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还自以为布置了一盘精妙绝伦的棋局，没想到自己竟是一颗任人拿捏的棋子。”
“可笑......可笑至极啊......”
现如今，林若舟再回想秦羽那句话，说的确实没错。
他在朝廷中的靠山都已经塌了，做的再多也不过是负隅顽抗，垂死挣扎，令自己的罪孽更深罢了。
第350章 谁也没有驸马爷损
听着林若舟的话。
秦羽淡然一笑，“这么说来，林都督是想通了？”
林若舟无奈摇头，“左边是诛九族的谋逆之罪，右面是可以戴罪立功的机会，罪臣还有的选吗？”
说着，他看向秦羽，问道：“只是不知道，驸马爷的话可算数？如果罪臣真的配合，驸马爷是否可以饶罪臣诛九族之罪？”
“当然。”
秦羽微微点头，风轻云淡道：“本公子是最讲道理的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生是死，是大是小，全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林若舟听着，没有任何犹豫，径直跪在了地上，叩首道：“罪臣林若舟愿意认罪，还望驸马爷和太子爷能给罪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秦羽淡淡道：“林都督起来吧，只要你老老实实配合，本公子保你性命无忧。”
林若舟起身，毕恭毕敬的从怀中将兵符掏了出来，双手递到秦羽面前，“河北军兵符在此，罪臣请还朝廷。”
现如今，朝廷没有靠山，左膀右臂又被秦羽给斩了，人证物证堆满了前厅。
林若舟知道自己再抵抗下去，真的已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秦羽答应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自然要将兵符拿出来，当做投名状。
秦羽接过兵符，满意点头，“林都督，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可以珍惜这次机会。”
林若舟深深揖礼，“罪臣领命。”
秦羽没再言语，挥了挥手，“我们走。”
随后，秦羽带领萧南，沈冰岚和一众锦衣卫出了前厅，向府外而去。
走到厅外。
萧南看向秦羽，面带不解，“姐夫，我......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再跟林若舟那厮交代点啥？他不会跑吧？”
秦羽淡然一笑，“偌大的林府都在这，他往哪里跑？如今他这个身份，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谁又愿意收留他？还有咱们只有不给他安排事，他才知道应该办什么事。”
“林若舟虽然是贪官污吏，但他好歹也是河北大都督，能力还是有的。”
萧南又问道：“姐夫，那其他贪官污吏，我们抓还是不抓？”
秦羽沉吟道：“若是将平城的官都抓了，各郡县土地改革如何推进？一众县令如何彻查，咱们倒是可以直接将这些人都抓了。”
“不过，将他们全都抓了和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帮助我们完成肃清吏治，土地改革和新税赋法《摊丁入亩》的推进，你感觉我们应该怎么选？”
萧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这难道就是姐夫一直说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听着秦羽的话。
就连一旁的沈冰岚都直呼内行。
秦羽先跟这些贪官污吏斗，将他们的罪行拉到谋逆诛九族的大罪，然后再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们帮助自己完成政治改革。
等政治改革完成之后，再将这些贪官污吏丢入大狱。
这一手玩的是真花花啊！
这些贪官污吏的手段，在秦羽面前那都算不上损。
沈冰岚原本还在想，这趟河北之行一定会非常艰难，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
没想到秦羽竟直接将林若舟给拿捏了。
今日林若舟将兵符都掏了出来，可见已算是认命。
厅内。
林若舟转身望着秦羽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一颤。
他感觉自己已经非常高看秦羽了，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秦羽的能力与心性。
林若舟真的没想到，秦羽看到自己认罪，主动配合，上交兵符之后，竟一个字都没再说，便转身离去了。
但越是这样，林若舟便感觉自己越难。
因为他是戴罪立功，所以一定要达到秦羽满意，但秦羽又没给他布置具体的任务，摆明了是看他自己发挥。
“唉......”
林若舟叹息着，踱步厅内，抬头仰望屋顶，满面愁容。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事情怎么就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与此同时。
管家从厅外而来，对于秦羽众人来势汹汹，却又突然离去感到十分困惑。
他还以为林若舟会被秦羽抓走呢。
“老爷，您......您没事吧......”
管家看着林若舟，支支吾吾问着。
林若舟摆了摆手，淡淡道：“没事儿。”
说着，他又道：“去，派人将城中大小官吏都叫来，本都督有要事跟他们说。”
“是，大都督。”管家揖礼，随后出了前厅。
如今林若舟已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认命，帮秦羽完成河北政治改革保林家无忧，保自己不死。
......
翌日。
晌午。
平城，府宅。
秦羽，萧南正带领一众锦衣卫在院内烤全羊。
锦衣卫指挥同知赵龙，拿着兵符去接收河北军兵权了。
锦衣卫指挥佥事王俊才，则是将消息传回了金陵城，让朝廷尽快将官吏往河北派，政治改革即将全面开始。
秦羽则躺在摇椅上喝茶，摇椅旁有侍女捏腿。
沈冰岚坐在屋顶上吹风。
萧南在一旁烤全羊，对着几名锦衣卫道：“这烤全羊可是一个技术活，最重要的是要掌握好火候。”
“诶！孜然粉一定要多放，姐夫最爱吃孜然了......”
萧南忙的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一旁的锦衣卫看了都十分无语。
他们看了看一旁摇曳在摇椅上，享受按摩的秦羽，又看了看烟熏火燎，忙的满头大汗的萧南，十分汗颜。
一时间他们竟分不出究竟谁是驸马爷，谁是太子爷。
当驸马能当到这份上的，古往今来，秦羽也算是第一人。
但这倒是也可以理解，毕竟驸马爷不单单是有功勋，他是救了大魏，而且是不止一次的救了大魏。
萧南本来就是感性的人，秦羽对他好，亲如兄弟。
秦羽对他越好，萧南便想着对秦羽更好，所以他们两人现在真是亲如兄弟。
与此同时。
李宿从府外匆匆而来，走到秦羽身旁，低声道：“驸马爷，平城别驾，司马，六槽等一众官吏求见。”
第351章 驸马爷说的对
听着李宿的话。
秦羽微微点头，淡淡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他没想到，林若舟的效率倒是挺高。
昨晚他才跟林若舟谈完，今日平城这些官吏便前来请罪了。
“是，驸马爷。”李宿揖礼，随后向府外而去。
片刻。
一名名身背荆条的平城官吏，手中握着卷宗，向秦羽而来。
望着躺在摇椅上的秦羽，看着一边烤全羊的萧南。
这些官吏不禁感慨，明白的知道他们是来河北进行政治改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河北郊游的呢。
驸马爷和太子爷玩着，就将他们这群人给办了，还是让他们主动认罪。
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自以为套路很深了，但在驸马爷面子前，真的有点不够看。
来到秦羽身前。
一众身背荆条的官吏跪在了地上，将卷宗举过头顶。
“罪臣平城别驾柳如生，向驸马爷请罪。”
“罪臣平城长吏赵洪生，向驸马爷请罪。”
“罪臣平城司马陈仓，向驸马爷请罪。”
“罪城平城功曹......”
......
一名名官吏举着卷宗，然后重重叩首认罪。
秦羽没想到，他们将赵洪生也给放了出来，看来他们自知阴谋诡计都无法实现了。
虽然平城官吏主动认罪，但他们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们还以为秦羽恃才傲物，给了他们钻空子的机会。
没想到秦羽压根就没在乎过他们，找替罪羊，串供翻案等等一切手段。
人家直接选择将平城都督林若舟给拿下了。
他们剩下的这些人不攻自破，要么前来找秦羽认罪，戴罪立功，要么等死，别无他法。
连林若舟都认怂配合了，他们算个屁？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小瘪三罢了。
秦羽伸了个懒腰，坐正身体。
萧南切了一条羊腿放到秦羽面前的桌案上，“姐夫，羊腿烤好了还热乎呢，你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