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赢缓缓抬起头。
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哈哈哈哈……”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狂笑。
只见张二狗盯着房赢等人,目露凶光:“刘仁轨,还有你们两个兔崽子……老子正在发愁,你们竟自己出来了!”
一听这话。
贾五立刻气的险些跳起来:“放肆!你可知我们……”
“五哥。”
房赢抬手阻止他。
同时直视张二狗,轻轻吐出几个字:
“我艹你老母。”
空气瞬间寂静。
不管是府兵还是百姓,所有的人都傻了……
人们震惊的望着房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在…骂人?
没错,骂人这事,人人都会,人人骂过人,人人也挨过骂。
可在这样的时代,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词。
田舍奴、市井儿、穷措大、高丽奴……顶了天骂,也就是个狗鼠辈。
像房赢这样直接问候父母的,却是极为罕见的。
事实证明。
越是简单粗暴,杀伤力越强。
张二狗先是呆立,而后反应过来,一张脸猛地涨红,大吼一声:
“竖子尔敢!”
房赢面不改色,继续口吐芬芳:“我艹你老母。”
张二狗气的一张脸能滴出血,呼出的气都冒着白烟。
“老子宰了你!”
他暴喝一声,刷的抽出腰刀,携带了愤怒朝房赢当头斜劈。
“壮士小心!”
百姓们纷纷惊呼。
“张二狗!住手!”
他身后的府兵们勃然变色。
打架是一回事,杀人是另外的性质……而且这是大庭广众,一旦杀了人,兵部也保不住他。
然而,张二狗已经杀红了眼。
房赢的话,就像铁锥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大脑,让他状若疯癫。
千钧一发之际。
一柄横刀从斜刺里递出。
铛——!
一声脆响。
梁燕的身影出现在房赢身边,左手执刀,轻松封住了张二狗的暴怒一击。
她轻轻转头。
发现房赢面不改色,连眼神都不曾躲闪。
梁燕定定望着房赢,美眸微微泛起涟漪:“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出手?”
“当然,不然高跟鞋岂不是白送了。”
房赢咧嘴笑了一下。
下一刻,他眼神倏然变得冰冷,挥手朝着张二狗的脖颈抹去。
寒光在月下一闪而逝。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房赢收势,静静的站在原地,面色不悲不喜。
他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柄巴掌大小的短刃。
“你…你……”
张二狗只说了两个字,便再也无法言语。
他的脖颈间,忽然出现一道血痕……那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然后迸发出汩汩鲜血。
噗通!
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直至倒地身亡,两眼还依旧圆睁。
望着这一幕。
所有的人都震惊不已,空气仿佛都出现了凝固。
短暂的寂静后。
府兵们终于惊怒的抬头,锵的一声拔出兵刃,直指房赢:
“大胆!竟敢杀……”
话未说完。
直接被一声暴喝打断。
“我乃房遗爱!”
迎着府兵们震惊的目光,房赢背负双手,冷厉的扫视四周:
“我亦是当朝驸马,百骑司中郎将,开国县公!”
“大庭广众之下,张二狗公然刺杀朝廷命官,按律,当诛!”
第八百六十四章 帮我个忙?
山风凛然。
城门口一片静寂。
无论是身后的百姓,还是对面的府兵,全都瞪大眼睛,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竟是房二郎?
长安城的房二郎竟来了陈仓?
还有刚才一刀,一击毙命,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如此狠戾和决绝?
……
不远处的山凹间。
两名探子也目瞪口呆。
“他怎么就敢!”瘦子的低声惊呼:“那可是府兵,房遗爱说杀就杀?”
络腮胡死死盯着前方,忽然脱口而出:“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房遗爱刚才故意没有表露身份,引诱府兵对他出手!”
“嘶……”瘦子倒吸冷气:“好深的心机!”
他舔了舔了干涩的嘴唇,目光落在房赢的身上:“怪不得这家伙能顺利脱身,姓张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此人不能留!”
络腮胡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他不是找到线索了吗?等他进了山,我们便叫人做掉他!”
……
两人正在私语。
山下众人终于从震惊中回神。
鲁宁手下的骄兵悍将,忽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暴躁,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房赢。
果毅都尉站了出来,低吼道:
“房遗爱!就算你是驸马,也不能随意杀害我大唐府兵!”
“大唐府兵?哼!”
房赢冷哼一声,背负双手,目光凌厉的扫视一圈:“你们还知道自己的身份?”
哗——
府兵们的气势顿时一滞。
果毅都尉更是一张脸成了猪肝色。
“呵呵!真是笑话!”
房赢却不放过他们,背着手冷笑:
“就凭你们这几个货,还有脸自称大唐府兵?”
“你们跟着鲁宁,欺男霸女,胡作非为,把陈仓县搅的鸡犬不宁!”
“圣人召你们入伍,就是让你们糟蹋老百姓的吗!”
说到这里。
房赢横眉冷对,厉声喝道:
“如今,尔等更是聚众闹事,以下犯上,刺杀朝廷命官……”
“我还未找你们麻烦,你们反倒闹将起来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
质问之下。
一群人全被镇住了。
愤怒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复杂和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