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的出生地,就在徐州,她和刘兰是刘备为徐州牧时所生,后来刘备失徐州,两女跟着关羽千里走单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达荆州新野。
这一段年幼时的经历,刘封听刘月提到了多次,这位义妹的性子之所以沉默寡言,就是因为少时受了惊吓所致。
从这一点上来说,刘备这个父亲,当得很不称职。
两个女儿,在战场上失散,最后被曹军抓到铜雀台为歌伎,刘备在当了皇帝之后,也没有想到要救回她们。
一个儿子,养得成了废人。
就刘禅那能力,能够当四十年皇帝,真是老祖宗烧高香,赚麻了。
刘月对刘封让她陪同出巡的意见没有反对,她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就算是心中欢喜,也不太会表露出来。
在两人新婚当夜,还是刘封主动的上上下下,忙得不亦乐乎。
只有刘月一人,陪同的女人有些少了。
好久没有出声的孙尚香在知晓东巡徐州之事后,从江陵来了急信,让潘淑、孙鲁育两人不远千里北上。
按孙尚香信中的说法,冀州属于前魏故地,曹绫、曹婴她们抢一个先,她们江东这边也不争,但徐州是当年春秋吴国的领土,她们要是再放弃了,那就是祖先的罪人。
对于孙尚香这个强词夺理的说法,刘封只能抱以宽容的一笑,然后点头应允了下来。
第952章 刘封:我就蹭一蹭,不进去
新鲜感。
对于男人和女人来说,至关重要。
曹婴、曹绫这阵子,与刘封相处时间颇长,彼此熟得不能再熟,刘封再是神勇,在缺少兴趣的女人面前,也是无用。
相反,刘月与刘封聚少离多,就算在一个地方,以她疏淡的性子,也争不到前面。
刘封这一次往徐州,也是下了决心,要好好的补偿自己的义妹,否则的话,别人答应,抢了刘月皇后的糜贞也不答应。
豫州,汝南郡,古城。
刘月在听说要经过古城之后,向刘封特意提醒,要在此处歇一晚上,等第二日再行出发。
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刘封自是点头应允。
作为穿越人氏,他对古城这个地名也是熟悉,按史记载,古城是关羽、张飞两兄弟离散后又相聚的所在。
关云长千里走单骑,带着刘备家眷寻找大哥,这一路行来,路途共计一千六百余里,其中辛苦旁人无法体会。
刘月当时只有三岁,刚刚记得一些事情,曹军的追杀马蹄声响,路上不幸死去的家人,还有一次次闯关成功的艰辛,沉积在她的记忆中,早已无法忘怀。
“阿兄,妾身其实还有一个嫡亲的兄长,只可惜,后来被曹军追杀,他为了保护我,被.....。”刘月梗咽着抽泣道。
刘备并非只有刘禅一个儿子,在此之前,刘备还有一子,按年龄来论,应是长兄,可惜的是,最后殁于乱军之中。
刘封听言,默然将刘月抱紧在怀里,用力的搂住她颤抖的身子。
每个人的际遇不同,性子也是不同。
刘月之所以性子清冷,与她幼时的经历有很大关系,自家兄长死在面前,对于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娘来说,心理上的创伤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弥合。
刘备自诩仁义,却连儿女都保不住。
这样的仁和义,又有什么用处。
“阿月,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有我在,你都不用怕,你可还记得,在长坂坡时,是谁如神兵天降,把你和刘兰救下的?”
为了安慰陷入痛苦中的刘月,刘封只能豁出脸面,将自己过往的辉煌战绩又重述了一遍,希望以此来换回刘月的信心。
“阿兄的本事,妾身知道,这些年,要不是相信阿兄,妾身也不会活到现在。”刘月哀哀泣泪,将头埋在刘封的胸口,呜咽着诉说起心中委屈来。
刘月的母亲,只是刘备在徐州风光之时酒后宠幸的一个侍婢,要是儿子活着,或许也能母凭子贵,如甘夫人一样,但可惜的是,最终命运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而刘月虽然活着,但只是女儿,不受刘备重视。
重男轻女。
在汉末之时,比后世要严重的多。
唯有高门大族的贵女,才有可能得到尊重,这里面还要排除士族为了联姻而自抬身价,让族中聪慧貌美的女子嫁给其他家族的情形。
刘封对刘备的家事,实在没有点评的想法。
刘备这种情况,其实是普遍现象,当然,以刘备皇叔的身份,要是真的重视刘月、刘兰这两个女儿的话,也是可以做些补偿事情的,只不过,刘备并没有去做。
也罢。
刘备做的孽,现在只能由刘封这个义子来帮他还。
在古城的这一夜,刘封不仅在言语上对义妹刘月耐心的宽解安慰,而且还身体力行,用自己的胸膛将刘月冰冷的心又温暖起来。
两人久违之后,心与心的深入交流了一番。
等到水到渠成时,刘封还贴心的说了一句:阿月,不要怕,兄长就蹭一蹭....。
刘月对刘封相当信任,等到她发现蹭着蹭着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小刘封说话不算话。
这让刘封也没有办法,他想要控制住自己,但最后实在......。
鱼水交融之后,刘月眉宇间的愁绪渐去,虽然一个亲兄长没有了,上天又赐给了一个更好的义兄。
——
古城之后,或许是心结解了的缘故,刘月的心情开朗了不少,与刘封同行一路上,她开始诉说起记忆中的印象来。
等到徐州彭城时,扬州刺史陆抗,徐州刺史诸葛诞两人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迎候刘封中军车驾的到来。
诸葛诞是汉司隶校尉诸葛丰的后人,与诸葛亮、诸葛瑾同族。
按这个时间段推论,诸葛诞已是六十开外的老人,事实也是如此,站在刘封面前的诸葛诞,须发已经大半花白,要不是整个人气色还算不错,刘封都要以为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诸葛刺史,你是长者,怎劳你辛苦相迎,幼节,你怎么不拦着诸葛刺史,这让朕如何见恩师交待。”
刘封扶住诸葛诞摇晃的身躯,假作责怪的对陆抗说道。
陆抗是刘封的弟子,对刘封的责怪早就心领神会,连忙道:“陛下说的对,诸葛刺史是徐州栋梁,当以长者相论,此事是抗唐突了。”
三人一番寒喧,等进了彭城之后,诸葛诞又召来徐州各郡、县的官员、郡将,向刘封一一的介绍起来,言语之中颇有夸耀之意。
这些地方郡吏,多为徐州人氏,也就是本乡本土为官。
刘封的态度不冷不热,在他看来,这些人的能力方面先不论,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不管城头插的是谁的旗帜,最后底下做事的,还是这些人。
前天是魏,昨天是晋,今天是汉。
至于后天,还会是谁?都不影响这些徐州郡吏的生活。
“臧舜,字太伯,汝父可是臧霸臧宣高?”在这些人中,唯一一个让刘封留意的,是曹魏镇东将军,威侯臧霸的儿子。
臧舜听到刘封叫出自己名字,激动的小跑步走上前来,朝着刘封郑重其事的一揖。
“威侯之名,朕在荆州时就有耳闻,朕的夫人吕氏,是温侯之女,想当年,温侯和威侯,还有孙观等泰山英豪结寨自保,共抗曹操,其势之雄,其声之壮,为天下英雄所称道.....。”
刘封在徐州众吏面前,大大的称赞和表扬了臧霸一回。
他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是单纯的表扬,而是想要借臧舜这个人,分化瓦解诸葛诞的势力。
第953章 刘月:软瘫如泥,有个孩子
《三国志》记载:泰山臧霸、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各聚众。布之破刘备也,霸等悉从布。布败,获霸等,公厚纳待。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臧霸、孙观这些人,早先是泰山一带的割据势力,刘备继陶谦为徐州牧后,成为臧霸等人名义上的领导,但双方关系并不亲近。
在吕布击破刘备,成为徐州的新主人后,臧霸等人开始向吕布靠拢,最终成为其得力部下。这一过程颇是复杂,臧霸、孙观等人最后在曹军的压迫下,又归附曹操,并成为其麾下名将。
刘封属意臧舜,看中的就是泰山群寇的丰富经验,要想对付不断袭扰徐州的青州晋军,靠诸葛诞这等正规军肯定不行,只有泰山贼出身的臧舜才有游击战的经验。
诸葛诞举兵归汉。
徐州、兖州一带忠于司马昭的晋国军队残余,在征东将军王基的率领下,提前跑到了青州,王基这人颇有能力,早先在合肥与孙权交战,好几回都让孙十万灰头土脸。
“诏令臧舜臧公休为琅邪太守,秣比千石。”刘封当着徐州众人的面,对臧舜大加提拔,毫不吝惜手中的官帽。
要想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饱草。
刘备和吕布之所以没能最后拉拢住臧霸,就是给的好处不够,相比之下,曹操虽然和臧霸、孙观等人关系不好,但曹某人魄力大,肯下本钱,这也是徐州最后归属曹操的原因之一。
在治理徐州方面,刘备做得不好,吕布也同样没做好,现在轮到刘封来接受考验了。
彭城,府署后宅。
刘封与徐州诸吏一场宴会之后,神色疲惫的回到歇息之处。
这应酬之事,最是烦人,特别是你面对的人,还是一个个想要好处,但又各怀心机的人物。
刘月如小媳妇一般迎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替刘封解下外面的大氅,然后将温暖的小手伸了过来,捂住了刘封冷冰冰的大手。
刘封手中一热,继而心头一热。
这个义妹虽然长得不算多么漂亮,性子也有些温软,但在解开心结,把身心全部交出来之后,刘月表现出了贤妻良母的淑女气质。
就刘月身上的这一份沉静来说,刘封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看到过。
“阿兄,妾身服侍你沐浴。”刘月羞涩的轻呼一声,低头向沐室走去,在刘封没回来之前,她已经把水热了好几遍,生怕冷了沐浴时受凉。
刘封本来想着直接躺下睡了,听到刘月这么一说,再看其低头羞涩的那一抹娇弱,压抑着的火气不由自主的又涌了上来。
“这小娘,竟然敢主动调戏自己。”刘封跟着刘月进了沐室,一团火气刚刚燃烧起来,然后,就在刘月的手上熄火了。
“阿月,你这是跟谁学的?”刘封身体状况不佳,很快就阵地失守,这会儿心无杂念,遂好奇的问起刘月来。
刘月抬起头,先是紧张的看了一眼外面,见无人后,才支支吾吾道:“阿兄,这次不是潘淑潘美人也一起来了,她在路上教授了我不少的事情。”
潘淑。
刘月不说,刘封倒是把这位孙权的前夫人给忘了。
潘淑到孙权身边时,孙权已是年过五旬了,这个年纪要想雄风重振,没有一点手段是不行的,潘淑的本事,估计就是在和孙权的实践中积累起来的。
在刘月给自己擦试之后,刘封心里胡思乱想,这让他心头一团火又被点燃了起来。
“阿兄,他怎么又.....。”刘月惊惶失措,她刚刚还看到小刘封没有甚么反应,怎么现在又生龙活虎起来。
“呃,这个原因,待为兄到床榻上好好与你说一说。”刘封急火攻心,将刘月一下抄起,然后大步流星的向内室走去。
这一回,小刘封入股很深,让刘月软瘫如泥。
在入睡之时,刘月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她已经开始憧憬,过不了多久,她的肚子里,就会有一个孩子,到那个时候,她所有的遗憾就全没有了。
——
诸葛诞的徐州刺史府,不在彭城,在下邳。
这两座城其实相差不远,仅三十里的距离。
徐州的州郡,在汉末之时就一直设在下邳,只是在曹魏立国之后,才迁到彭城,重新开设州治,不过,相比下邳城城垣的高深坚固,彭城这座新城显然要易攻的多。
这也正常,下邳是陶谦当年为了对付曹操,化了大量的民力修筑起来的坚城,没有这座城,陶谦、刘备、吕布三个徐州牧,早被曹操给干趴下了。
彭城则不然。
重修彭城之时,魏国已历二代,国内局势趋稳,徐州一带盗贼被扫荡一空,在没有多少战火波及的情况下,简单的修一修夯土城墙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诸葛诞从彭城刘封处回来后,脸色就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