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赢抬起脚,在地板上蹭了蹭粘稠的鲜血,缓缓开口:“来到大唐以后,我的目标就是做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可比起金钱,我更在乎公道!”
“那女孩子被你奸杀,官府畏惧侯君集的权势,不敢管,朝中大臣们为了大局,也不敢管……”
“我去他妈的大局!”
“这世界欠她的公道,没人给,那就我来给!”
咔嚓——!
踩踏声再次传来。
侯海龙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他的脚踝,被房赢直接踩成了两半,白色的骨头茬刺破了皮肤露出,被踩烂的位置就像是一颗烂西瓜。
房赢却没有停下来。
一脚接着一脚,把侯海龙的四肢踩了个遍。
在这一次次反复的刺痛中,侯海龙疼的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数次晕厥,又数次醒来。
看的一旁的陈阿宾都呆住了。
直至最后。
堂堂陈国公的公子,在长安城中不可一世的侯海龙,双臂双腿几乎被踩成了纸片。
只留下脑袋和身躯,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阿宾。”
房赢将目光转向了陈阿宾,淡淡的说道:“我说过要给你报仇的机会,这最后一刀,由你来完成!”
陈阿宾浑身一颤。
他双眼血红,身着裙装,一步一步走到侯海龙的面前,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利刃。
轰隆隆!
天边一声炸雷响起。
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从云层中滑落,仿佛要将这人间的罪恶,焚烧的干干净净。
“啊——!!!”
陈阿宾怒吼一声。
手中的尖刀,狠狠的朝侯海龙的心脏刺了下去。
……
长安城的这场大雨。
下了一夜。
次日,雨过天晴。
一个比昨晚的雷声还要惊人的消息,迅速在长安传播开来…陈国公家的公子死了……
在一处废弃的民宅里。
侯公子和四名扈从被烧成了焦炭状,而且从他扭曲的四肢看,生前还遭受到了残酷的虐待。
消息一出。
整个长安都震动了。
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爆竹声在城内响成一片。
那些被侯海龙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们,抱着亲人的牌位,在家门口哭着不断叩拜。
一个叫做无名氏的牌位。
在无数个家庭中,被悄悄的供奉起来,香火不断。
与此同时。
大将军侯君集震怒,披甲执锐去了太极宫。
在大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求皇帝李世民严查凶手,给他死去的儿子一个交待。
李二陛下命三司联合办案。
刑部、御史台、大理寺,能调动的人手倾巢而出,长安县和万年县也鸡飞狗跳,衙役们成群结队的出现在了街上……
所有和侯海龙有过节的人,都被翻了出来。
“砰!”
梦春楼的大门被人敲开。
一队身穿官服的差爷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官衔,竟是正四品的侍郎。
“诸位官爷,这大清早的你们就来了?”
梦春楼的老鸨是个三十岁的美妇人,睡眼蓬松的望着这些人,似乎有些吃惊对方的精力旺盛。
“休要多言!”
刑部侍郎沉声说道:“听说驸马房遗爱在这里,前面带路,快些带本官去见他。”
美妇人疑惑道:“官爷如何得知房二郎在这里?”
刑部侍郎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脸瓜子还有些隐隐作痛。
就在刚才,他带人去公主府传唤房赢,却被告之,后者昨晚在梦春楼过的夜……
问题是。
平常人去青楼也就去了。
房赢可是驸马爷,他去找花魁娘子为爱鼓掌,高阳公主能高兴吗?整个公主府就是个炸药桶。
偏偏在这时。
刑部侍郎来了。
高阳公主暴怒之下,顺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第九十七章 威猛先生房遗爱
高阳公主可是皇亲国戚。
偏偏又仗着圣人的宠爱,在长安城属于横着走的那一波人,别说是一个侍郎,就算是刑部尚书,也要让她三分。
那一巴掌。
打了也是白打……
刑部侍郎越想越气,对着美妇人怒道:“废话少说!快带本官去见房遗爱,误了公事,本官唯你是问!”
“房公子在诗诗房间,随我来吧。”
美妇人白了对方一眼。
一扭屁股,婷婷袅袅的在前面带路。
心说这位官老爷,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大清早的跑来梦春楼查人,不就是想找个姑娘泻火吗?
想做,直说便是了。
何必要找那么多借口?
若是借此生事,梦春楼也不是吃素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房家二郎的绝世文采,想不给钱?门都没有。
几人上了二楼。
站在了花魁娘子的门口,正欲推门。
便听到屋里有声音传出,那女子似是压抑着声音,却依然忍不住长歌婉啼,如泣如诉……
让人听了心里就跟猫爪似得。
这是诗诗姑娘的声音?!
传说这位花魁娘子诗乐双绝,果然叫了一口好听的小床调……几个刑部的老司机两眼冒光,不由自主的换了个姿势站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刑部侍郎也站在门口。
敲门也不是,不敲门也不是,尴尬的一批,一张脸黑的像是锅底。
“哎呀!年轻人也不懂得节制。”
美妇人赶紧赔笑的说了一句。
然后侧过身子,轻轻敲了敲房门,抬高声音道:“诗诗?快些起床了,刑部的几位官爷来了!”
里面的哀婉声戛然而止。
过了片刻,才传来花魁娘子微喘的声音:“妈妈稍等,女儿这便起床梳洗……嗯!”
似乎又承受了什么。
诗诗传来一声闷哼,那余音袅袅还带着丝丝颤音,勾人心魄,让人的魂儿都要跟着颤三颤。
……
片刻后。
房门从里面打开。
诗诗将众人迎进了房间。
“不知诸位官爷急着见诗诗,所为何事?”
花魁娘子神态慵懒,几缕青丝垂在脸颊,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昨夜承受雨露的滋润,愈加显得娇艳动人。
面对如此美人。
刑部侍郎的语气也柔和了几分:“诗诗姑娘,某带人前来,乃是寻房遗爱房二郎的。”
“官爷,是在找我吗?”
就在这时,一道朗声传来。
一个威武的人影,从半透明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他似是刚沐浴完,一袭灰色的衣袍胡乱披在身上,敞着衣怀,肌肉线条流畅宛如刀刻,浑身散发着男人的魅力。
诗诗姑娘俏脸微红。
在昨夜的迷乱中,她曾无数次狂吻着这具身体,可现在看到了这一幕,依然会面红耳赤。
“哎呀!房公子出来了……”
一旁的妈咪声音都颤了。
她是个识货的人,用炽热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房赢,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