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知你,俺可不知,不过我家主公选贤任能,从不看出身,想必是知道你有几分本事,故而惜才。”
魏延愣了愣,文丑该不会是在诓骗他吧。
看魏延在听着,文丑又道:“魏延,俺若是你,便弃暗投明,追随大王,为汉室江山,建功立业!”
“某追随刘景升,亦是为汉室江山效力。”魏延道。
“得了吧,刘表与蔡瑁等人为伍,简直是辱没了汉室宗亲之名,他若不拨乱反正,我主定不容他,今日俺不拦你,你好生考虑考虑。”文丑道。
魏延未回话,径自调转马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文丑回到阵前,颜良好奇问:“说什么呢?你认得此人?”
“此人是乃是魏延,主公名单上的人。”
“今夜之战,被派出城,几乎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可见他在蔡瑁眼中,并不得用,而他明知江陵有难,却自行离开,可见对蔡瑁,也不待见。”
“暂且搁置,明日再将此事报给主公,今夜,便助赵将军将这江陵城拿下!”颜良望着城头点点火光,数道。
——
血红色的太阳冉冉升起,刘擎一睁开眼,便得到了不少信息。
主公麾下赵云击杀了【邢道荣】
收益:耐力+0.82,当前耐力92.82。
主公麾下赵云击杀了【陈应】
收益:武力+0.72,当前武力已达极值(100/100),不在获得加成。
主公麾下赵云击杀了【刘度】
收益:魅力+0.66,当前魅力:82.21。
刘擎发现,没有蔡瑁,也不知道他是逃走了,还是生擒了,刘擎估计多半是后者。
刘擎步出帐外,沐浴晨曦,东面一片朝霞,红透了半边天。
“看来昨夜是一场浴血之战。”刘擎叹到。
典韦好奇问:“主公,何处的战斗?”
“自然是江陵。”
“难道子龙真的攻江陵去了?”
“应该是吧。”刘擎正说间,郭嘉也过来了。
“主公今日起得甚早。”郭嘉道。
刘擎转头对典韦道:“下令开拔,早日赶至襄阳。”
郭嘉一听,觉得事有
蹊跷,“主公,难道江陵已经……”
刘擎笑而不语。
郭嘉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怎么可能,短短一日,江陵坚城,就算是赵云,也不可能一日攻下。
除非……
郭嘉突然想到了汝阳。
作为袁绍的大本营,也是一夜功夫,便攻入城中。
江陵城中,已经有主公预设的暗棋了。
郭嘉看着轻描淡写带过的话,不由觉得主公愈发深不可测起来,先前说攻江陵,郭嘉甚至以为是戏言,没想到赵云真的去了,更没想到,主公竟然开拔了,说明赵云,得手了!
江陵城,荆州主战派的大本营,一夜之间,便沦陷了。
看来主公的计划,可以顺利的进行下一步了,也难怪主公急不可耐,毕竟这一步,可已经念想了数年了。
郭嘉也学着刘擎的样子,眺望天边,此时看到的,不是血红,而是金灿灿。
——
江陵失守的消息,比渤海王进军的速度快上许多,先到了襄阳,襄阳顿时炸开了锅。
特别主战派,江陵失守,可以说将他们最后一丝底气,也给打没了。
即便刘表早有预料蔡瑁会失败,但也万万没想到,蔡瑁败得如此快,如此彻底。
召集了数郡力量防守的江陵城,竟然一夜之间,便失守了,数位武将战死,其中还包括零陵太守刘度,蔡瑁失去踪迹。
刘表当即命人去叫请蒯氏兄弟,一是试探蒯氏的战和抉择是否有转变,二是想让两人筹谋筹谋下一步行动。
蒯氏兄弟很快出现在刘表府中,而且两人也已经得知江陵失守的消息了。
“主公,江陵数万大军,如今不知如何,而渤海王汹汹而来,应当召集整个荆州的兵马,来阻止其前进。”蒯越道,他的主战想法,似乎没有动摇。
蒯良也择机发言:“主公,事到如今,战者败,和者存,当务之急,是派使者,前去迎接渤海王,以免襄阳如江陵一般,陷入血与火的境地。”
“子柔,如若不战,难道要生生等着被刘擎吞并吗?”
“异度,渤海王并非滥杀之人,只要我们配合其新政,他会宽恕我等的。”蒯良道。
“配合?那我蒯氏数代经营,将毁于一旦,即便苟活一世,我等又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蒯越质问道。
蒯良沉默片刻,没有应话,心中却道:若是人没了,蒯氏才是真的要完了。
“好了好了,异度,江陵之守,实属猝不及防,可以见得,以渤海王之实力,襄阳城亦无法阻挡他的大军。”刘表说着,看向蒯越,接着道:“襄阳难得繁华,若是发生战乱,乃表之罪也!”
蒯越一时摸不准刘表到底是何意,但自己的兄弟,蒯子柔,胳膊肘子已经拐向渤海王那一边了,这是一定的。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刘擎的用意,也没有实现。
嗐,早知道就叫蒯良一人了。
刘表
叹了一口气,默默从袖中掏出一信,静静注视起来。
信的内容,他已经知道了,这是渤海王给他的第三封信,也是告诉他,最后一步怎么走的信,他要做的,便是跟催渤海王。
“樊城之约。”刘表喃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表心情极为忐忑,随着渤海王的兵马越来越近,襄阳城中也开始人心惶惶了起来,所幸渤海王名声是出奇的好,城中还有不少百姓,都期待渤海王的到来,特别那些被豪强所欺凌过的百姓,刘表与他们沆瀣一气,自然是做不了主了。
襄阳城中,渐渐形成了一股迎接渤海王的潮流,消息传到刘表这里,刘表也很是无奈。
五月底,所有的等待都得到了应证,期待的,担忧的,恐惧的。
渤海王,真的兵临襄阳了。
刘擎并未入城,而是第一时间邀约刘表出城一叙。
刘表自知对刘擎已经打开心扉,便也未作提防,在一片拦阻声中,带着区区数人,前来赴约了。
刘擎瞧着刘表的样貌,这个时候的刘表,可谓是如日中天的年纪,若没有刘擎,他还能和荆州豪强周旋很久,然后再过个一二十年……
“景升兄,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刘擎表示,久闻是前世就开始闻了,作为一方诸侯,也算的上大名二字了。
刘表一愣,这不是自己的开场白么,怎么被渤海王先抢了?
“君正贤弟,该久仰大名的,是愚兄才对!”
刘擎上前,伸手拍了拍刘表的肩头,举止十分亲近,笑道:“自黄巾之乱始,汉室历经黄巾起义,外族侵略,袁氏篡逆,我这一路走来,可算走到头了,荆州在景升兄的治理下,虽说富足比不上本王的冀州,但胜在太平,尤为难得!”
刘擎一边夸刘表,一边还顺带夸了自己。
刘表陪笑道:“世人谁不知渤海王为汉室社稷,奔走征战,数年未止,愚兄区区能耐,怎敢与贤弟相比。”
刘擎开门见山,问道:“景升兄,这几日,考虑的如何了?”
刘擎所言,正是樊城之约,刘表沉默数息,没有回答,而是点点头。
换言之:“刘表接受了!”
刘擎欣然一笑,笑得十分真挚。
“走,随我四处走走,看看我这横扫天下的无敌之师。”
刘擎热情的拉着刘表,刘表何尝不知,自己虽然答应了,但刘擎大军撤走之后,难免会后悔,所以他是要给自己一个深刻的印象。
这是耀武扬威,警告自己,不要和渤海王耍花招。
刘表答应的干脆,刘擎大军也离开的干脆,当然,不是真正的离开。
甘宁周泰的水军已经在汉水接应,送刘擎大军慢慢渡江,汉水北岸,便是樊城,此事,贾诩正在樊城待命。
刘擎兵临城下,刘表出城一趟,随后刘擎大军开始北渡,有人说是刘表已经向渤海王献诚,也有人到
底是汉室一家亲,渤海王来襄阳,只是讨伐孙策之后,班师回雒阳路过此地。
用十万兵马来路过,这个思路也是很清新脱俗的。
不过最主流的声音,还是渤海王与刘表有一个约定。
这个约定,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就跟真的一样,传到刘表耳中的时候,刘表都惊呆了,心想自己也没有透露出去呀,连蒯良都没有告诉。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流言也越传越淡,几乎快被人忘记之时,突然,这个话题又被人炒热了。
起因,便是樊城外那座即将竣工的高台,有心之人很容易想到之前的约定流言。
这种高台,一般都是重大活动时,才会出现,于是先前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再度火热起来。
距离约定的时间,六月十六,也越来越近,刘表一江之隔,倒也不需要提前赶路。
——
樊城,与襄阳隔江相望,名义上算是襄阳的辅城,但实际上,他地处南阳,而襄阳,地处南郡。
此刻的樊城,却是出奇的热闹,因为刘擎大军驻扎城外,而城中,亦有许多贵客。
有幽州牧刘虞,徐州牧刘备,扬州牧刘繇,还有好不容易渡过穷山恶水,艰辛跋涉而来的益州牧,刘焉。
几人白日长长相伴,一起畅谈天下之事,有时候即便晚上,也秉烛夜谈,不过刘焉到底与刘擎不甚相熟,很少参与晚上的场子,加上他身上有旧伤,需要多休息。
六月十三,高台竣工,刘擎领着一众宗亲,前去参观。
离得最近的刘表,反而迟迟未到。
“刘景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君正你何不催他一催!”刘焉在众人中算是资历最老,也是最早担任宗正的宗亲,论辈分,比刘虞还要大一些。
刘擎笑笑:“我也未催你们呐,说起来,如今的荆州,局势是最为复杂的一处,景升兄公务缠身,可以理解。”
刘擎替他开脱。
几人行至台上,向南眺望,是江面,向北眺望,是群山,视野开阔,心情也令人舒畅不少。
“还是南方锦绣呐,君郎兄,听说蜀中富庶,日后我们做逆了,换换如何?”刘虞冲刘焉打趣道。
几日相处下来,两人仿佛回到了朝堂,昔日宦官外戚,轮流把持朝政,宗亲历来都是被排挤的对象,所以宗亲之间的关系,没有利益冲突的话,都是十分不错的,刘虞当初接任刘焉的宗正,便是受刘焉推举。
“哈哈,此事,你我可做不了主!”刘焉笑道,使了个眼色,看向刘擎,接着道:“你我两个前任宗正,在渤海王面前,可不顶用!”
“君郎老兄说笑了,昔日汉室朝堂倾颓不堪,可是多亏诸位主持,如今天下稍加安定,我等一干汉室宗亲,也该为社稷的未来思量思量了。”
刘焉沉默片刻,说道:“诸位该知,立牧之策,乃是焉向灵帝进言的,彼时黄巾余乱不止,朝廷有心无力,各地豪强并起,皆欲瓜分权柄,若无法阻止权势旁落,还不如暂交予宗亲。”
刘焉扫过众人,继续道:“有人多了,有人少了,得不得说,多亏君正之功,将社稷匡扶正轨,焉深感欣慰,君正,请受我一拜!”