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33节

“如今局势如此,张太守若是奔逃,曹公自会领陈留全境,凭借曹公之名,以及我族亲之故,可试再征……”

这个名叫高淮的中年男子,此时说出来的话让张韩陷入了沉思。

之前他就有过怀疑,因为他记得原本历史上,高顺忠勇,在吕布麾下有一支“陷阵营”。悍不畏死、勇猛果敢,每逢大战舍生忘死,进退有度。

可他本人却是极其奉行军令,严于律己,与其他西凉将军全然不同,常常因为不够残暴和豪迈,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战法、训兵、选兵都和西凉骑士全然不同,虽得吕布重用,但是却没能得到推心置腹的信任,有些事吕布根本不会让高顺参与,也就是与真正的“心腹”有所区别,才会有“知其忠而不能用”的评价。

可所以之前张韩就觉得他不是并州旧将,可能是吕布拿下兖州后征辟之将。

现在吕布没能拿下,果然陈留高氏之中就听到了这个名字。

陈留高氏张韩是听曹操介绍过,光说这个氏族的时候张韩尚且不知,当曹操提及高干、高柔时,他还是不认识……最后被曹操急头白脸一顿骂,才理清了关系。

高干、高柔都是袁绍的侄子,袁氏和陈氏是几代姻亲。

这样一个身份想要招揽,那就有点难以重用,因为他们和袁绍的家族联姻,日后曹老板与袁绍又必有一战,这个家族横在其中左右为难,高顺即便归附了,日子也会比较难过。

怪不得之前来找,都一直不肯出仕,陈留高氏不仕曹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非要任用的话,就必须脱离高氏。

“不对,”张韩反应过来,瞪着他道:“你拿我寻开心呢?你又不是高氏掌权者,怎么能令举族归附呢?你配吗!?”

“我……”

我不配……那高淮苦着脸低下头去,小声道:“主簿有所不知,高干随袁绍而走,高柔举宗族至河北依附袁绍。”

“举宗主,你怎么没去呢?”

“在下,在下……被告知留守祖地。”

哦,没资格被带走……你是有多被嫌弃,这么看来陈留高氏所剩的人已经不多了,那剩余的这一支脉,就有可能得征辟。

“不错!既是如此,倒算是戴罪立功。”张韩微微点头,表情似颇为满意,也还算意外之喜。

……

十日后,曹操在野击溃张邈大军,收兵上万,得兵甲、兵刃数千,弓矢无数,战马千匹,不过张邈在亲信拼死护卫之下,从小道逃脱而走。

遂平定诸地之后,来到己吾和张韩汇合,准备收取陈留全境,迎接时候便带了三名县吏,其中一人就是高淮。

他在车驾前拱手致歉,说明缘由,另愿领曹操去高氏祖地,以家资归附。

再引见当地贤才,归附于曹氏。

“在下深受张主簿感化,为自身所为羞愧,请曹公切莫怪罪,得令在下将功补过,”他含糊不清的说着,嘴里的牙好似不齐。

曹操赞许的看向张韩,眼里满是欣赏,点头道:“没想到,伯常口才的确出众。”

张韩儒雅的拱了拱手。

“好,”曹操又看向高淮,“既如此,我便在己吾等待,传令陈留全境,各地官吏可自来见我,我只停留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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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戏张二人,不当人子!(大章)

五日。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五日若是不来,那我就亲自去了。

这算是曹公铁蹄之下的仁慈了,他给的时间虽然不多,但至少没有一到陈留立即清洗。

成王败寇。

高淮心中顿时浮现此话,同时怜悯败走的张邈,虽然没有立即战死,但他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分别,若是不死还要承受骂名、世人嘲讽。

唉,我们被张主簿擒下也并非是什么坏事,少走了好多弯路,省了五天。

就是下手重了些,我们不就是掀了案几,说了几句搏杀豪言,至于牙都……高淮这一口槽在心里都吐不完,牙又痛起来了。

……

曹操派出哨骑去各方收取城池,每每奔至无不归降,陈留百姓早听闻兖州之政尽归曹公所施。

且去年平定青徐乱贼、击退来犯的金尚、袁术等祸乱之敌,保住万倾良田,令百姓得以安心置地存活。

这些功绩令百姓铭记于心,转换成了声威功绩,让官吏也不敢再反抗。

因为若曹操兵败,他的名声尚且还可以洗去,在今后数年之内让百姓忘却。

但曹操得胜,声威俱在,若是再反抗不光是兵败身死那么简单,甚至是名裂蒙羞,愧于祖上之德。

所以不到五日,已尽皆来降归附,境内豪族奉上钱粮,那些奔逃出去的,则家产尽数被兵马收下,据说连祖地、坟地都被某个神秘的组织从内部掏空。

此时曹操仍然在陈留己吾驻留,高淮回去请高顺来见,趁着这段时日空闲,张韩带典韦来见曹操。

一个大莽汉,站在门外扭扭捏捏踟蹰不前,张韩瞪了他一眼,道:“进去啊。”

“俺觉得不用了吧,”典韦满脸无奈,上身向后倾,随时准备跑,“典某当初杀人乃是为友出头的意气,虽然背了官司,但这时候已经从军了,就算被人提及也无妨。”

“你当年杀人出逃,按照法典应当是通缉抓捕,而后处斩的,趁此时说清楚较好,否则日后迟早被人挑出来,”张韩表情较为郑重。

典韦满脸犯难,看向别处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犯下罪责,不能擢升也是应该的。”

“它不是升不升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可大可小,但能成为别人把柄的口实,或许有一日,曹公也会因此为难,”张韩劝说道,“你现在身上有战功,拿下己吾当属英豪,趁此时机将以往那事揭过便是。”

“再说了,你当初不属大义在手,也不算情义相投,顶多是被人当刀斧使了,人家让伱杀人,你倒好,当别人府邸门口杀;人家门客来追你,又杀几十才逃,此乃是以武乱禁,这没错吧!?你走后,不知又有多少人家遭烦扰、虐待、劫掠。”

典韦似乎被说动,神情稍稍有些动容,乱世之中当年令其奔逃的杀人官司让他东躲西藏,后来虽有接济,但日子很苦。

反正三天饿四顿是常事。

然后他帮的那友人一家,也因乱世饥饿而死,他的亲友早已不记得典韦了。

被张韩数落着,典韦也觉得有道理,大丈夫光明磊落,不能被人把此事当做把柄来说一辈子,此次拼杀夺回陈留己吾,正是对自己家乡有功,不如趁早说开才好。

正有此想,两人身后传来了曹操威严、低沉的声音,“你们在做甚?”

张韩和典韦同时肩膀一僵,转身去行礼,典韦不断的给张韩使眼色,请他开口。

来之前两人商量好了,张韩受宠,先开口说此事,再以己吾最近叛变之故、典韦立功之便,把这桩己吾衙署记录的官司讲明。

那份文书就在张韩手里,他到己吾这段时日守城无聊就去翻动藏录的文书,果然找到了这些记载、通缉令之类。

典韦这件事,在当年算轰动一时,当街杀吏,逃走时不慌不忙缓慢而行,到城外被几十名门客追围,然后又杀十几人、伤二十几人钻入丛林而走。

写进话本里不要脸的形容就是豪侠风范、仗剑天涯!

真实一点、要脸一点的话就是法外狂徒、悍匪典韦!

幸亏他跑了,不然那些门客可能全得死。

张韩叹了口气,对曹操深鞠一躬,向典韦一指道:“典韦找您有事。”

曹操眉头一皱,“何事?何不进来说?”

“……”

典韦盯着张韩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是真的不打算要脸,只能抱拳道:“曹公,俺当年在己吾犯了大案,一直隐瞒,而今有战功在身,想要来换一个坦然。”

杀人者典韦,所杀者号称雎阳一霸,名李永,欺行霸市的事听说做过许多,恰巧杀了典韦友人的儿子,但李永本是官吏,又有人脉,官官相护并没有得到惩处,所以典韦就出手替天行道。

事情很简单,而且很多文书都已经不可考了,李永极其家人属何族、友人是谁都不知晓,曹操听完了之后点点头,问道:“你杀人,是出于道义,不必担心。”

他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年轻时也杀过,但不会如你一般将事闹得这么大。”

“俺没办法,他整日在府中,有门客上百相随,平日里,其出入的场所俺进不去,要杀唯有在其府上,而其府在闹市之旁,所以便没必要思考这么多了。他本就有欺行霸市之行,且的确杀害了我一位友人,那友人之父失去儿子,难以久活,一家的生意也因此废度,后到乱世全家饿死,典某无错,只是不合法度。”

典韦长叹了一口气,抱了抱拳,听天由命了。

“嘿,你倒是有意思……”

“典韦,我问你,”曹操坐正了身子,深深地看向他,“你可有师承?”

“有的,”典韦抱拳而言,站得笔直宛如门板一般,“典某师父姓张,名槐。”

张韩补了一句,道:“据说绝技好像是飞戟吧?”

典韦看了张韩一眼,眼神幽怨,忙点头道:“是飞戟与双戟……”

曹操喜文人雅士、多谋善策之人,但他却独爱勇猛忠厚之将,喜与爱当然不同。

张槐这个名字他没听说过,但自熹平年间起,世道逐步危乱,世乱则侠起,有不少隐于民间的豪士,都有武艺本领。

其中有一人名王越,甚至还入仕为官,号称剑圣。典韦的本领有师承、加之他天赋异禀,所以为先登、陷阵的武将当真一把好手。

是以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对典韦道:“你有担当,有热血,也有本事,不错,当真不错。”

“唔……县志、郡志都会记载此事,典韦乃是豪侠义士,杀恶吏而走,不必言明是谁;通缉撤去,记平叛功绩,传于己吾乡里。”

功绩传于乡,隐去了李永之名,那么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提及杀人者典韦,只有平叛有功的豪侠典韦。

“多谢曹公!”

“嗯,你继续宿卫伯常吧,”曹操看了张韩一眼,满是欣赏。

……

从衙署正堂出来,典韦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解张韩方才不帮他说话,嘟囔道:“先生,明明就是您一句话的事,为何要俺自己说出来。”

“万一曹公不肯答应呢?您会帮我说几句好话吗?”

这事本来就可大可小,杀人者得豪士赏识,虽说会尊敬豢养,但那是养于家中的刀斧,曹操也可以把他转为刀斧。

“你自己说,就是坦荡。”

“我帮你说,属于包庇。”

张韩想了想,又道:“我这么说吧,你自己说,主公会因为你的忠厚坦诚、担当勇猛而心生敬意。”

“我帮你说,只是用你我的功绩去洗白过往的一桩人命官司,你依旧还是我身边的宿卫。”

“那俺现在不也是——”典韦说到一半又低下头去,明白了张韩这话的道理。

他想起像以往自己在市井的时候,各个街巷的领头如要解决一些纠纷矛盾,人家如果是领人亲自来,让他自己说出缘由,烦请主持公道。

那么自己会听从之后,对此人加以判断,并且敬重其坦然,最重要的是不会把他当做别人的小弟看待,他会当做朋友,事毕之后还会继续相交,或许能把酒言欢。

可若是只来了领头的请求一番,那事情原委暂且不论真实与否,典韦第一时间就会当做是来求人办事的,那就要收钱,而且事后互不相欠,日后更别说什么交情。

所以现在虽然自己还是张韩的宿卫,但身份已经不一样了。

“懂了,谢先生。”

典韦咧嘴一笑,心里舒服了不少。

张韩不当他是小弟,打算以后带他和曹氏、名士先生们一起玩。

如此一想,先生对我确实挺好的,推心置腹,他对我知根知底,才会设身处地的如此帮我。

倒算是,没跟错人。

……

雍丘之外,大势已去的张邈与残部同行,去找袁术救援的途中,得知张韩、典韦取己吾、定陈留,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万念俱灰之下,想起家眷沦陷、声名扫地,哪怕死后在各书中所留的声名也只是一名叛逆不成,反入陷阱的不忠、不义、不智之名,崩溃难行。

艰难时,被部下反叛而杀,抢夺财物战马入山去了。

时值春耕末,在张韩的力荐之下,高顺归于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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