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荣禧堂内,贾母召了一群人正准备商议建造省亲别墅之事。
“老太太,玚二爷来了。”
就在这时,大丫鬟鸳鸯突然来报。
“哦?”
众人不由得抬头,露出了诧异神色。
往日里,贾玚几乎不出门,就算出门,那也是去京营和皇宫。
怎么今天突然跑来了荣国府,倒是让人充满了疑问。
让人更加疑惑的是,贾玚居然和林黛玉一起进来。
“老太太。”
“老祖宗!”
“你们这是....”
贾母老脸上有些懵,没反应过来。
贾玚微笑着说道:“老太太,我之前应了林妹妹,得空陪她回扬州探亲??。”
“这不,年关快到了,赶忙去一趟,一并跟老太太、父亲说声。”
什么?
闻言。
荣禧堂内众人都有些色变。
在这个时候南下,什么情况?
“为父知道了,那边去吧。”
贾敬从贾玚的眼中看出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点了点头,郑重道。
他知道以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性格绝不可能只是因为探亲南下,很有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
倒是贾母听后,老脸浮现一抹难色,看向林黛玉:“丫头,好好的,怎么又想起回扬州去了?”
“你跟我说,是不是玚哥儿欺负你,我替你教训他!”
近来,林黛玉住在东府,来往于秦国公府,贾母倒是很少见,权当以为林黛玉受人欺负,所以才想着回家,总归是贾敏的女儿,贾母的亲亲外孙女,她又怎能不关心呢?
林黛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起来,府中倒也没亏待她,只是贾母对贾宝玉更好。
这会子突然提出要回家,难免叫人多想。
“老太太。”
“你这话说的我跟无恶不作一样。”
“是这样,扬州方面传来消息,林姑父的身子不大好。”
“于是,我特地带林妹妹回扬州见一见林姑父。”
贾『.;玚寻了个由头,解释道。
‘原是这样!’
贾母脸色这才和缓了些。
其余人都相信了这个说辞。
“老祖宗,玉儿在府里过得很开心。”
“只是每每思及家中父亲,又不能侍奉在旁,实在有些不孝。”
“这才求了二哥哥陪我回去探望一次。”
林黛玉也出言说道。
堂内众人听了,齐齐黯然一叹。
贾敏早逝,林如海又不曾续娶,只留得林黛玉一女,怎能不凄凉。
“我的儿啊。”
贾母关心道:“我知你在外难免想家,只是你打小身子偏弱。”
“这一路颠簸劳顿,怎叫我放心。”
说到这,贾母老眼不由得红了起来。
她这一生就贾敏一个女儿,百般疼爱,招了个女婿也是出身不凡,一表人才。
只是她那女儿命苦,年纪轻轻就没了。
贾母心里对女儿的爱,只能转移到黛玉身上,如今却是又勾起了她的哀思。
贾母一哭,林黛玉也哭,堂内女眷都哭了,听得贾玚脑袋都疼。
“老太太。”
“此番南下乘船,一路经大运河入扬州,哪里舟车劳顿。”
“至于林妹妹习武数月,身子骨早已健全。”
“目下就是琏二嫂子都顶不住她一拳,您老就别瞎操心了。”
呃呃..
贾玚这话一说,众人才仔细打量起林黛玉,的确同刚进府那般我见犹了的模样迥异。
两眼精光闪烁,脸上更是血气甚佳,可见身子大好。
“.?哎呦喂。”
“老祖宗,您瞧瞧,我这都成人家的拳头试物了。”
“二弟这话说的,我可不依!!!”
王熙凤突然坐在贾母身边,插混搭话。
顿时,引得在场众人一阵哄笑,就连贾母心情也好了不少。
“叔母。”
一旁的贾敬说道:“从京中坐船沿运河南下,左右不过几日便到了扬州。”
“现下已近十月,想来玚哥儿正是为了让玉儿回京陪您老过年,所以有此绸缪。”
“再一个,如海数月未见亲女,难免挂念,让玉儿回去一趟,全了父女情分,岂不妙哉!”
“是啊,母亲。”
贾政同样开口劝说道。
见众人都是这个意思,贾母看着林黛玉,而后对贾玚嘱(诺好的)咐道:
“天色愈寒,你妹妹这身子弱,你得当心些照顾。”
“你林姑父那边,我们都不曾去,左右那些事也得你来。”
“万万不能失了贾家的礼数。”
听到这话,贾玚差点回了一个白眼秆。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秦国公,能做哪些不靠谱的事吗?
不过,他也没在这个时候去驳了贾母的面子,轻声回道:“老太太放心。”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府里的新月骑抽了五人,护佑照顾林妹妹。”
“再不济,沿河时常停靠岸边,让林妹妹换换陆路。”
“林姑父那边,我已安排好了,一应礼物都随船只南下。”
贾母闻言,这才点了点头。
贾玚同林黛玉再度离开了荣禧堂,堂内众人也继续讨论起修建省亲别墅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四章:两淮盐商,断人财路!
前明都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中,有专管巡视盐务的,称巡盐御吏,两淮一人、两浙一人、长芦一人、河东一人,闽、两广各一人,负责收缴盐税,监督盐商的专卖。
乾承明制,全天下只有六名巡盐御史,虽为正七品,但地位、职权特别重要。
扬州的巡盐御史负责的正是两淮,天下盐课以两淮最多,可见其重要。
林如海能被派到扬州,承载了雍熙帝所有的期望和寄托。
两淮盐法,曰常股,曰存积,曰水乡,定例一百四十万引,一引二百斤,纳银三两。
按理说,两淮一年的盐引至少能为国朝带来不下千万两白银的收入。
然而,从雍熙初年开始,两淮每年向国库缴纳的盐银不过三百万两,国库困乏。
自林如海到任以后,不断整顿两淮盐运,使得缴纳盐银增至五百万两。
可最近,雍熙帝不断下旨催促他继续清理盐务,上缴盐银。
因此,两淮盐运的斗争变得愈发激烈。
“林大人167。”
“我们下去查抄私盐的盐丁又死了百余人。”
盐运通判哭着一张脸,禀报道。
从今年八月开始,巡查私盐的盐丁不断被人暗害,这都换了第五茬了。
“好,好得很,这些人当真是以为本官不杀人!”
上首的林如海冷笑出声,眸底杀机密布。
仅扬州的盐价就已经翻了一番,金陵方面的衙门都已经发文斥责他乱搞。
很显然,最近的巡查两淮盐运行为已经触及到了盐商的底线。
这些人试图制造障碍,阻止林如何的施政。
“大人,您的意思是?”
盐运通判脸上升起一抹疑惑。
“传本官令,抓拿逆贼。”
“从城中那些盐店开始,一个个搜。”
“要是交不出人,那就天天去。”
林如海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什么?
盐运通判浑身一颤,眸中露出万分惊恐之色,这是要把天捅破呀。
可看着林如海的脸色,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