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武夫 第137节

“云飞大哥,谢谢你。”李香君抬头回答之时,看着朱云飞那温柔的目光,阳光的笑容,心头就是一阵小鹿乱撞。

虽然与朱云飞才短短相处了两个时辰,可二人却拉上了手,还有了两次身体拥抱。

这样亲密的举止,他与侯方域相处几个月,也都未曾有过。

可如今却与初次相识的朱云飞,有了这般亲密举止。

更让她心虚的是,她不但不抗拒,反而内心还有种莫名的窃喜。

想到这些的李香君,俏脸不由一红。

“云飞大哥,我吃好了,我、我先回房去。”因为心中慌乱,李香君有些不敢看朱云飞,低着头的她,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间。

“这丫头,我有那么可怕?”朱云飞笑笑,自嘲了一句。

跑回房间的李香君,坐在铜镜前,看着发红的脸颊,伸手连忙拍了拍脸庞自语道。

“李香君,你怎么可以胡思乱想。云飞大哥他人那么好,还是圆圆姐的丈夫,你不可胡思乱想的。”

摇晃着脑袋的李香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绪为什么会这么乱。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都是朱云飞温柔的目光,阳光的笑容。

城东侯家。

候恂一家子,因为侯方域和侯家几个子弟,因为在东苑楼被朱云飞下令抓回了大营。

这会全家正坐在一起,商量着解救之法。

“老爷,老爷不好了,有一队官军闯进来了。”正在侯家兄弟几个,商讨着明早,怎么去要人之时,一名家丁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大堂。

紧接着头戴铁盔,身穿甲胄,肩披一袭锦袍的李虎,带着一队兵甲深严,手持刀枪的士卒,直接闯进了大堂。

“奉提督总兵官朱大人军令,前来捉拿,侵占军田,倒卖军械的贼匪。”

不等侯家之人发声,李虎就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张供状,丢到了候恂面前。

“来人,把赵国盛,候恕,候演抓起来带走。”

人群之中的赵家大管事,全名正是赵国盛。

这人说起来,可是侯家三代忠仆。

因为赵国盛的父亲,曾是候恂父亲的书童,在侯家忠心耿耿一辈子。

而赵国盛少年时代,也是候恂的书童,虽然是家仆,却也是情同家人。

甚至赵国盛的儿子,也因为小时候,为救失足落水的侯家公子,而溺水而亡。

“老爷救我,我没有,我没有干过啊。”赵管事听到李虎要抓捕他,心中咯噔一下的,立马跪地哭喊了起来。

“大哥,您是兵部侍郎啊,他们凭什么抓我们,你可要救我们啊。”候恕是候恂四弟,年轻的时候,候恕就是个纨绔子弟。

用钱捐了个秀才功名的他,这些年联合赵管事,以及在睢阳县衙担任主薄的族弟候演。

一直暗中在贩卖着私盐和铁矿生意,而且还干着放飞钱,盘剥穷苦百姓。

只要有百姓借了他们的钱,就会利滚利,最终逼得人家家破人亡。

这些事情,都是赵管事的侄儿赵小四,以及候演的儿子候方兴。刚才在牢里的招供出来的。

“这位将军,敢问高姓大名,可知道老夫是乃是陛下亲封的兵部侍郎,湖广、河南督师?”

候恂看了眼手中的供状,虽然心中气愤。

但如今儿子还在军中大牢,自是不忍弟弟和亲如兄弟的赵管事,也被李虎把人带走。

“候大人,本将军山东副总兵,你这个湖广督师,怕是管不到我头上。”

李虎冷笑一声,挥手喊道:“带走,敢有阻拦者,按同谋论处,一并抓捕。”

侯家虽然是高门大族,府中也有家丁上百人。

可要让他们跟手持兵器的军人动手,他们是断然不敢的。

“大哥,那个朱云飞,实在欺人太甚,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侯家老二候恪,眼看着四弟被带走,满脸怒火的吼道。

“大哥,二哥说的是,朱云飞不过一个武夫,他凭什么调兵,夜闯我侯府抓人?”

侯家老五候虑,也是一脸愤怒。

“这就是一群骄兵悍将,正面硬扛,与我们家不利。”向来有急智的侯家老二候汴,这会缓缓的开口道。

“大哥,咱们出京的时候,我记得兵部六科给事中宋权,好像说过陛下已经下旨,任命了高起潜公公,为河南,河北、山西、山东总监军吧?”

“高公公是陛下心腹,此次他监军四省军务,据说手握尚方宝剑,拥有生杀予夺大权。”

“我们若是向高公公,告朱云飞私自调兵,拥兵自重,想来高公公,定然会让朱云飞吃不了兜着走的。”

“大哥,三弟所言有理,朱云飞一介武夫,胆敢欺负我们侯家,定要他好看。”侯家老二候恪,立即附和道。

“我侯家向来是清流之家,与阉党并无交集,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候恂毕竟身居高位,显然还是要脸皮的。

让他因为这事,去攀附高起潜这个监军太监,他还是有失脸面的。

“大哥,,您三思啊。”众兄弟都是小吏,可不在乎脸面,他们更在乎的是侯家的利益。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候恂不满的瞪了众人一眼,说道:“明早我会去找袁伯应,先在归德府内,寻找解决方法。”

“若实在说不通,老三你再去高公公哪里走一趟不迟。”

“大哥说的是。”侯家兄弟虽然咋咋乎乎的,但见到候恂做出决定,却还是无人敢再反驳。

次日一早,候恂便乘坐马车,来到袁枢府邸。

“太真兄,可吃过早餐了?”得知候恂前来拜访,袁枢连忙迎了出来。

两人虽然谈不上有多深的私交,但同为睢阳城的高门大族。

两家父辈便结下了交情,而且袁家和侯家子弟,也多有联姻的旁系。

可以说彼此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千丝万缕。

“伯应不必客气,我已经吃过。”候恂也没有多废话,刚坐下便说道。

“伯应贤弟,这朱云飞究竟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昨夜他派兵夜闯我侯家,抓了我侯家数人,这是要跟我侯家你死我活不成?”

袁枢自是知道对方来意,但他却答非所问的拱手道。

“太真兄,小弟祝贺你重新获得陛下启用。”

“不过,我有一事不解,不知太真兄可否解惑?”

候恂耐着性子道:“但说无妨。”

“敢问太真兄,你真以为自己镇得住湖广总兵左良玉?”

“我可是听说了,此人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当年杨嗣昌督师,汪乔年、傅宗龙等人,包括丁启睿都对他无计可施。”

“你此去湖广,陛下可是对于你寄予厚望啊,若是毫无建树,只怕难熄陛下雷霆之怒啊。”

第175章 四处碰壁的候恂

袁枢一针见血的话,问的候恂哑口无言。

“伯应,左良玉也算是我半个学生,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你所能揣度的。”候恂沉默片刻,不满的说道。

“我倒是要问问你,那朱云飞派军夜闯我侯家,抓我族人,他们固然有罪,可也轮不到他一个提督总兵官,越俎代庖吧?”

“这事难道不是知府衙门的事情吗?”

“什么时候轮到提督衙门,插手地方政务了?”

“这事,我跟他没完,我已经拟好奏折,我要向陛下、兵部、吏部,还有总监军衙门上书,弹劾他私自调兵,滥用职权之罪。”

“你是大梁兵备道,负有监督职责,我希望你也向兵部六科给事中上书,弹劾朱云飞。”

“还有联系巡按御史陈潜夫,也向都察院上一份公文。”

“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上书,定可把这个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朱云飞问罪。”

说的口干舌燥的候恂,说了半天,却见袁枢竟然一言不发。

这让他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问道。

“袁伯应,你儿子昨晚也被抓了吧,你就这么无动于衷?”

伯应是袁枢的字,面对候恂不满,袁枢端起茶杯,缓缓喝了口茶水。

这才抬起头,一脸平静的看着候恂说道。

“候大人,你可知道朱云飞将军,这两年立下的功勋?”

“那又如何?难道有功劳,就可以居功自傲?就可以目无王法?”

候恂实际对朱云飞,一无所知。

毕竟他刚才大牢出来一个多月,而且他关心的人和事,也主要是内阁大学士是谁。

还有六部尚书,侍郎,以及五寺二监、二院这些朝廷重臣。

朱云飞这样的武夫,一镇总兵,自然不是他关心的对象。

“哈哈哈……”袁枢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时的他,突然想起了父亲临终前,劝他与侯家保持距离的遗言。

当时的侯家如日中天,侯执蒲以太常寺卿致仕,被皇帝厚加赞赏。

四十岁的候恂,被任命为户部尚书。

那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候恂入阁拜相,指日可待。

甚至袁枢也一度以为,候恂入阁拜相,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他父亲袁可立却对他说:“候太真这人,喜交权贵,沽名钓誉,不知民间疾苦,虽有才能,却不会实用。”

事实证明袁可立一语中的,这个人一生名声的确不小,可所做的实事,却是寥寥无几。

“你笑什么?”候恂皱眉看着袁枢,满脸都是不满。

一直以来候恂都认为袁枢,为人放荡,性格洒脱,不是干大事的人。

多年不见,原本以为他会改变,却不想袁枢还是这般轻浮,这自是让他大为不喜。

“我笑大人鼠目寸光,心中根本没有百姓,只有你的官帽。”

袁枢的这话一出,候恂勃然变色,但是不容他反驳,袁枢大声喝问道。

“你可知道如今百姓,耕种一亩地,收成几何,税赋几何?”

“你可知道,当今天下卫所,兵员几何,战力几何?”

“你可知道,朱云飞将军,去年在建奴入侵之时,他凭借一己之力,击溃建奴,解救了山东数百万百姓?”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我这里,妄议一个人,私自调兵,滥用职权,岂不是可笑至极?”

面对袁枢的责问,候恂脸色青一块,红一块指着袁枢。

“疯了,袁枢你个竖子,莫非是疯了不成?”

“对,我是疯了,如今我大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沿,内忧外患不断,可你们这些人,却还在相互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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