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训斥完,顺嘴说道:“老大啊,为夫上次没收了一卷功法,你还记得吗?”
…大威天龙十八式?!
大哥脸色瞬间就变了:“爹,您怎么提起这个了?”
“那是下卷吧?”房玄龄淡淡问道:“上半册在哪里?”
房遗直浑身一震:“您怎么知道还有上半册?”
房玄龄微微一滞,背着手说道:“读书破万卷,为父遍读诗书,自然可以推测出来。”
“是,爹说的是....”
房遗直赶紧从怀里掏出,递了过去:“这便是那上半册。”
“嗯。”
房玄龄顺手接过来。
....终于到手了,不用再被那婆娘催着唠叨了…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目光落在自家大郎身上,挑动眉梢:“你还随身带着?”
“啊这……”
大哥冷汗直流,赶忙解释:“子曰:温故而知新!”
房玄龄沉默了。
一股尴尬的气氛在空气蔓延。
停顿了片刻,他悠悠开口:“走吧,先去吃饭。”
随即不再多言,甩起大袖迈步离开。
大哥愣了愣,朝着老爹的背影大声提醒:“爹,前厅的方向不在那边!”
房玄龄脚步顿了下,头也不回的说:“老夫先将此书销毁,免得毁了我房家门风。”
“唉,可惜了……”
房遗直恋恋不舍,喃喃道:“此功法可不是简单的双修术,还有送子观音的功效……”
不过转念一想。
反正招式都已熟记在心。
到时候,只需勤加练习便可。
于是脸上露出释然,神态轻松的朝前厅走去。
……
夜幕降临。
长安城陷入黑暗。
一百零八坊中,唯独平康坊万家灯火,空气中吹着醉人的晚风。
梦春楼。
二楼闺房内。
诗诗姑娘将柳腰款摆,画心轻拆。
露滴杜丹开,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又喜又爱,檀口揾香腮。
锦被翻浪之际。
诗诗书卷气十足的脸上,布满了酡红:“郎君,奴家想死你了。”
房赢笑问:“哪里想?”
“哪里都想……”花魁娘子娇嗔一声,勾起房赢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
“昨日,齐州来人了,与会昌寺僧侣在雅间密会。”
“哦?”
房赢眼中光芒一闪。
....这次来平康坊,不单单要和诗诗温习功课,更重要的是,探听齐王李佑的动作!
因为根据历史发展。
正是由于李佑的造反,才产生了多骨诺牌效应。
…太子、侯君集、李元昌、杜荷……但凡和李承乾沾边的太子党,都被太宗皇帝铁血镇压。
“问题是,齐王李佑现在的帮手,是辩机和尚……”
“在他的造反计划中,显然并没有和太子产生交集,也就无法拉李承乾下水……”
“如此一来,便无法扳倒李承乾。”
“难道这个苦心等待的机会,就要白白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心中想着。
房赢的动作慢了下来,眯着眼睛道:
“齐王和辩机....他们最近的动作很是频繁啊,不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二郎怎会知道?”
诗诗惊讶道:“昨晚那两人会面后,中途又来了一个人。”
房赢心中一跳,脱口问道:“谁?”
“不清楚。”
诗诗摇了摇头:“伪装的很严实,只不过,听口音是长安人士……”
第八百零六章 第三方势力
长安人?
房赢一下停止了动作。
他怔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
…从目前的情况看,李佑明显借助了辩机的力量。
可在历史上,他起事之后,史书并没有对这股暗地里的势力有所描述。
当然,这并不排除有人刻意抹去痕迹。
又或是朝廷碍于皇家脸面,主动将齐王造反诸多细节隐藏……
抛去这两个因素。
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因。
——那就是,以辩机代表的神秘教会,并没有参与那场叛乱。
转折,便是从现在开始的吗?
“问题是,如果我成功施行了既定计划,造成了辩机错失齐王造反……”
“那么在上一世,又是谁将辩机支走的?”
“主导这一切的,是另外一个主导者?又或是冥冥之中的历史自纠性?”
……
就在房赢陷入沉思之际。
诗诗姑娘扭了扭身子,娇滴滴的唤道:“二郎——”
“嗯?”
房赢从恍惚中回神。
诗诗美眸含春,欲求不满:“郎君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几日就宿在梦春楼。”
“真的?”花魁娘子满脸惊喜。
“嗯。”房赢眯了眯眼睛:“我需要知道,与齐王和辩机会谈的第三方,到底是谁。”
“原来您是这般打算…”
诗诗想了想,说道:“接下来的事,奴家来安排,定不会让二郎失望。”
“哦?”
房赢微微惊讶。
“看来最近你没没闲着,策反了楼里的一些人员……”
房赢轻抚对方娇美动人的脸蛋:“想要我怎么奖励你?”
诗诗红着脸说:“莫要停下。”
“好,那便如你所愿。”
房赢嘴角勾起邪魅微笑。
下一刻,闺房内的空气再度变得火热。
……
第二日。
太极宫,凝阴阁。
张阿难端坐在听水居内。
徐徐微风透过窗户,将北海的清新带入屋内。
屋门推开,苏定方走了进来,对着领头上司抱拳势力:“张将军,您叫我?”
“嗯。”
大太监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左道案’中的那几人,失魂症即将被国师拔除。”
“这么快?”
苏定方微微惊讶。
随即立刻领会老板的意思,挺了挺腰板,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失魂症一除,关于神秘教的线索,便会浮出水面……”张阿难耷拉着眼皮子,吩咐道:
“你提前选几个好手。”
“这几日让他们好生待着,养足精力。”
“以备随时出手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