那么他不在的时候，也能替他处理一些事情。
可惜，他现在无人可用。
孙荣倒是合格，不过，充当副手的话难免实力太弱，三次换血的武师，稍有不慎就可能折在任务里面。
不是死于任务本身，就是死在别人的暗算。
很快，杨凡就带着孙荣来到了那一处偏殿，这里也算是十队的驻扎地，不少人除了点卯，也会来这里来做事。
所以杨凡的到来立马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见过档头！”
本以为他们又要换一个新档头，没想到杨凡竟然再次出现了。
他们心中难免有些遗憾。
虽然，档头的位子和他们关系不大，不过，这不妨碍他们阴暗一点的想着自己的上司最好早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