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宋 第117节

房当户冷笑道:“你这逆子何时这么为全城人着想了?”

“我是为我自己,谁让你是全权守城之人?兴庆城要是被攻破了,我能活?”

房当户就知道自家儿子没那么忧国忧民,却也没想跟他说自己已经选择谈的决定,心里想着让自己这个逆子担心担心。

房当杰见状,又问:“爹,给个准话,这次你到底选择谈赔偿,还是选择守城?”

就在这时,厅外一名侍卫禀道:“大人,沐椿郡主来了,在门外候着,说要见大人。”

房当户还没说话,房当杰就从椅子上激动地站了起来,就好似郡主是来见他的一样:“快请郡主进来。算了,我亲自去请。”

房当杰说着已经跑出了前厅,侍卫也走了,只留下一直没有说话,手上还拿着茶杯的房当户:“这臭小子。”

到了门口,见到站在门口的李沐椿,房当杰露一脸笑容迎了上去。

自从李沐椿嫁给往利云,住进兵部尚书府,基本上就足不出户,算算自己也有一年没见到这个朝思暮想的女子了。

此时再次相见,容不得房当杰不激动:“郡主请进。以后来我家,不必通报,当成自己家就行,进出自由。”房当杰说完,还不由环视门口的四名侍卫,嘱咐道,“你们听到没有,以后郡主来,谁也不准拦。”

“是,公子。”四名侍卫齐声应下。

当然了,就算没有房当杰的话,如果郡主不顾礼仪,不先通报就进府,这些人也不敢拦。

即使晋王现在成了俘虏,但郡主始终是皇室之人,身份尊贵。

第201章 谈判桌上无平等4

李沐椿亡了夫,父亲还成了俘虏,这些天来心情低沉,脸色显得苍白,带着浅浅的眼圈,但依旧是美得令人心动。

此时见到房当杰,她并没有选择与房当杰对视,一脸漠然地说道:“房当公子,我今日来访,是要见宰辅大人。”

房当杰见李沐椿这副模样,也不多想什么,连忙说着:“我爹就在前厅,我这就带你过去。”

房当杰说着便在前带路,期间一直说着话,像个话痨一般。连李沐椿身旁的侍女桃红都听得直皱眉。

某一时刻,李沐椿才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房当公子那日为何没跟着陛下离开都城?”

房当杰见李沐椿这么问,以为是李沐椿关心自己,心中高兴不已,连忙说道:“郡主都不离开,我自然也不想离开。”

李沐椿没接房当杰的话,生怕房当杰再说出更为肉麻的话来。

来到了前厅,李沐椿与宰辅房当户寒暄几句,便坐了下来。

房当户先开了口:“郡主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房当大人,我今日前来,是因为谈判议和之事。”

闻言,房当户知道了李沐椿的来意,叹了一口气说道:“郡主,往利尚书应该也跟你说了,晋王殿下并不在此次谈判的条件内。”

一旁的房当杰一愣,听自家老爹这话的意思,晋王李察哥还活着,而且成了俘虏,那往利云到底死没死。

虽然关心往利云的死活,但房当杰也不可能当着李沐椿的面向自家老爹问这件事,只是在李沐椿对面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是慢慢的爱意。

“我知道,但谈判桌上,可否试着让他们放了我爹?”李沐椿着急道。

“郡主,谈判时,我们自然要争取到晋王殿下,但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放人,所以郡主还得做好心理准备。”

李沐椿问道:“何时谈判?”

“明日午时,兴庆府衙。”

“我可以去吗?”

房当户想了想,面露犹豫之色,房当杰这时插话道:“爹,不就是一场谈判吗,郡主要去就让她去呗。”

房当户瞪了自家这重色轻父的儿子一眼,却也没在郡主面前出言训斥自家这儿子,转而一脸和善地对李沐椿说道:“郡主可以在场旁听,但无论对方同不同意放晋王殿下回来,郡主都不要带任何情绪出言,此次谈判,关乎全城人的安危。晋王殿下,也希望我们谈成此事。”

李沐椿点头应道:“我明白,不会出言影响到此次谈判。”

“郡主能明白就好。”

李沐椿这时站起了身:“房当大人,今日前来,就为此事,既已无事,我就先告辞了。”

房当户也起身做送客之态:“郡主慢走。”

房当杰也连忙起身说道:“郡主,我送你。”

将李沐椿送走之后,房当杰回到前厅,对自家老爹说道:“好啊爹,原来你已经决定和府州军谈了,不跟我说,还让我苦苦劝你,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哼……”房当户冷哼一声,说道,“应该是我问你,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房当杰不想再跟这个老头子斗嘴,问出了自己在意的事,“爹,我问你,晋王殿下还活着,往利云那小子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房当户没好气地回答,他也确实不知道往利云是死是活,知道李察哥还活着,也是因此今日早晨的城下喊话。

要说现在知道往利云消息的人,也只有往利群和李沐椿了。

房当户想到之前自家儿子看李沐椿的眼神,对李沐椿的态度,加上现在还问往利云的生死,再次没好气说道:“我跟你说,就算往利云死了,你也别想着娶郡主,郡主也不会愿意嫁给你这样的人,所以别再郡主身上浪费时间了。若是此次兴庆城度过难关,你必须立马娶妻生子,为我房当家传宗接代。只要让我抱上了孙子,你该干嘛干嘛去,没人愿意管你。”

“我说过了,此生非郡主不娶。之前郡主嫁人了我没得选,但若是往利云死了,就说明是老天爷给我的一次机会,所以我是不会放弃娶郡主的。”

房当户闻言,气得直咬牙:“我迟早被你这个逆子给气死。”

“行了爹,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早就习惯了,还有什么可气的。对了,那两个来使住在什么地方?”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去跟他们搞好关系,没准能争取让他们放了晋王殿下,如此郡主肯定会感激我,指不定还会嫁给我。”房当杰异想天开地说着,似乎都想到了和郡主结婚生子的画面了。

房当户却是在旁嘲讽:“做你的春秋大梦,不准去,若是搞砸了谈判大事,你担不起责。”

“爹,你就放心吧,我指定不会搞砸这件事,而且还能跟他们处好关系,对明日的谈判只能是好事。”

“滚。”房当户不客气地说道。

“爹,你确定不告诉我?”

房当户不再接话,自顾自地喝着杯中热茶,样子悠闲。

“行。”房当杰转身就走,嘴里喃喃说道,“你不说,我还找不到不成?”

一个时辰之后,邀月楼。

古色古香的房内。

房当杰坐在椅子上,对身前两名邀月楼的风尘女子吩咐道:“今晚你二人要服侍好两位大人物,若是对方满意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是,公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没多久声音传了进来:“公子,查到了,府州军使者住在洪福客栈。”

一似乎,房当公子别带着两名邀月楼的风尘女子去了洪福客栈,想着跟两位使者搞好关系,想着让他们放了李察哥,想着娶到郡主的春秋大梦。

但最后全部落空,只因其中那为首的青年使者不受这一套,直接将房当公子赶出了洪福客栈。

至于那中年矮个使者,本来是愿意接受房当公子这份好意的,但见那青年使者一脸怒容也就没敢接受。

房当杰领着四个打手,还有两名邀月楼的风尘女子走回邀月楼,途中不由啐道:“呸,装什么装,我看那青年使者搞不好不喜欢女人,断袖也……”

(断袖在古代就是男同性恋的意思,起源于西汉。)

第202章 谈判桌上无平等5

翌日,午时。

下着丝丝小雨,天显得更冷了些。

在百余侍卫军的护卫下,杨义和张平走出洪福客栈,上了马车,往兴庆府衙而去。

洪福客栈到兴庆府衙说不上远,但走路也要一刻多钟的时间,加上此时下着小雨,便用马车来送两人过去。

马车内,杨义手握长刀,一身黑色甲胄从未离身,就算是昨晚睡觉的时候,他依旧将甲胄穿着,是防范,也是杨义的习惯。

只要心中认为不是安全的地方,他除了换衣服和洗澡外,从未褪去过甲胄。

此时见张平一身暖和的貂裘大衣,出口问道:“你的甲胄呢?”

“太沉了,没穿。”张平知道杨义为什么这么问,无所谓说道,“杨将军莫怪,在下只是觉得这城中安全,所以没着甲,料这些党项人不敢如何。”

闻言,杨义没再说什么,他原本也只是随便问问。

再说了,别说党项人不敢动手,就算真要动手杀了他们两人,穿上甲胄也没有多少作用。

可就这时,杨义眉头猛然一蹙,随即伸手抓住张平的胳膊,猛然发力。

张平矮小的身体被杨义这么一抓,身体猛然移动,待张平回过神,看向方才所坐的位置,就看见了两根箭矢插在了那里。

张平不由一惊,身体都因为突然的害怕颤抖起来。

耳畔,响起了杨义的吼声:“趴下。”

闻言,张平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身体趴在了马车上,还有箭矢穿过了马车,射了进来。

杨义刚想掀开马车帘子,其中一根箭矢就飞了过来,插在了他的左臂上。

外面,带队的中年军官第一时间便听到了箭矢飞掠声音,一看对方的目标是马车里的府州军使者,他急忙大喊:“保护来使,保护来使。”

二三十个举着盾牌的侍卫军将马车围起来,双手高举盾牌,为了挡住飞掠而来的箭矢,有的甚至中箭倒地。

此处是长街,长街两旁皆是两层以上的楼舍。也是因为如今兵临城下的局面,长街上往来之人非常少。

而偷袭射箭的人,正在两边楼舍的二楼,中年军官粗略估计,两边加起来也有十几个弓箭手。

愤怒之下,他大喊一声:“一个都别放跑了,给我上楼抓住他们。”

闻言,除了举着盾牌护住马车的二三十人,其他人寻找弓箭手的方向,拔出马刀,撞开房门,迅速上了楼。

没多久,事态平息。

长街上多了七具血淋淋的尸体,还有四个被活捉的偷袭者,其中两人还被打断了双腿,正趴在长街的石砖地面。

中年军官没去理会这些人,而是想先跑去看看马车内的两名府州军使者是生是死,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人的生死意味着什么。

中年军官越想越慌,感觉事情搞砸了。

毕竟飞进马车里的箭矢并不少,况且马车里的两人如今也没下来。是不是意味着,两人都被飞进去的箭矢给射死了。

就在他慌忙拉开马车门帘的时候,一把长刀的刀尖猛然抵在了他的喉间。

只是令中年军官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刻不仅不害怕,反而重重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了一直身着黑色甲胄的青年使者正用刀抵在了自己的喉间,还看见了趴着,身体还在颤抖的中年使者,这说明着这两人都没死,事情没有搞砸。

这边杨义用刀抵在中年军官脖颈处的场面,许多侍卫军都已发觉,纷纷赶了过来,见到这场景,下意识将手中长刀指向杨义,只听中年军官喝道:“都放下武器,怎么敢拿刀对着贵使?”

杨义并没有因为中年军官的话放下手中长刀,关键他也听不懂党项语,即使他知道是中年将领的话,那些侍卫军才纷纷放下了刀,

想到方才的凶险,杨义冷冷质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中年军官被长刀抵住脖颈,一动也不敢动,见杨义这么问,又因为不懂汉语,只得看向了还趴着的张平。

张平这时缓缓起身,瘫坐在另外一侧的座位上,用党项话对中年军官说道:“我家将军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张平翻译了杨义的话,但语气并没有杨义的冰冷,甚至还因为之前的险象环生,弱了质问的气势。

中年军官却不敢看不起张平,因为和他说话的是这个一直穿着甲胄的青年人,而这个青年人给他的感觉绝对不一般。

他连忙解释:“贵使大人,这里面有误会,这些弓箭手不是我们的人,贵使若是不信,我们会查出他们的身份,给贵使一个交代,给府州军一个交代。”

中年军官心里其实也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破坏此次谈判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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