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逍遥驸马爷 第759节

房赢反驳道:“刘兄此言差矣,我且问你,倘若你是县令,陈仓县还是如今这番模样吗?”

“必然不是!”

刘仁轨眼中冒出光华:“若我为县令,陈仓必然会比现在富庶十倍!”

“所以说,你心中有远大抱负,只有在高位上才能实现....”

房赢循循善诱:“位置越高,责任便越大,那可是造福万千百姓的功绩,刘兄不心动吗?”

刘仁轨张了张嘴。

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房兄所言,我又何尝不知?”

他苦笑道:“我虽出自尉氏刘氏,可自少孤贫,加上我这性子……”

“那些不是理由!”

房赢一针见血的说:“魏公同样刚正不阿,却能做到宰相…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后台。”

刘仁轨浑身一震,扭头望向房赢:

“房二郎,你的意思是……”

说着,他忽然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我非亲非故,我岂可让你举荐。”

房赢无语:“那刘兄想怎样?”

刘仁轨顿了顿:“当然是一步一步走。”

房赢毫不客气的说:“可你已经三十九岁了。”

闻言。

刘仁轨直接沉默。

这个年龄,才做到县尉,如果没有机遇,这辈子也只能在县里打转了。

见他这般模样。

房赢眯了眯眼睛:“如果刘兄不想依靠别人,想以自己的力量往上走,我倒是有个法子。”

刘仁轨眼前一亮:“二郎快说!”

房赢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这法子也简单,那就是……杀鲁宁!”

第八百六十八章 此事不合规矩

杀鲁宁?!

当听到这三个字,刚猛如刘仁轨,也不禁露出震惊之色。

那可不是阿猫阿狗。

而是根正苗红的折冲府都尉!

大唐以武立国,当今天子李世民,更是马上皇帝,对军伍中人极为重视和尊重。

他若是得知此事,将会是何等后果?

刘仁轨深吸一口气,将纷乱心情平复,问出疑惑:“二郎,为何偏偏用这种法子?”

“因为你要搏出位!”

房赢看着他,低声说道:“大唐一千五百多个县里,像你这样官儿有两千四百多个……”

“莫说三省六部了,就算州一级的长官,有谁会记得你?”

“所以,你需要用一种方式,出现在上官的视线里....让他们知道,陈仓县还有你这号人物。”

“这,怎能这样....”

刘仁轨惊讶的瞪大眼睛。

在他看来,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才是正确的仕途方式。

房赢的剑走偏锋。

无疑是对他三观的挑战。

“这不行!”刘仁轨断然拒绝:“我刘某人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岂能用这种方式博人眼球!”

闻言。

房赢嘿嘿一笑:

“是,你问心无愧,勤勉做事,可晋升的时候呢?”

“领导根本就不记得你,又如何升你的官儿?这就是现实!”

刘仁轨神色微变。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宦场规则。

可文人傲骨,又让他不甘心做出违背心意的事情。

“好,就算你说的对,可也无法施行。”刘仁轨摇了摇头,说道:

“当今陛下对死刑控制得极其严格,按唐律:其五覆奏,以决前一日,二日覆奏,决日又三覆奏……”

说着,看向房赢:“包括你刚才斩人立威,也要找出一个不得不杀对方的理由,不是吗?”

“…所以,此事不合规矩。”

“规矩?呵呵!”房赢笑了,凑近了刘仁轨,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刘兄,你需知道一件事情……”

“这世上有两套规则,一套在明,一套在暗!”

“明的那套,是给世人看的,看起来非常合理,用起来难如登天。”

“暗的那套,才是给少数人看的,看起来粗鄙丑陋,用起来却事半功倍……”

刘仁轨脚步停下。

不可思议的望向房赢。

在过去近四十年的岁月中,从未有人向他说过这样的观点....房赢短短几句话,就像晨钟暮鼓,直击他的心灵。

刘仁轨从小苦读,熟悉圣典。

可他往往在疑惑,为何现实中的规则,与书中的之乎者也不一样?

如今,房赢一席话,直接让他醍醐灌顶。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往往不经意的瞬间,便会一下子成长,一通则百通。

“朝闻道,夕可死矣。”

刘仁轨轻叹,朝着房赢施礼:“房二郎大才,某受教了。”

然后直起腰来,目光坚定:“只不过,我却依然不会选择那样做……”

???

房赢的动作僵住,一脑门问号。

“你的话,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可我却有选择的权利。”刘仁轨眼中闪着光芒:“相比与媚上,我宁愿平淡的过完此生。”

这下轮到房赢傻眼了。

别人都给你指出办法了,用了它就能升官发财,走上人生巅峰……

可刘仁轨却偏偏不用。

反而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显然,他是个有信仰的人……俗人或许会嘲笑他,可房赢知道,这样的家伙,不飞则已,一飞则冲天。

“好吧,我们换个角度……”

房赢轻声问道:“刘兄觉得,你将鲁宁抓获,上面会怎么判?”

刘仁轨皱眉:“何意?”

房赢正色说道:“刘兄莫要忘了,鲁宁的后台是侯君集!”

刘仁轨闻言,直接愣住。

“你口口声声说,遵循律法,可结果呢?”房赢盯着他说道:“有侯君集保着,鲁宁不可能重判!”

“他甚至可能不会有任何处罚。”

“你应该知道权利的力量....你今日抓他,明日他就会被放出来,继续危害百姓,欺男霸女……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刘仁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房赢的话,直指本质,将血淋淋的后果展现出来,让他的心脏像针扎一样难受。

“刘兄,再告诉你一个道理。”

房赢望着茫茫夜色,轻声说道:“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

刘仁轨沉默片刻。

神色逐渐恢复平静,对房赢拱手:“某有一事想请。”

“刘兄请说。”

“身家性命,某可以舍去,唯有家中妻子孤儿放心不下。”刘仁轨躬身施礼:“某身死之后,请房二郎照拂一二。”

面对未来名将托孤。

房赢嘴角上翘,险些笑出来。

刘仁轨还是忽略了……如果放在平时,皇帝知道折冲府都尉被杀,必然勃然大怒。

然而,现在是特殊时期。

陈仓县腹地,曝出了涉嫌皇子谋反的大案!

一个县令,一个主簿,全都参与其中....刘仁轨可以洗清,因为张县令要杀他,他在陈仓的履历,也不足以让他参与这样隐秘的事情。

可鲁宁呢?

他确实不是张县令的人,可皇帝信吗?

涉及谋反,历代皇室的态度,便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所以,刘仁轨斩鲁宁,不会有任何风险。

“那个,刘兄啊……”

房赢想要拍拍对方的肩膀劝慰。

刘仁轨却抢先开口:“啊!我知道了!”

“哈,刘兄想通了?”房赢喜上眉梢。

刘仁轨轻叹道:“抱歉,我与二郎首次谋面,便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唐突了。”

房赢的笑意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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