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魏两军一前一后进入沓中谷地,几乎在费曜中伏的同一地点,汉军再一次布下伏兵。
同一地点再设伏,要是曹真来的话,刘封肯定不会这么做,但鲜卑人打仗还在学习阶段,兵书战策没看过,显然不会想到这一点。
汉军各部齐齐杀出,刘封的武力已经是一流中游水平,对付秃发匹弧那是绰绰有余,一个反冲锋下来,秃发部落被砍了一个七零八落。
阎行忽悠了秃发匹弧一次,本来在后面想要捡个便宜,看到刘封亲自冲阵之后,赶紧冲上前来求战。
刘封见是阎行,心头一阵火起。
这家伙空有一身武力,却屡屡行背叛之事,当真是无情无义之极。
韩遂那里就不说了,都是些见利忘义,只为自己打算的家伙。
但这一次,阎行和曹真一起,引狼入室,鼓动鲜卑人挡头阵,这就犯了汉胡民族矛盾的根本错误。
鲜卑是五胡乱华最大的受益者。
汉之后,中原大地虽然有李唐重新崛起,并称霸东方,但说实话,李唐的血统已经不纯正,只能说是汉胡融合后的汉人。
刘封斗志昂扬,与阎行在沓中谷地一场激战。
两人是老相识,阎行对刘封的认识,还停留在潼关之战的阶段,当时,刘封的刀法还是从关平处偷学,几个招式看上去不错,但其实是花架子。
到了刘封娶了关银屏之后,关羽才算倾囊相授。
一个女婿半个儿,刘封的地位,已是蜀汉后辈中的大哥级人物,但性格使然却经常热血冲动上阵,这让关羽担心不己。
刘封在进步。
阎行则比以前要退步了不少。
这些年来,他光顾着耍计谋了,习武的时间少了,而在马超死后,阎行更没了比较的对象,心志一落,武力也跟着下降不少。
两人一涨一跌。
拼斗起来,一时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不过,刘封的年龄正当壮年,而阎行已经五旬,两相比较,阎行就吃不住劲了。
刘封瞧出阎行的问题,镔铁刀轮起,一个劲的朝阎行的双鞭上猛撞,二十余合后,阎行被刘封的流氓打法给搞得气喘吁吁,只能催马向后阵逃窜。
汉军取得一场小胜。
曹真得知阎行败报,连忙赶往前军整肃军队,并严令各部不得命令,不得再擅自出击,这么一折腾,西路汉军的危局总算得到缓解。
就在刘封长出一口气的时候,北线传来紧急军报,街亭要隘因马谡大意,被魏将张郃攻取,马谡、马岱大败而回。
马谡领万余汉军守街亭,要是稳妥的话,应当依山结寨,依靠地形有利条件,消耗魏军的力量,但马谡初掌兵权,脑子突然短路,想来一个居高临下截击魏军。
张郃用兵老辣,一下看出蜀军汲水困难,马上占了山下的取水之地,这一下马谡军不战自乱,马岱性子不如王平坚韧,稍一接战也跟着败逃。
双马不敌一张。
这一仗万余汉军,跟着马谡、马岱逃回的,连一千人都不到。
诸葛亮得知街亭失守,大惊失色,连忙从安定郡撤兵回返。
郭淮、张郃一边向曹叡报告大胜的消息,一边领军步步尾追,汉军各部措不及防,被魏军打得节节败退。
负责断后的魏延与张郃数番恶战,在兵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差一点身负重伤,要不是赵云及时赶到,魏延这条命就算交待了。
诸葛亮领着一群败兵回转武都,安定下来之后,即上书向刘禅请求对此次败仗责任人追责。
首先,诸葛亮上书中提到,因自己好大喜功,识人不明,不听刘封等人劝告,以致于招致此番大败,为表公平,他请求降职三级,以作惩戒。在这里,诸葛亮还特别提到刘备曾有言,马谡其人,言过其实,可惜他没有听从刘备的告诫。
其次,诸葛亮对马谡失街亭的罪责进行严肃的批评和痛斥,这次北伐马谡的表现堪称灾难,要是不加以严惩,不以重刑正视听,则汉军上下必然军令不明,擅自用兵成为常态,如此则复兴汉室再无希望。
其余马岱等裨将,皆有失职之责,各依军法惩处。
.......
蒋琬、费祎等人与马谡亲近,从诸葛亮的态度和上书中看出有杀马谡、正军法的之意,两人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马谡是丞相府的参军出身,和他们两个是亲密同僚,这要是被杀,那是不是以后出谋划策一旦失误,就有掉脑袋的危险。
一时间,丞相府上下人心惶惶,忐忑不安者众。
蒋琬、费祎见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却又不敢相劝诸葛亮,两人私下一商议,看来要保马谡性命,还得找一个能劝说诸葛亮的人。
思来想去之后,刘封就被蒋琬提了出来。
从师徒关系上看,诸葛亮和刘封、马谡俱是师徒,同门之间总要有所照顾。
从刘封以往的事迹来看,屡次救援汉国将领、官员,为人甚是和善,要是刘封知晓诸葛亮杀马谡立威,肯定会好言相劝。
蒋琬与刘封在江夏郡时有过交往,勉强算是有同事之交,拿定主意后,遂急急朝着沓中而来。
第361章 马谡害了大汉,岂能不死
刘封见蒋琬远道而来,心中颇是欢喜。
蜀汉四相之中,蒋琬是继诸葛亮之后的第二相,才干出众,为人雅量。
诸葛亮病逝之后,长史杨仪矫诏杀魏延,蜀汉一片大乱,幸有蒋琬主持朝政,力挽狂澜,才使得蜀汉内部渐渐安定下来。
这是很大的功绩,刘封对此也很佩服。
自荆州一别之后,两人多时不见,刘封摆下宴席,与姜维、傅肜一道,招待蒋琬等人。
席间,蒋琬几次想要言语支开姜、傅两人,刘封猜出他的几分来意,顾左右而言它,不想接蒋琬这个话头。
人都是有脾气的。
区别的,只是有的人表现得直接,有的人表现得隐?罢了。
穿越之后的刘封,沉浸在商场数十年,积累了诸多的察颜观色经验,这也是他在三国立身之基,要不然的话,凭他既不自带系统、又没什么金手指的光棍穿越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马谡虽然和马良是兄弟,但性子完全是两个极端,这一次,马谡不仅大意失街亭,而且还屡屡中伤刘封,企图在诸葛亮面前表现,这是刘封绝对不能容忍的。
似马谡这等狂悖无度、得意骄狂之人,一旦得势,将会给蜀汉大业造成更大的伤害。
再说了,诸葛果是自家的小师妹,刘封从小养大的,什么时候轮到马谡惦记了。
要是心慈手软,那令狐冲、岳灵珊、林平之的三角悲剧岂不要上演,刘封可不想做那个失了小师妹的令狐大侠。
马谡早死早好,对蜀汉有利,对刘封更有利。
蒋琬见刘封不答话,无奈之下,只能当着姜维、傅肜的面,把恳请刘封为马谡求情之事说了出来。
听蒋琰这么一说,性如烈火的傅肜一下爆发,朝着蒋琬怒斥起来。
“蒋公琰,马幼常想要活命,那谁让我的那些兄弟们活过来,谁......?”
“街亭失守,为将者当战死于斯,如此方为英雄,马幼常偷生逃回,还有脸苟活,你让他到我面前来,我傅肜要看看,他的脸还在不在?”
傅肜心中憋屈万分,要不是马谡向诸葛亮提议两路进攻,这仗怎么会打得这么烂,在策略上失误的情况下,他的袍泽、他的兄弟们不得不面对魏军的优势兵力,最后英勇战死者不知其数。
马谡的所作所为,在傅肜看来,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蒋琬无言以对。
其实,他心里对马谡的高调也很不认可。
得意时要谦逊,失意时要平和,这是蒋琬的为人处事之道。
姜维的性子要稳重一些,这时也站了出来,作揖自嘲道:“维亦为老师弟子,乃是马幼常的师兄,可在其眼里,哪里有我?”
姜维跟着刘封征战四方,没有时间陪在诸葛亮身边,马谡为人势利,自不把姜维放在眼里。
蒋琬一开口,就被傅肜、姜维两人堵了话头,一时怔怔愣住,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刘封见傅肜、姜维替自己挡了一阵,心中颇是不好意思:“公琰,可还记得杨威公,封自问,与威公素无怨仇,也无纷争,但威公却屡屡出手,要致我以死地,要不是有众兄弟袍泽相救,封现在已是皖城枯骨矣。”
刘封叹息一声,语气沉重的诉说起往事来。
蒋琰听刘封提到杨仪,脸色刹时不好看起来,杨仪性子偏激,行事不能以常理猜度,比起马谡来,还要更加的捉摸不定。
杨仪的所为,就是取死之道。
“公琰,我刘封不过是一俗人,做不到与所有人为善,也做不到以德报怨,恩师与马幼常之间的事情,恕封不能参与其中......。”
“公琰,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本来为了避嫌,才弃了汉中,而驻守荆州,这一次要不是心忧陇右战事,我也不会远道而来,现在也不知荆州会不会有变故,要是孙权再次背刺,或者曹魏在南阳郡发兵攻襄阳......。”
刘封向蒋琬细陈心事,蒋琬不是马谡,其的能力、才干还是可以信任的,蜀汉的内政,单靠诸葛亮一人岂不累死,蒋琬就是最为合适的帮手。
“唉,马幼常心胸狭窄,专权误国,不仅害了丞相,更害了大汉呐!”蒋琬摇头叹息,心中也渐渐息了为马谡求情之意。
刘封的话在理,马谡的罪责确实太大了。
正如刘封所说,要是他不来救援,赵云箕谷的偏师必遭败仗,到时万一汉中不保,则北线战局将一溃千里。
还有荆州方向,没有刘封坐镇,真的出什么问题,那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刘封劝退蒋琬,心中也是一块石头落地。
丞相府的人,有马谡、杨仪那样弄权的,而是蒋琬、费祎这样一心做事的,不同的人,还是要区别对待,才能争取更多的人支持自己。
接下来,诸葛亮怎么挥泪斩马谡,刘封不感兴趣,也没有过多关注。
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如何稳定住陇右的局势上面。
沓中、武都、阴平、阳平关、白水关这一条陇右南线,是刘封苦心经营多年的西北防御体系,诸葛亮能退,刘封却是退不得。
郭淮、张郃虽猛,刘封并无惧意。
在陇右这一片熟悉的地方,他能打败张郃一次,就能打败他第二次。
真正带来威胁的,还是阎行这个地头蛇、秃发鲜卑这个外来入侵者。
好在成公英已经领了任务去金城,刘封期待,这位韩遂器重的谋士,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至于鲜卑人,刘封接下来准备在西海来一场驱逐外来入侵者的保卫战,吃了马云禄的多顿大餐,刘封总要给自己女人一点奖励。
西海。
也就是后世的青海湖一带,这里的高山牧场,是诸羌部落传统的放牧地,在历史上,围绕着这一片丰饶的牧场,汉人与边胡之间发生过数次的大小战事。
在汉末之时,烧当羌、参狼羌、马氏羌等诸部一度占据了西海周围的草原,不过,慕容鲜卑部落在这几年陆续从遥远的北方迁移而来,占据了西海的大半个草原。
诸羌内部纷争不断,现在已经势微,被赶出这一带只是时间问题。
慕容吐谷浑正在崛起,到唐朝时,吐谷浑已是西北的一个大国,对丝绸之路上的河西走廊构成了相当大的威胁。
文明的进程,此消彼长,历来如此。
刘封要想复兴大汉,就要先打断吐谷浑在西海的崛起之路。
第362章 老夫少妻
送走蒋琬之后,刘封与姜维、傅肜相对无语,最后喝了一个大醉。
第二天醒来之后,刘封开始变得懒散起来,对汉魏战事也不再热衷,整日里,和马云禄携伴出游,相拥而眠成了他的日常。
在晚上,刘封又变了一个人,他开始向马云禄言教身教,叙述两汉以来河西、陇右的各股势力的兴衰存亡,这是历史,也是将来。
胡狄女子性子开放,一旦动情热情似火。
马云禄听话的伏在刘封的脚边,蓝眼睛里充盈着崇拜,一边倾听着刘封的嘱咐,一边用小手钻进裘毯中揉动。
刘封感受着裘毯中小蛇的灵动,本来他对马云禄只是肉欲上的满足,享受了这么一下周到服侍,倒是有些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