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另一只手扬起,反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朱祁镇脸上。
还不等眼冒金星的朱祁镇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要挨打的时候,宣德帝一把揪住朱祁镇衣领,直接将朱祁镇从龙椅上给拽了下来。
这位刚熬过病危的宣德帝,这一刻生龙活虎,犹如回光返照。
做完这一切,宣德帝这才握着铁棍,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
跪在地上的群臣都看呆了,当朝皇帝被先帝拽下龙椅,岂不是等于被废了?!
‘这人是?’
众人的目光,此刻都是凝落在最开始那位穿着红色龙袍,手提狼牙棒的中壮年男人身上。
他们总感觉这张脸看起来有点熟悉,但又说不上在哪里见过,心中的那般猜测,倒是越发明朗了起来。
只见老朱提着狼牙棒,神色严肃的走到这龙椅旁。
望着这张由纯金打造的龙椅,眼神冰冷。
亲征还带着一张龙椅?!
你他娘的这是出来打仗还是观光游?!
老朱瞥了眼被拎在一边,满脸懵逼的朱祁镇。
对于这位生了一张颇有英气的脸蛋,实则毁了大明国运的曾重孙,老祖握着狼牙棒的手,不禁又握紧了几分。
但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
折身,老朱坐在了龙椅之上,眼眸扫过这屋中的这帮正统群臣。
这一刻,邝埜和张辅几个要是再反应不过来老朱是何人,那就是个纯纯大傻子。
现在也管不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当是神学大兴,齐齐都是磕头大拜。
“恭迎太祖显圣!”
“恭迎太祖……!”
“…………”
这声音传出屋外,屋外站岗的亲军都愣住了。
太祖?
这屋里头的大佬们都被王太监玩的精神分裂了?
“跪下!”
宣德朱瞻基一棍子砸在朱祁镇后小腿。
已经懵逼的朱祁镇,脑子嗡嗡作响,下意识的扑通跪在了老朱面前。
“都给咱滚,没有咱的旨意。”
“入门者,斩。”
家丑不外扬,教训儿孙,当然不能被这帮臣子看着。
老朱的目光,冰冷中透着凛寒,落在这帮正统臣子的身上,每一个人都是被看的心神胆颤。
这就是传闻中的太祖皇帝吗?!
以往都是从史书上得知洪武年间当官多么不容易,大家都纷纷想回家种田,不想当官,当时看书的时候还嗤之以鼻,当官多舒坦,哪有给官不当的道理。
现在这一刻,他们才深切感受到什么叫做身临其境。
站在这位太祖皇帝的面前,有一种随时都可能被刀的感觉。
“遵太祖皇帝天旨!!”
邝埜、张辅、樊忠,一个个都是扯着嗓子大吼。
在老朱的威慑之下,他们甚至连瓦剌带来的危机感都短暂忘却了,一个个都是快速起身,纷纷低着头退出了屋子。
直到走出屋外三丈,邝埜这才敢长长呼了一口气,刚才在屋内大气都不敢喘,脊背已经吓得满是冷汗。
“张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张辅,张辅也看着他。
“你读的书多,你问我干嘛?我要知道的话,我还干什么武将!”
张辅更是眼角抽了抽,因为他看到了朱能…
当年朱能被拜为征夷将军,南征安南,他张辅作为右副将军随征,行军半途之上,亲眼得见榻上的朱能咽气,这才由他接任了主帅之位。
试问一个曾经由你亲眼见证死了快五十年的前辈,突然活生生在你面前出现了,你什么感受?怕不怕?
“对了,我怎么感觉刚才看到于谦了,他不是留守京都吗?”
户部尚书王佐也是抹了抹头上吓出来的汗,唏嘘了几声开口。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邝埜愣了愣,当初拟定官员随征名单的时候,为安全起见,定下了一个基本原则,以防万一,六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必须留下一个。
兵部经过商议之后,由兵部尚书邝埜随皇帝出征,兵部侍郎于谦留守兵部。
“莫说于谦了,我还看到了汉王,当年宣德帝下旨,就是我带人烤的他…”
“诸位大人。”
“王振,他好像没有出来。”
站在一旁的樊忠一直注视着屋门,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依旧没有看到王振的身影。
话音落,众人眼神都是亮了。
屋内。
王振王太监正躬着身,朝着老朱、老朱棣、洪熙帝、宣德帝等人一脸的赔笑。
“那,那个,诸位陛下,你,你们聊家事,奴婢,奴婢就先告退了。”
猫着腰刚想转身,小朱四和永乐小朱就已经一人压住了王振一边的肩膀,脸上露出凶残的笑容,他们都知道这位王振是大明第一位宦奸。
王振身子一抖,双鬓冷汗哗哗哗狂流。
他所有依附在朱祁镇身上的权力,在这些大明先灵面前,全是花架子,毕竟他连这些皇帝是人是鬼都搞不清楚。
而跪在老朱身前的朱祁镇,一脸懵逼的他下意识抬了抬头,吓得脖子一缩。
因为十双泛着寒光的眼,正围成一个圈盯着他。
“咱朱家有这样的子孙,实属是我这个太祖的过错。”
“今日。”
老朱提着狼牙棒,缓缓站了起来。
“咱便亲手教一教后世儿郎。”
扬起手中狼牙棒。
与狼牙棒一同映入朱祁镇眼中的,还有一把斩马刀、一根打铁鞭、一大鱼头刀,三柄骨朵锤、三根泛着冷光的黑铁棒。
从出生到现在,堡宗陛下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娘…救我!’
‘SOS!!’
第82章 老朱棣:我一定会好好善待嘉靖(6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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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老朱手中的狼牙棒,砸了下去。
刹那,一道惨烈的嚎叫应声响起。
这声音传至屋外,那些于屋外候着的正统臣僚勋贵,无不是脸色发怵,他们当然听的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不过,进屋劝谏是不可能劝谏的。
毕竟这屋里头都是大明的祖宗,没有一个是惹得起的。
更何况这帮臣僚勋贵早就看朱祁镇不顺眼了,爹死的早、娘瞎几把宠,典型的欠抽欠管教。
“给咱往死里打!”
随着老朱一声喝下,其他皇帝储君都紧跟动了,一时间兵器横飞,唾沫狂飙。
“叫你胡乱亲征!”
“叫你大军准备两天就出征!你脑子是猪吗?!”
“叫伱听信阉人谗言,肆意改道,你把我大明将士当什么了?!”
“叫你为异族叫国门,简直是我大明之辱!”
“………………”
最开始几句,朱祁镇听着还无法反驳,这打挨就挨了。
但是到了后面,朱祁镇听的那叫心头一个苦。
我都还没叫门呢?怎么就先挨打了?!
挨打这玩意也能预支的嘛?!
一直站在旁侧看着的季伯鹰,看了几眼后,点了根烟,默默转过了身。
‘太残暴了。’
‘太血腥了。’
‘太TM爽了。’
啊…!
啊……!
啊…………!
朱祁镇的惨叫声极其富有节奏,抑扬顿挫、此起彼伏,听起来与怜香惜玉的高山流水之音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发音天差地别,其中体验感更是云泥之差。
当这声音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季伯鹰脚下已经多了四五个烟头。
“唉,好久没动了,这活动活动,筋骨果然舒畅多了。”
老朱将手中的狼牙棒随手一扔,上面沾染着几分血迹,他捶的是朱祁镇的屁股。
“父皇,以后你若想来活动,可随时叫上儿子。”
老朱棣也是将斩马刀放下,抹了把额头的热汗。
这帮天子储君之中,就属他们两个年岁最大,其他人年纪都没超过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