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此时正在和魏国来使蒋济叙话。
蒋济之前领了司马懿之命,前往寿春游说王凌,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的让王凌拖后了进攻洛阳的时间。
在司马懿死后,蒋济和司马师、司马昭兄弟相商之后,决定就近出使吴国,商讨重新构建魏、吴结盟关系事宜。
此一时,彼一时。
魏吴结盟这四个字,要是放在曹丕、曹叡时代,那是不能想像的事情。
但现在,蒋济觉得有必要和孙权谈一谈,两国共同对付蜀汉的事宜了。
孙权对蒋济这个人的心态很矛盾,又是慕其才干,又是恨其扬名,主要还是蒋一封的名号,是拿他孙权作背景版获得的。
“子通,你的提议容朕再考虑考虑,朕这里也正好有件事相烦,世人传言,你以一封假信,吓退我大吴十万大军,这传言多有谬误,要是能够澄清.....。”
孙权碧眼瞪视蒋济,摆出这件事若不能处理好,魏吴同盟免谈的架式说道。
天下,苦秦久矣。
他孙权,也苦张辽、蒋济等魏国苦主久矣。
逍遥津一战,十万大军被张辽八百人打败,这是铁的事实,孙权没有办法改变。
而蒋济一封信吓退孙吴大军的事情,只要蒋济这个当事人出面澄清,那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洗涮孙权在军事上无能的污名。
“吴主放心,济这就写下原委,定还吴主一个清白。”蒋济听到孙权之言,稍稍犹豫了下,神情也颇是纠结,但很快他就作出了决定。
为了魏、吴共抗蜀国的大局,他蒋济个人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顺利的游说孙权与司马兄弟结成同盟,那么魏国接下来就不再是孤军奋战,蜀国要是再攻洛阳或者魏国的其他地方,那吴军在其背后侧击,一盘死棋就走活了。
孙权得了蒋济的好处,心中郁结了半辈子的事情终于得到释放,这让他很是高兴。
其实,蒋济就算不来,孙权也有意遣使往魏国尝试联络,在蜀汉越来越强势的情况下,吴国要想生存下去,必须有一个同盟者。
“子通,你回去之后,可和司马少将军明言,寿春可以继续归属魏国,只要广陵国归大吴就可以了。”
寿春虽然是战略要地,吴国只要占领,就能控制江淮,进逼徐州、兖州,甚至威胁到魏都洛阳的安全。
在魏、吴敌对的情况下,拿下寿春意义重大。
但在魏吴越来越走近的大趋势下,寿春在吴国手里没有多少价值,孙权现在心气也泄了,只想保住现有地盘的他,并没有远道奔袭去拿下洛阳的想法。
洛阳,一个被蜀国包围的四战之地,对吴国来说,并没有什么战略价值。
相反,广陵国的价值比寿春要大得多。
汉末三国时期的广陵国,地界并不只是后世的扬州一带,还包括了射阳、淮阴、海西等地,这些地方靠近大海,盛产海盐,对于吴国来说,要是能从魏国手里获得盐场,那就能缓解窘迫的财力。
蒋济对孙权的条件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淮南的王凌、令狐愚以楚王曹彪之名自立,魏国在江淮一带的统治名存实亡,要是不能收复寿春,广陵的治理也无从谈起。
与其什么都没有,还不如弃了广陵国,先寻求镇压了王凌、曹彪之乱。
第719章 羊祜蒋济,智谋诡谋
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司马懿之死,让孙权猛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环视天下群雄,能和刘封为对手的,又只剩下了他一个。
在夜深人静之时,孙权时时会想,要是有一天,刘封这个便宜妹夫兵临建业城下,逼迫他出城投降,那他该怎么办?
不降是死。
降了的话,他堂堂大吴皇帝,既开国,又亡国,那岂不被后人耻笑。
蒋济眼光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孙权藏在心底的潜在危机感,适时提出魏、吴联盟,两国平起平坐,不分高低,共同对付蜀国的主张,这让孙权很是心动。
在一番深入的讨价还价之后,魏蜀达成合肥友好盟约,魏吴关系在孙权去除“大魏吴王”称号后,又再度破冰。
孙权既属意联魏,也就意味着三国鼎立新一轮洗牌开始。
原先魏国一家独大,吴、蜀抱团取暖的局面,演变为蜀汉占据半壁江山,坐稳了霸主地位,魏国与吴国相依为命,共同对抗蜀汉的新格局。
单从政治层面来看,孙权朝秦暮楚,择有利于吴国的一方结盟,并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随着魏、吴新结盟关系的达成,徐扬两州战场上,吴军北伐大军折向进攻广陵北部,目标瞄准了无人关注的沿海盐场。
在兖州一线,由青州、冀州调来的魏国军队在新任征东将军王昶的指挥下,联合扬州刺史诸葛诞,开始进攻王凌、令狐愚这支摇摆不定的“叛军”。
寿春危机解除。
王凌对蒋济更是信任。
十一月中,司马师、司马昭兄弟凭借手中的军队在洛阳继续大清洗曹芳一党,司马师也借着渑池挡住关兴、张苞之功,被曹芳晋升为大将军,距离晋王只剩下一步之遥。
司马师掌握魏国大权,立即组建大将军府,裴潜、山涛、王昶、王基等一干魏国有才干的官员、将领得到简拔重用。
与此同时,司马昭被派往黄河以北的邺城,也就是魏国的旧都,这是司马兄弟未雨稠缪,为洛阳万一失守而提前准备。
十二月上,兖州刺史令狐愚在昌邑住处被部下黄华刺杀,黄华在接管了令狐愚所部后,立即向刚刚升任大将军的司马师宣誓效忠。
王凌、令狐愚本来互为倚角,相互之间引为奥援,结果令狐愚不声不响的没了,麾下两万将士不仅没有成为友军,还被黄华所策反。
在失望之下,王凌心灰意冷,有意听从蒋济之劝,束手孤身前往洛阳,向司马师请降,并乞求司马师放过太原王氏祁县一族。
羊祜这段时间在王凌麾下为偏将,听到王凌要归降司马师,气不打一处来。
他羊祜是刘封派来的,蒋济是司马懿父子派来的,同样是使者,王凌的态度却不一样。
从王凌的态度来看,年纪已经六十朝上的王凌对与他同龄、又同朝为官的蒋一封颇是信任,不仅盛情款待,而且还礼遇有加。
相反,王凌对羊祜这个小年轻并不怎么信任,要不是有郭淮夫人王氏的举荐信,王凌说不定还会将羊祜给抓起来。
再过几日,王凌就要在蒋济的陪同下,前往洛阳,要真到了那个时候,那这一场淮南举事,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昔有班定远,今有羊叔子。”这一时,羊祜动了劫杀蒋济的心。
十二月十二日,也就是历法上的“双十二”。
就在王凌乘船从颖水离开寿春之后不久,羊祜率领一支千余人的泰山羊氏部曲,从陆路沿颖水追杀,在陈留郡曹植封地附近,把蒋济堵了个正着。
蒋济也是知兵之人,曾经有一段时间还代替曹仁指挥过军队,见到羊祜杀到,心中不由得大急起来。
他的身边亲卒只有五十余人,根本不是羊祜千余人的对手,在一番纠缠之后,蒋济被羊祜生擒活捉。
“叔子,你是大魏臣子,奈何甘为蜀贼?”蒋济被羊祜的人按住,一时颜面尽失。
羊祜冷笑一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说道:“蒋护军,你也是大魏臣子,食大魏朝迁的俸禄,奈何甘为司马家私奴?”
蒋济愣住,一时无言以对。
羊祜还未出仕,其实还算不上是魏国的官员,先秦之时,吕不韦、李斯等秦国丞相,出身都是关东六国的人。所以,羊祜选择投靠蜀汉,也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相反,蒋济不一样。
他是魏国历曹操、曹丕、曹叡、曹芳四代的老臣和重臣,现在却背叛了曹氏,甘心听命司马懿父子的驱使,这要是传扬出去,蒋济的名声就毁了。
陈留郡距离洛阳已经不远,羊祜在俘虏了蒋济之后,担心有魏军听到动静过来,遂急忙下令向南撤往弋阳,同时,又给文钦送信,让他赶紧遣了文鸯来接应。
文鸯之勇猛,已经在汉魏两军中传开。
有他一人在,魏军诸将无人敢摄其锋芒。
蒋济成功游说孙权和王凌,并一力促成魏吴同盟,心中本来甚是兴奋,但这转眼就成了阶下囚,心中失落失望之极。
在羊祜领军从毫水经过时,蒋济趁守卫疏忽之机,纵身投水,因双手被缚,其身躯在水流中沉浮了几下后,即消失不见。
羊祜听到蒋济落水,着令羊氏部曲打捞了几下,在下游不远的河汊中,发现了埋于淤泥中的蒋济尸体。
这位心不甘情不愿死去的曹魏叛臣,口鼻里面俱是泥沙,肚子鼓胀得就如一个气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这一次淮南之行,对羊祜来说,并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不过,他还年轻,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刘封对羊祜这一趟泰山郡、兖州一行,其实并不是太抱希望,他之所以让羊祜前往,就是布一招闲棋,看看能不能改变王凌上当赴死的结局。
现在看来,一个人的固执确实很难改变,尤其是王凌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更是如此。
不过,羊祜在归途中,把蒋济这个魏国重臣、司马懿最信任的官员给干掉了,也算是立下了一件大功劳。
第720章 羊徽瑜,你给我生十个儿子
羊祜虽然半途截杀了蒋济这个祸首,但对淮南游说失败依旧耿耿于怀。
见到羊祜带着一部分泰山羊氏族人从魏国返回,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羊徽瑜。
父亲羊衜、母亲蔡昭姬去世之后,羊徽瑜、羊祜可以说相依为命,彼此感情深厚,羊祜在羊徽瑜心中的地位,就连刘封这个夫君也难以憾动。
长姐如母,对羊徽瑜的这份护弟心情,刘封很是认同。
男人在外征战疲累,回到家里,见到爱着自己的女人,就是一种幸福。
只要羊祜争气,羊徽瑜扶弟也没什么不好。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从历史记载来看,羊祜的能力出众,是三国后期不可多得的统军帅才,只要能放手培养,假以时日就能成为大汉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由于孙权的再次背刺,汉、吴两国关系又变得紧张起来,刘封马上就要去往夏口,与孙尚香、步练师、徐夫人商讨对吴事宜,在听到刘封要走的消息后,羊徽瑜难得主动的向刘封提出侍寝,这让刘封很是意外。
不同的女人,对待感情有不一样的反应。
羊徽瑜跟着辛宪英到荆州后,表现得比夏侯徽还要低调,可能是出身不彰的缘故,面对曹绫、曹婴宗室诸女的争宠,她始终淡定从若,不争不抢。
就算遇上小甄环这样的后辈,羊徽瑜也只是笑笑,似乎对刘封没有太多的感情投入。
这样的女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别人要想影响到她,除非做的事情,能触动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一个才智聪明、又性子冷静的女子。”这是刘封心里对羊徽瑜的评价,当初决定收羊徽瑜为夫人,主要是不忍其沦为司马师利用的工具。
在彼此感情交融方面,刘封和羊徽瑜并没有深入的交集,按照穿越前时兴的说法,两人就是先婚姻再磨合,能不能心意相通、情投意合,要靠双方共同的努力。
这次羊徽瑜感激刘封对羊祜的照顾,主动的接近,就是其敞开心扉的第一步。
“刘郎,叔子能安全的回来就好,立不立功,我不在乎?”
夜深人静,羊徽瑜在尽力服侍刘封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提出,能否安排一个安全舒适的职位给羊祜。
“夫人确定要调叔子到后方?要是他不同意,那怎么说?”刘封难得有知性佳人陪寝,心情愉悦,听到羊徽瑜之言,不觉好气又好笑。
羊家这两姐弟,想法南辕北辙,完全不一样,他想要照顾羊祜,也得人家领情才行,可是从羊祜不服气的表情来看,并不希望被调往后方闲养。
“叔子.....他敢不同意,我是他姐.....。”羊徽瑜一愣,语气坚定神情却是不自信起来。她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替羊祜着想,倒没有去想羊祜会不愿意。
刘封将高冷模样的羊徽瑜一把拥进了怀里,霸道的将她的头挽在胸前,道:“叔子已经成年,他有他的想法,他的事情只能由他来作主。明日,待我问一下叔子,看他是愿意到灊山大营独挡一面,还是想到蜀郡、南郡去当一任太守。”
蜀郡、南郡是汉国最富庶的两个郡,在这两个地方为官,日子肯定过得安逸,但要想立功,那是不可能了。
“唔.....,放手!”羊徽瑜低喃一声,身子被刘封搂住,让她全身都能感受到男人的灼热,心里发慌软软使不上力。
刘封对女人口是心非早已熟悉,知道此时不放手是禽兽,放手的话,那就是禽兽都不如了。
“夫人,你的心事我知晓,要是担心羊家断后,那我们就多多努力,生养他十个、八个,到时候过继给叔子一个。”
刘封低头,嘴凑到羊徽瑜耳垂处,低声喃语。与此同时,他的一双手也不老实,抚在羊徽瑜柔软的腹部,来回磨擦了几下。
很滑,很嫩,感觉真不错。
“呸,谁要生十个那么多?”羊徽瑜被刘封说得脸上俏红,她到现在还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刘封却已经给她安排了这么多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