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这成化朝会所争论的,就是这件事,谁可以登基继位?!
朝上正在对刚的主要分成两批人。
一,以万安这个混子为首的文臣集团。
二,以汪直这个西厂提督为首的阉宦集团,当然,在汪直的后面还站着万贵妃。
其实如果没有这一场从去年开始的大改革,这个问题基本上不需要争论。
父死子替,这是祖制。
再加上成化帝朱见深在驾崩之前,只有朱佑樘这么一个崽,那朱佑樘就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天子。
但是,核心问题来了。
这一场大改革就包括储君制度的改革,早在年前就已经定了,储君必须要满足十五周岁,这是继位的硬性条件!
这也就意味着,从储君制度来看,就算朱佑樘是朱见深的独子,依旧是不能继承大统。
所以,现在的朝局就分成了两派。
一,文官集团要求从外地选择血缘与朱见深亲近的藩王继位,也就是英宗诸子。
二,阉宦集团则是坚决拥戴年仅八岁的朱佑樘继位。
这两派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不同选择也很简单。
成化朝处于废物状态的文官集团,只要文官集团能够从外地迎藩王登基,那文官集团就集体有从龙之功,从此翻身把歌唱。
而宦官集团要朱佑樘继位,是因为八岁的朱佑樘无法亲政,只能由万贵妃摄政,那这朝堂自然就是宦官和外戚说了算。
“储君之制,这是大行皇帝生前亲自所定之制。”
“汪直!你难道要违抗大行皇帝之命?!”
在成化朝素来以混子闻名的万安,这会却是变得极其之刚。
实际上,万安现在并不是的内阁首辅,而是次辅,首辅是参加了首辅培训班的李秉。
只是李秉为人太过刚正,有朱见深撑腰的时候,李秉可以稳住,大刀阔斧的去执行,但朱见深一死,文官中基本无人再听李秉之言。
比如砍皇家天工院的经费,就是内阁成员集体抱团绕过李秉所做。
说到底,李老爷子还是镇不住场。
再加上李秉从入秋开始,就已经重病半月有余,现在连床都没法起,这会连朝会都没法参加。
“呵。”
汪直瞥了眼万安,冷冷一笑。
“诸位大人听好了。”
“今天本督的话,即是贵妃之谕,谁不服?!”
汪大太监一身威风蟒袍,叉腰站在殿前,昂着脑袋,用鼻孔怼着这帮文臣。
话音落。
自这奉天殿两侧,突然大批锦衣卫涌出,手中绣春刀皆是拔了出来。
敢在奉天殿亮刀,好家伙,造反也就这样了。
这架势,俨然是要当廷砍人了,惊的这帮文臣无不是脸色煞白,毕竟谁也不想挨刀子。
“莫说你们这群腐儒,今天就算是英宗皇帝显灵,那也不管用!”
轰隆~!
辰时微光,余隆未歇,一道虬龙黄金雷霆,将这天际,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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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第229章 仙师一怒!屠尽成化诸臣!
“谁不服?”
“站出来!”
东厂不敢杀的,我杀!
东厂不敢管的,我管!
这就是西厂!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西厂提督汪直张狂如斯,藐视着跟前这帮文臣。
毕竟他手里头握着锦衣卫这把刀,在天子驾崩,禁军无法调动的前提下,这可是现在唯一一支可以在京城随意调动的机动力量。
既然手里头有刀,那腰杆子自然就硬。
殿中以万安这个混子为首的文臣集团,这帮文臣们一个个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汪直这条疯狗给当场剐了涮火锅了,可又是无可奈何。
搞理论、讲道理,还可以和汪直掰扯掰扯。
可刀在人家手里,而且现在汪大太监已经拔刀了,都完全不讲道理了,那还玩个鸡毛。
这帮文臣完全相信,以汪直这条疯狗的性格,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谁现在要是敢站出来,还真敢在奉天殿上杀人。
“好狗。”
就在此时,一语落定,于这寂静朝堂响起。
闻言,霎时,所有人都是一愣。
包括汪直在内,亦是下意识转头望去,目光看向那金銮殿之上的金椅。
只见原本空落无人的龙椅之上,此刻多了一道身影,红色龙袍、熟悉面容、熟悉的络腮胡,顷刻映入众人眼中,无不是吓得膝盖一软。
‘我嘴巴开过光?!’
汪直心头一个咯噔,他下意识觉得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双目再看,确确实实是已经驾崩了十三年的英宗皇帝朱祁镇!
扑通。
汪大太监直接给跪了。
他是个太监,有明一朝,太监再狂,也不敢在皇帝面前狂,更何况是先帝显灵。
汪直这条疯狗虽然是在成化年完成的究极进化。
但实际上天顺年的时候就已经在宫里打杂刷经验了,对英宗皇帝的这张脸自然是熟悉无比。
“汪!”
汪狗的一声吠,代表立场。
既然英宗皇帝夸我汪直为好狗,那从此以后,我就是汪狗!
万安、刘吉、刘珝这帮文臣就更加不用说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三朝老人,基本上都是在天顺年入的三品绯袍,自然都是认得朱祁镇。
哗啦啦。
顷刻间,殿中诸臣都给黑化朱祁镇跪了。
黑化朱祁镇高坐龙椅之上,粗略的算一下,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坐过龙椅了。
隐约记得上一次坐的时候,还是在奉天门被祖宗们群殴,那感觉,真是令人怀念啊。
微微抬眸,目光瞥了眼跪着的汪狗。
“听好。”
“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所有人,不得离开奉天殿。”
“违者,斩。”
汪狗闻言,眸中杀意凛然。
“汪汪汪!”
而与此同时。
紫禁城内的几筵殿,已故大行皇帝朱见深的停灵之所。
有着两道身影,并肩站在这极品棺木之畔,望着其内躺着,衣着天子衮服,身体已经变得梆儿硬的成化帝‘朱见深’。
此时的朱见深面无血色,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季伯鹰不禁略有感慨。
毕竟朱见深是他亲自任命的大明天子第二期培训班的班长,平时积极好学,努力上进,季伯鹰对他的整体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对于季伯鹰来说,时间上才过去几分钟。
明明几分钟前,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几分钟后就躺板板了。
“兄长,咱简单的看了看,总觉得朱见深这孩子不像是正常驾崩。”
老朱凝视着棺木中的朱见深,眉头紧蹙着。
“你还会验尸?”
季伯鹰瞥了眼老朱,颇感意外,没想到这老朱掌握的技艺还挺多。
老朱嘿嘿一笑。
“早年咱还在庙里当和尚的时候,前来庙里避难的百姓多,有些人无缘无故的就死了,庙里做过几年仵作的老师傅就会验尸,以确保没有瘟疫之类。”
“当时咱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和尚,凑热闹跟在老师傅旁边打杂,顺便就偷摸学了几手。”
接着,老朱正要上手。
“等等。”
季伯鹰一抬手打断,递给了老朱一副无菌手套。
毕竟朱见深已经死了三天了,这尸体已经开始发腐了,要是把老朱给弄个细菌感染了,那更加得不偿失。
“戴着。”
接过无菌手套,摸着这从未感受过的材质触感,老朱惊奇了半晌。
随后这才俯下身,在朱见深的遗体上来回翻动着,看老朱这手法,还挺专业,颇有仵作之风。
约莫十分钟时间,老朱停手了。
“咱也不是专业仵作,技艺有限,太具体的弄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咱绝对可以断定。”
老朱扯下手套,眉头微皱着,指了指朱见深的腹部位置。
“胃腹虚无,谷道脱坠半指。”
“见深死前,应该是经历了很严重的长期腹泻。”
话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